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已经快一个月了,竟还没有一个弟子出来,看来这次古战场秘境内的好东西不少啊。”
秘境结界外,赵今同又找到了沈清风的帐篷坐下。
沈清风瞥了他一眼,手中慢悠悠地把玩着一块玉佩。
玉佩色泽温润,雕工精细,是上好的极品灵石所做,在阳光的照射下流转着微光,只不过看款式却像是女子所佩戴的。
“古战场遗址秘境开始时间不定,又是上古诸神黄昏时期遗留,弟子们想多寻些造化也是常理,赵长老这是守不住了?”
“守不住的话,赵长老还是早些让你们天剑宗,换一名赵长老过来的好。”沈清风冷声呛着。
也省得他跟监视似的,每日都要过来走一遭,甚是烦人。
赵今同被沈清风一呛,冷哼一声,也忘了自己是来日行找茬的,甩着袖子就出了帐篷。
他的进来和离开丝毫没有影响到沈清风,继续拿起手中的玉佩失神的看了起来。
不过,没多时,谢星辰又掀开帐篷帘走了进来。
“怎么,那赵长老又来找事了?”
“还是这几天的老样子呗。”沈清风耸耸肩,收起手中的玉佩,凭空变出了一道茶具,示意谢星辰有兴趣的话可以泡茶。
“他不过是时间一长有些慌了罢了,一个几百岁的人了,一点耐心都没有。”
谢星辰手法娴熟地摆弄着茶具,不一会,清幽的茶香便在帐篷中弥漫开来。
他一遍不紧不慢地斟着茶,眼底也闪过几分厌恶,微微皱眉道:“确实有些让人心烦。”
“不过,秘境通常是一个月的时候便会有弟子陆续出来,应该也快了。”
沈清风端起一杯刚刚斟好的热茶,拿在手中用灵力散凉了后一口闷下。
“嗯,等着吧,弟子命牌无事就好。”
......
“啊——”
痛苦的嘶吼声在空荡荡的战场遗址上回响。
握着残剑的张风已经是血人一个,手却依旧被紧紧吸在剑柄上。
“啊——放开我!放开啊——”
“疼,好疼!”
【哼,就是你想要契约本剑。】
一道娇俏的女声嗤笑着响在张风耳边。
“啊——呼——没,没错!就是我张风要契约你!有何不可!”
“我张风乃是极品雷灵根,短短几个月便已至筑基即将结丹,难道契约不得!”
【极品?雷灵根?筑基?】
剑灵一个词一个词的往外蹦,话语中是浓浓的不解,【很厉害吗?】
“你!噗——”
本就因为战场戾气一股脑冲进身体而难以忍受的张风,直接被气的吐出了血,撑着残剑摇摇欲坠,几乎成了一个血人。
张风紧咬紧牙关,“我张风就是天底下最厉害之人,你凭什么不让我契约。”
“难道你也像那些人一样看不起我,侮辱我,打骂我,想将我踩在脚下?我告诉你不可能,我张风一定会将所有人都踩在脚下,一定——”
【我%^*^&*(*&*,你要成魔啊!啊啊啊啊啊你的脏手不要握着我的真身!!!】
剑灵一怒,残剑中积存的戾气一股脑地涌进了张风的身体。
这把剑本就因为杀了太多魔族而浸染了魔气,又经过古战场上戾气千万年的冲击,早就不是一般人能承受的了的。
张风脑子里的残次系统只能感受到这里有大机缘,却不知道以张风现在的修为,只会是害了他。
在原剧情里,张风也得到了这把剑,不过那时他已经到了元婴期,自是无事。
现下,浩瀚如海般的魔气和戾气,在张风身体里一遍一遍的冲刷着。
暴露在外的肌肤很快就像是撕裂般,裂开一道道细纹,鲜血顺着裂隙汩汩流出。
如果张风不能成功入魔,他不被魔气和戾气爆体也会因失血过多而亡。
但张风一旦以修真者的身份堕魔,那迎接他的又将是另一个地狱。
堕魔者额间会有一道黑红色的,似火焰的标志。
而修真界因为某些原因,痛恨堕魔者比之痛恨魔族更甚。
张风今天无论走上哪一条路,都将是一条绝路。
低垂的天边,血月的红似乎越发浓郁,甚至散发出幽幽红光,洒落在古战场上,造就出一幅诡异的画卷。
画卷中,残破的男生低着头似是失去了生息,却又在下一秒猛地仰头——
“啊———”
“将军!”
江遇腾地从床上坐起,厚厚的羊毛被褥从肩膀上滑落。
门外,刚巡逻完结束走到门口的郁若然听到声音,迅速冲了进来。
“遇儿?怎么了遇儿?可是做噩梦了?”
郁若然一屁股坐在床榻边缘,似铁的手掌攥着江遇的手臂,神色担忧的看着江遇有些苍白的脸色。
江遇陡然回神,在看到身旁的郁若然后,苍白的脸上才稍稍浮上一点血色。
“我没事了,就是做了个噩梦。”
江遇闭了闭眼。
这个噩梦在他找到师父后,已经几百年未做了,许是幻境的原因竟又做起了噩梦。
“没事就好。”
郁若然看着依旧没缓过来的江遇,怎么也不相信他说的那句没事,而且看着江遇像从前没少做过这样的噩梦。
但江遇不想说,他也不好主动去问,便转开话题。
“圣上下了旨,让我今冬回京,遇儿收拾收拾便随我一同回去吧。”
“好呀。”江遇渐渐浮上血色的脸上露出一丝笑意,“就是不知道将军在京城可有家人,遇儿这样过去也不知是否有些无礼。”
郁若然摇摇头,“哪有什么家人,你家将军我自小便是个孤儿,也是一路摸爬滚打到了这个职位。”
“啊。”江遇眼中适时的泄露出几分心疼,“将军好生可怜,不过将军以后有遇儿陪着了。”
“嗯,好。”郁若然宽大的手掌在江遇脑后揉了揉,“有遇儿陪着,你家将军我定是最幸福的。”
江遇咧嘴一笑,掀开被子就从床上跳了下来,“那我要收拾行李了,将军都要带些什么呀。”
郁若然坐在床边,看着江遇在帐内跑来跑去,听着他叽叽喳喳的声音,自己眼中也浮上了笑意。
呼呜——
帐篷门帘被人掀起,呼啸的北风争先恐后的刮了进来——
“将军!敌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