七七听了这话浑身都哆嗦了，她知道陈炎有痛恨神族，虽说是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
但想到自己喜欢的男人继续干这般变态之事，心里多有不愿。
七七小心翼翼地开口：
“要不还是杀了他赶紧走吧？在这里多待一秒就多一份危险呐。”
陈炎看向七七的眼神里没有柔和：
“不成，他刚刚表演的时候有多享受，我现在就要让他有多悲惨。难怪我们合树的喜欢叫他们孽畜，这帮狗畜生就应当遭此待遇。”
七七不敢再说了，陈炎现在的气场极度危险，令她陌生。
陈炎专注于眼前的“工程”，用股骨的锋利骨刺，在殷明手臂的鳞片上反复刮，直到大片鳞片脱落。
粉色的肌肉组织暴露在空气中。
殷明本在弥留之间，照理痛感会下降。
可陈炎用这种持续不断的刮痧手段强行唤醒了殷明的痛觉。
殷明活了150多年，从核战中存活，经历了辐射年代，看过大大小小公司的起起落落。
人类是什么？
人类对神来说只是一种资源，按人类自己的视角：
哪个人类会在乎肉猪肉牛的心情？
它们被关在格笼里塞着饲料也好，被屠宰后切成一块块方便存储肉块也罢，都是稀松平常的事。
可如果哪一天，牲畜把你捆绑起来，从你身上扯肉下来吃给你看...
你又会作何感想？
恐惧？
还是耻辱？
陈炎的手在殷明大臂上捣鼓着，用食指和拇指夹紧一块已经部分刮落的肉片，慢慢撕扯...
是的，他没有利落的一把扯下，而是非常缓慢的，徐徐地撕开。
就好像从自己身上撕下oK绷一样日常...
如此一来，殷明肌肉纤维之间的慢慢剥落就能看得极为细致：
明明是坚韧无比的肌肉组织，被细小化处理后就没那么韧劲儿了。
就好比吃火锅的时候，由于切配师傅没能把牛肉片工整切开，那黏连在一起的肉被外力扯开，断裂，仿佛都能听到其细细的滋啦声。
殷明的蛇头上布满汗珠，陈炎已经扯下小片肉，送进自己口中，一副极为日常的轻松状态，还不忘吐槽：
“嗯，二头肌比舌头容易嚼...嗯，也可能是因为我撕得比较薄吧...诶对了，你不是表皮已经全是鳞片了嘛，怎么还会出汗？瞧瞧你这额头啊哟喂...鳞片与毛孔兼容的？哦~要么就是毛孔全在鳞片的空隙中，生物学看来得更新了。”
用愤怒的眼神盯着陈炎，这是殷明目前最后的倔强了。
咬字已经越来越困难，必须惜字如金，在陈炎咽下他的肉的短短空隙时间内，殷明尽力压制自己情绪：
“我错了陈先生，是我错了...”
陈炎没与其目光接触，而是用沾染着殷明鲜血的手抵着自己的下巴，身体和头左晃右摆，打量着殷明身上的其他部位...
这让殷明不寒而栗，心理崩坏进一步加速，他口齿含糊：
“我有价值的，我有资产！现金！房子！公司的股份！都给你！求你不要再折磨我了！”
陈炎终于看向他的眼睛：“你让你手下的厨子做虎皮人手，做烧烤大腿的时候有考虑过他们的心情么？你活啃袁制手臂的时候你猜他有没有痛觉？”
说到这里陈炎站起，对着殷明的脸就是一个足球踢！
踢完换成踩踏动作，一下又一下，还咬牙骂着：
“你这种！垃！圾！把你！千刀！万！剐！都！不！够！”
陈炎大吼时的断句节奏，是跟着他自己的踩踏来的。
即使神的颅骨特别硬实，可殷明的头从陈炎的第一脚开始就被迫贴地了。
踩踏的破坏力不仅仅基于由上而下的重力，也会受到地板原原本本的力反弹。
殷明的两边眉骨都断裂，下颚被踩碎，由于嘴巴的失控，里面的半截舌头荡到了地板上。
陈炎喘着粗气。
由此可见他得势后的稳定情绪根本就是自我压抑着的。
也许是不想让七七看到自己如此暴虐的一面。
他的目光停留在殷明嘴里的那半截舌头上，眉毛微动：
“哦？我想你怎么没流血流到死，蛇的舌头是细长的，断了的横截面小。然后你是神啊，凝血功能也好对吧？”
七七在一旁心里纠结，也许陈炎觉得控制自己情绪可以让七七对的减分起到缓冲作用。
但其实陈炎现在情绪一会儿爆一会儿平的，才更像一个神经病...
见殷明毫无反应，陈炎又开始踹。
此时，一个中年男人凭空出现在陈炎面前，摊手着说道：
“估计死了，我们该走了。我理解你要报复出气的心情，但楼上都是鮟鱇的神。你无所谓自己，也该为七七多考虑考虑吧？”
陈炎被吓到了，后退一大步。
眼前的中年人，四十好几的岁数，和自己一样的身高，一样的精壮身材，关键，脸几乎和自己一样...
妥妥中年版的陈炎！
陈炎诧异的看向七七，七七的目光却在地板上差不多死透的殷明身上。
陈炎无法理解，现场无端多出一个男人，七七怎么？难道她看不到？
而且对方还大声说话了啊。
那男人也不含糊，直奔主题：
“别惊讶了，我不是实体，你看到的是我在你脑中投射的虚拟形象。你好啊陈炎，我是你的另一个人格，另一个你。其实已经提前和你说过一些话了。”
虽然对方让自己别惊讶了，但怎么可能不惊讶？
他怔怔地问：
“那之前那10秒，就是你操作的？”
话毕，七七十分莫名地看着陈炎，眼神中充满了担心。
陈炎反应过来，只有自己能看到那个男人。
男人走了过来，用着和陈炎极度相像的声线说道：
“还是那句话，跟我沟通，不用真的动口。不然旁边的人会把你当疯子。”
陈炎试着默念：
“所以其实我有人格分裂症？你当真是我另一个人格？”
中年男人点头：
“呃...其实也不完全对...可以暂时这么理解。好了，事不宜迟，如果担心殷明没死透，赶紧补个刀走人。”
七七看出陈炎在踌躇，主要看他情绪稳下来了，才敢小跑过来拉住陈炎的手：
“快走吧幺五，再不走我们可就危险了。”
陈炎看着七七那副祈求的眼神，有些心软，再看向趴在地上一动不动的殷明，咬了咬牙，拾起骨头，高高举起，戳断了殷明的颈椎...
......
陈炎拉着七七，一路走楼梯下行。
是的，不乘电梯，两人身上都有大量血迹，脸上嘴上的血迹看着更加不正常。
这里是沉睡的巨人，低楼层那里有着大量观光客，也更不想半路碰到鮟鱇的神。
所以楼梯是个不错的选择。
越往下走，越是冷，楼梯里没有暖气，陈炎把自己的西装扒下，披在七七身上。
到了一楼也没得选，在众目睽睽之下，护着七七跑了出去。
外面更是冷得出奇，冻得腿发抖。
两人样子太过瞩目，马路上行人超多，这么下去，一定会被治安员盘问。
这里虽是蒲东区，可现在赵可欣的身份未必能压住啄木鸟治安部的人。
就在这走投无路之时，一辆油车甩尾侧停在陈炎七七面前！
车窗放下后，一张陈炎自认这辈子都不可能再见到的脸映入眼帘...
居然是沈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