院长热情的伸出了双手,用力跟林佳琪和王美鹃握手,然后带着她们两个参观了医院。
一楼除了挂号的地方,就是内科和打针挂点滴的地方,还有一个急诊室,只是地方比较小。
二楼就是外科、眼科耳鼻喉等科室,一眼望过去,病人还不少,安安静静的等在走廊上排队。
院长指了指外科的位置,小声告诉她,他们这里冬季大雪纷飞的时候,外科就会分外忙碌。
林佳琪理解的点头,北方一到冬季,道路就会滑不溜秋的,骑车的、走路的,一不小心就会摔断骨头。
三楼是儿科和妇科,林佳琪和王美鹃略微看了一眼,看到玻璃窗里睡得舒服恬静的新生儿,心都柔软起来。
院长走到露台,指了指后面的几栋房子,那边就是各科的手术室和住院部了,也是林佳琪以后办公的地方。
林佳琪点点头,在院长的带领下粗粗看了一眼,最后来到了人事科,她和王美鹃要在这里办理入职手续和粮食关系。
林佳琪和王美鹃都拿出了分配单,人事部的科长斜睨了林佳琪一眼,就将已经准备好的资料拿了出来。
打开其中的一页让林佳琪签字,林佳琪没有如她所愿,而是将资料全部拿了起来,一张一张翻看起来。
其实也就三张纸,上面写着林佳琪的小学和初中就读的学校名字,还有一些家庭成员等信息。
“这个信息错了,我妈死了,请你修改一下,还有我的工资是四十八块一个月吗。”
人事科科长看了院长一眼,院长有些脸红,他搓了搓自己的双手,尴尬的解释:
“林佳琪同志,不是我不想给你们高工资,而是……而是我们单位原本就是国家扶贫的单位,所以……”
人事科科长见院长有些为难,脸色阴沉地开口了:
“刚来就四十八块钱一个月还不满足啊,内科主任在这里干了十多年,工资才刚涨到四十八钱。
还有你这个助理,是我们这里所有助理中工资最高的一个,三十块钱,都比得上一个内科医生的工资了。”
王美鹃愣了一下,拿起自己的资料,快速从头到尾看了一遍,果然看到她的工资只有三十块。
“不是,我做学生的时候,一个月都有四十多块的工资,怎么毕业了工资反而低了。”
林佳琪点点头,她做学生的时候,工资是六十多块,还有秦公明带她们实习的时候,每个季度都有奖金的。
“你们那里是海城,我们这里是边缘地区,工资待遇当然有所不同,不过每次做手术都有奖金的。”
院长当然了解林佳琪和王美鹃在海城卫校的工资待遇,心里真是羡慕的不要不要的。
他不知道上面为何要把这两个小姑娘送到他的医院里来,实在是他的医院根本不需要添置医生啊。
还有,他接到了京城俗称第一中心医院的副院长曹文华亲自给他打电话,让他好好照顾两个小姑娘。
他不认识曹文华,也没有见过面,但同样是院长,曹文华这个副的院长地位级别比他这个正院长还要高。
既然级别比他高的院长能给他打这个电话,证明林佳琪和王美鹃还是有些不为人知的能耐的。
所以在再三权衡下,给了林佳琪和王美鹃一个高工资,当然是他们这个地区的高工资。
王美鹃很幸运的被分配到林佳琪身边做助理,大家都没有意见,每个医生对自己的助理都是很挑剔的。
他们并不看好王美鹃,总觉得她娇里娇气的,哪里像是一个能吃苦的人。
而外科的医生助理其实真的需要吃苦,做手术的时候,甚至还需要助理干苦工。
林佳琪的办公室已经准备好了,院长给她的是一个单独的办公室,这让林佳琪放松多了。
“佳琪,我觉得这里的人好像都不怎么欢迎我们。”
“美鹃,别管这么多,我们是来做医生的,不是来找朋友的,管他们欢不欢迎,三四年后,我们就能离开这里了。”
王美鹃那双黑白分明的眼睛,一瞬间闪出了光芒,原来佳琪早就想好了退路,那她还担心啥啊。
“佳琪,那我要不要做什么准备。”
“第一,快速适应这里的环境和人,第二,好好做好自己的工作,争取早日成为一个真正的外科医生。
第三嘛,跟我去读高中,争取两年内把高中文凭给拿出来。”
“读高中,为啥要读高中啊,我们从卫校毕业,其实也就等于是高中毕业了。”
林佳琪:“……”
她还真的不懂,但凡事都要做两手准备,万一考大学需要高中文凭呢。
“没事就看看吧,我相信终有一天,我们能上大学。”
“行,我信你。”
“别往外传啊,不然会有麻烦的。”
王美鹃白了林佳琪一眼,她有这么傻。
“唉,我要写信告诉我爷爷,我的工资才三十块钱,不过养活我自己足够了,对了,我还要给你房租。”
“别闹。”
林佳琪瞪了王美鹃一眼,其实她也想给曹文华寄钱,总不能无缘无故要人家的房子吧。
曹文华没有想到西城医院给林佳琪开的工资才四十八块,她特地让人查了一下。
才惊悚的发现,西城医院院长的工资才八十块,而一个科室主任的工资从三十六到四十八不等。
如此看来,西城医院的院长已经对林佳琪分外的好了,还给她一个单独的办公室。
只是有件事情让她挺难受的,佳琪居然给她寄了五百块,说是房子的钱和房子里一些粮食和煤炭的钱。
小丫头的确很厉害,去了不过半个月,就把房子的价格给打听出来了,还直接先斩后奏给她寄钱。
她拿着五百块钱去找孙老爷子了,老爷子看着她手里的五百块,眼光变得悠远起来:
“文华,其实我把小丫头送过去的真正意义是……以后你会知道的。”
曹文华洗耳恭听,可惜老爷子的话只讲了一半就缩回去了,想问却也极力克制,终究会知道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