乘着专用电梯到了顶层。
巨大的落地窗,此刻能清晰地看到东升的太阳。
陆尧昨日为了那颗矿髓,直直研究到了半夜三点,只睡了三个小时不到,就又被喊醒了。
“陆先生心情不好?”
洛桑试着开了个话题,俩人都不是话多的,又不是认识已久,整个屋子显得有些沉闷。
“并未,不过洛小姐不必这么早赶过来。”他说的是真心话,这个酒店离军校有些距离,按照洛桑这个时间推断,怕不是五点就出发了。
洛桑并无所觉,她其实并没有回奥普军校,而是同余军他们一样,住在了隔壁的酒店。
何况她原来四五点就要上早朝了,今天这个点,着实称不上早。
“今日如何?”洛桑就像是问今天天气怎么样的口气。
陆尧想起昨日她说的话,难道他的精神力真的有转机?
心思千回百转,话到嘴边却不知道怎么开口。
他有些迫切地抬头,眼眸里却是洛桑拿着茶杯,自顾自倒了杯白开水,拿着杯子一脸闲暇的表情。
显然,这来当保镖的洛小姐,并没有什么当保镖的自觉。
契约空间里的瞳瞳醒了,就喊着洛桑放它出去。
不一会儿,一边抱着猫,一边喝着水的洛桑,比他更像是这间屋子的主人。
不知道洛桑是从哪里买的宠物服,她此刻正坐在椅子上,很耐心的给瞳瞳穿。
瞳瞳早就学会自己穿衣服了,但有些有扣子之类的,还需要洛桑伸把手帮个忙。
她今日心情很好,顺道还给它绑了个蝴蝶结。
她绑的很是有技巧,能看能撩就是拨不下来。
瞳瞳围着自己的头转了好些圈,硬生生将自己转晕了才停下来。
陆尧也不知自己怎么了,明明很无聊的小事,他却一直看得目不转睛。
他的眸子盯着蠢的一塌糊涂的瞳瞳,难得展露出了一抹笑意。
“陆先生,可否帮个忙?”
洛桑突兀的开口,打破了清晨的宁静。
陆尧挑眉,示意她继续。
“瞳瞳的爪子有点长了,需要修理一下,我这一人个按不住它。”她说的倒是实话,瞳瞳觉得这爪子是它的武器,每次都能嚎上半天。
陆尧也没拒绝,毕竟现在真的太早了,总不能俩人对着发呆吧。
虽然洛桑是来做保镖的,但谁都知道这个保镖有多少水份。
洛桑捏着猫脚垫子,呲出来的指甲确实又长又利,瞳瞳一直在乱动,像是起义军进行着最后的反抗,半天才剪完一只爪子。
她有那么一瞬间,想想要不还是算了吧。
这指甲是非剪不可吗?
陆尧看到洛桑眼里的不耐烦,“我来试试吧。”
她很是顺从地将指甲剪递了过去。
洛桑动作讲究一个快准狠,陆尧就是老太太穿针,磨磨蹭蹭。
剪到第二根的时候,还被瞳瞳用剩下的爪子挠了一下,手背顿时生出了三条血痕,触目惊心。
瞳瞳知道自己做错事了,猫爪子动也不敢动。
洛桑见此,拿着它剪完的那一只爪背,擦了擦陆尧伤口处溢出的血迹。
顺手到陆尧都震了震。
这操作真不是寻常人能看懂的。
陆尧赶紧拦住了,看了看瞳瞳的另一只爪子上毛,不知何时,也红了一片。
好家伙,谁也不冤,他剪到瞳瞳的血线了,难怪被挠了。
陆尧在光脑上按下一个键,不稍片刻,一个带着金丝眼镜的型男,急匆匆地赶了过来。
“你的身体又开始痛了?这次疼痛范围扩大了吗?”
陆尧并没有听眼前之人老妈子似的叨叨叨,连对方拿着检测机器放置在他胸口的动作也拦了下来。
外人都知道,他精神力消失了,但除了秦宙,谁也不知道精神力消失的同时,他还伴随着身体的阵痛,现在知道的人,又多了洛桑一个。
他将袖子卷了上来,动作被他做得有些斯文。
赫然三条爪痕,在苍白的肤色上,显得有些触目惊心。
“你就让我来给你处理伤口的?”
“难道让你来治病你就能治好?”
俩人齐齐不说话了,行吧,处理伤口也是医生的职责。
“先把瞳瞳的处理一下。”他指着那只沾了猫血的爪子,示意秦宙可以开始了。
他,是帝国军校毕业的一等医生,不是兽医!
而且,这点小伤口,再不处理就要愈合了吧!
秦宙看到陆尧没什么大事,这才有空注意到抱着猫的洛桑。
平日里不沾女色的陆大少,一来就是个大新闻。
大早上屋子里就出现了个女孩,看样子还很年轻。
秦宙此刻的八卦因子,如火山爆发般喷涌而出。
“老陆,不给我介绍介绍?”正事一点都干,他现在就想知道,眼前的女子何许人也。
洛桑见人动作磨磨蹭蹭的,只觉得这人莫不是在以怨报怨?
想着好歹也是陆尧的朋友,自己才从人家那里挣了几个小目标,礼貌还是要给到的。
“你好,我叫洛桑。”她言简意赅,自己介绍了起来。
秦宙:“猫是你的?你是御兽师?”
洛桑并不觉得有何不妥,很自然的点了点头。
“你的病人没人找你医闹吗?”陆尧的询问,掷地有声,嫌弃他动作慢。
秦宙只能默默吐槽一句,重色轻友的友谊不值一提。
他从空间里取出一个医药箱,客厅整张桌子都被占了。
一打开,各种医用器具摆放得整整齐齐。
他从里面拿出一个金属盒子打开,一盒子的透明胶质状物质,秦宙带着医用手套,拿了一坨放在了猫爪子上,继而又随意的给陆尧的伤口上敷上一层。
转瞬间,陆尧手上的皮肉闭合,长出了新的肉芽,然后恢复如初。
洛桑还是第一次看到这种东西,人活着果然什么都能见到。
“喵!”铲屎官,我还是痛。
如果没记错,瞳瞳比陆尧先敷上的吧。
洛桑看了看猫爪子,没有外伤,只有指甲里面的血线被剪断了。
瞳瞳还举着自己的爪子,示意陆尧看,痛这个形象它还是会表达的,在场所有人都看懂了它的意思。
秦宙摸了摸鼻子,这他没法治啊。
这东西敷上,不长指甲的。
秦宙得了一个庸医的称号,他表示自己很无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