“行吧。”少年思忖了一下颔了颔首:“算你们运气好,若是老阁主还在,你们这些山外人根本没有活着开口的机会。如今少阁主当家,你们若有本事见到少阁主,好好解释一番,让她将你们放出山也不是不可能。”
李莲花笑道:“那就有劳小兄弟了。”
“我叫陆方觉。”那少年挠了挠头:“你别小兄弟小兄弟的喊我,听着怪不习惯的,这里人都喊我阿觉,你也可以这么喊我。”
“好。”李莲花含笑着点了点头:“在下李……”
“我不需要知道你的名字。”陆方觉飞快打断李莲花的话:“若此去少阁主执意不留你们的性命,那我可不想亲手杀你的时候有丝毫犹豫。”
笛飞声冷哼一声,收起刀冷着脸走过去:“说完了吗?说完了还不快点带路。”
“哎我说,你在这里指挥谁呢?”陆方觉瞪了笛飞声一眼,这人从刚才起就拽的二五八万的,还有没有点当阶下囚的自觉。
陆方觉将狼王唤至自己身侧亲昵的拍了拍它的脑袋:“银雪,带路。”
那狼王好似听懂了一般,朝着狼群低吼一声,狼群就在狼王的带领下一步步朝树林深处走去。
李莲花悠悠闲闲的跟在陆方觉和狼群身后,偶尔那狼王还会警觉的停下来绕一圈观察李莲花他们三人有没有跟上,然后走到陆方觉身侧假装不经意的拿头蹭蹭陆方觉的腿。
李莲花觉得有趣,细细观察了一下陆方觉手里拿着的笛子,这东西细长长得像笛子那般,但尾部却是扁平状的
李莲花想起虞娘子曾说过,定兰族世代居于山野,擅长御兽。
李莲花一挑眉,可不就跟陆方觉对上了嘛。
“阿觉,”李莲花心下好奇,便走至陆方觉身旁温声开口:“你手中这笛子颇为奇特,可是用来作御兽之用?”
“你说这笛子?”陆方觉将手中的笛子递到李莲花眼前咧着嘴笑了一下:“这笛子没什么大用,就是我随手雕着玩的,雕的也不好。我们族人御兽从不靠这些。”
“你们族人竟还有御兽的本事?”方多病抱着胳膊看着前面的狼群,这天下之大,果然无奇不有。
“也不是所有族人都能御兽。”陆方觉道:“我们族人自小就在山中训练,只有极少数人能被山神选中,拥有御兽的天资。说起御兽,我们少阁主天资才是最厉害的,我们族中无人能及。”
“不过是些驱使飞鸟走兽的雕虫小技。”笛飞声凉凉的开口:“有什么好值得炫耀的。“
“是没什么可值得炫耀的。”陆方觉可不惯着笛飞声,这家伙脸臭嘴硬还拽得飞起,他早就看他不顺眼了,陆方觉轻哼一声道:“再雕虫小技还不是把你们三人都抓起来了。”
“行了,你这家伙也就是嘴皮子厉害,等见过少阁主发落你们后,看你还能不能再这么拽。”
陆方觉将三人带到一处石窟中,这石窟简陋的很,就四四方方一小点地方,里面除了一个简易的牢房,里头铺着一点稻草,一张木桌木椅,就什么也没有了,连个守卫都不曾看见。
“你就把我们关在这?”方多病皱眉,有点不可置信的问道
好歹他们三人也是劈了那大石头闯进来的,如此是不是也太草率了些。
“关在这里怎么了?这里面就关了一个人,不是还有很多地方吗?”陆方觉并不觉得有什么不妥,他们这个地方,十几二十年都不见有外人进来,族人们平时犯了错,也是按照族规处罚,关人的地方自然是没有的。
就这地方还是老阁主为了惩罚那老头,在二十年前建的呢,如今破烂了一些,也实属正常。
“你们在此等着,我去禀报少阁主,看少阁主打算如何处置你们。”
陆方觉将三人送进牢房,转身欲走,走了两步又不放心的折回来叮嘱道:“你们没事可别惹那个任老头,他在这里关了有二十年了,经常疯言疯语的,因为他算少阁主的半个师傅,老阁主这才破例留了他一条命。”
陆方觉走的时候将银雪留在了这里,银雪乖乖的趴在牢房门口,刚开始还警惕的很,四处张望,没一会就开始闭上眼睛小憩。
“李莲花,你不觉得这里很奇怪吗?”方多病打量了一下这狭小的牢房,还有那个从刚才开始就一直倒在稻草上呼呼大睡的老头,差点气的笑出声来。
这里的人怎么回事,不会真觉得这几根破铁柱子就能关的住他们吧。
“方小宝,稍安勿躁。”李莲花坐到木椅上斜眼望向笛飞声,笛飞声已经凝神静气坐在那老头边上开始试图冲破体内被封的经脉。
而此时那个一直躺在一边呼呼大睡的老头也慢悠悠地睁开眼睛,睡眼惺忪的瞧向笛飞声,良久才吐出几个字:“小后生,好强的内力啊。”
李莲花见老头醒了,掸了掸身上的长袍温和谦逊的开口询问道:“这位老前辈,敢问该如何称呼?”
“你们三个,山外来的?”那老头不接李莲花的话,只是淡淡扫了三人一眼,打了个哈欠
“不错,”李莲花面上带着笑:“我们三人是误打误撞闯入此地,不知老前辈可否告知,此处是何地?”
“误打误撞?”那老头深吸一口气瞥了李莲花一眼,嘴角挂着一丝嘲讽的笑:“二十年前,也有三人,与你们的说辞一模一样。
“年轻人,有时候揣着明白装糊涂,也是挺不招人待见知不知道。”
李莲花仍是嘴角噙笑:“还请老前辈赐教。”
“二十年了,”那老头撩了撩乱蓬蓬的头发,伸了个懒腰站起来走到李莲花面前:“是那个老混蛋让你们回来的吧,事到如今他竟然还不死心?我以为二十年前他将自己女儿朗婿的命丢在此处已经有了足够的教训了,没想到啊没想到,他人心不足蛇吞象,二十年后竟然还敢肖想不属于他的东西!”
李莲花微微眯了眼睛,语调听不出波澜:“前辈此话何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