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字面上的意思。”桑九黎脸上的表情很认真，这公主果然很紧张姜沐阳啊。
说完，冲叶星辰挥手道了别，就带着青茵，上了来时的马车。
穆嘉怡看向一旁的叶星辰。
叶星辰非常好心的为她解惑，“我的理解是，姜沐阳将这个姑娘放在心里面了。”
似是担心穆嘉怡不信，又给她细推道，“你看这京中多少姑娘喜欢姜沐阳，姜沐阳都视若无睹，肯定是有那么些原因的。”
“这具体的……”叶星辰话道了一半，穆嘉怡跺了两下脚，气呼呼地走了。
“欸……我还没分析完呢，别着急走啊……”
叶星辰嗤了一声，也回去了。
姜蓉月上了马车，就开始认错，“大哥，我知道错了。”
低垂着头，都快碰到膝盖了。
她知道，只要认错速度够快，够真诚，大哥就不忍心责罚她。
姜沐阳对自己这个妹妹，显然是很了解。
他理了理官服衣摆的褶皱，“说吧，怎么会和桑九黎出现在那里？”
“大哥这话问的，自然是和九黎一起去看……”姜蓉月话说一半，忙咬住自己的双唇，又松开，“去街上看热闹。”
“姜蓉月！”姜沐阳声音沉了几分。
“大哥，我知道错了，我下次再也不敢去百花苑看戏了。”
姜沐阳声音扬了几分。“你居然还敢去百花苑？”
姜沐阳虽然在百花苑门口看到姜蓉月，但也没想过，她竟真是从那里面出来的。
“你一个姑娘家，出入如此混杂之地，万一出了什么事，你当如何自处？”
“啊？”姜蓉月呆愣了一瞬，“大哥，你不是在责问我，去百花苑一事？”
这把亏了，认错太快，也一定是好事。
姜沐阳戳了下姜蓉月的脑门，“回去给我好好反省反省。”
真不知母亲那么娴静的人，怎么生出个妹妹竟是半点不着调。
他没想过，这是他自己和父亲宠得。
“以后少跟桑九黎接触。”姜沐阳严肃道，“近日，不准再出府了。”
桑九黎在京中名声向来就不好，原本北辽一战之后，姜沐阳对她的看法，有了几分改观。
没曾想，她竟会带自己的妹妹出去鬼混。
“为何？”姜蓉月顿时坐直了腰，“九黎人很好的。”
姜沐阳耐心劝道：“你对她了解有几分，如何就觉得她人好了？”
“是真的，我没骗你。”姜蓉月犹豫了片刻，将数日前，她在城外遇险一事，说了出来，“那日我原本与姐姐出城……”
从桑九黎出手救她，再到收拾了那些匪徒，最后送她回城，就连桑九黎回城时，说的雪狐也告诉了姜沐阳。
事无巨细，一一道来。
原本瞒着，是不愿家人担忧，但她不能让大哥误解了九黎。
只不过雪狐一事，是照着姜蓉月自己的理解说的。
说完，还问大哥什么时候再给她寻一只银狐回来，雪狐不好养，银狐她还是很喜欢的。
姜沐阳第一次听到，关于桑九黎好的一面。
亲妹妹的话，自是比那些传言，更能让姜沐阳信服。
想起那日在朝阳街上，看到她一身红衣，踏马而过的身影，姜沐阳有些出神，“她心中有正义……”
或许，这就是她即便身为女子，也能不顾一切，守护天启百姓的原因。
“九黎不会无故惹事，从前定是那些人想要欺负她，才作茧自缚。”她今日可亲眼见着了。
“你说那日，是婉莹与你一道出城的。”姜沐阳问道，“那你回来之前，婉莹是否已经回府了？”
“回了啊。”姜蓉月点头，“我一进府门，就是问门房了，大哥放心，姐姐身边还有莲儿她们几个，出不了事。”
若不是她让自己的婢女兰香回城买果子，她也不至于一个人流落在外头。
“那她回府后，可有向母亲禀报？”姜沐阳心中生了疑窦。
姜蓉月又摇头，“还没来得及，我回到后院便见到姐姐了，她正要去跟母亲禀报，让母亲派人去寻我，我不想让母亲担心，便叫姐姐瞒了下来。”
姜沐阳眉心微拧，他和蓉月一母同胞。
知道妹妹心思纯良，但他却不是。
姜婉莹虽是庶出，但从小就乖巧懂事，做任何事都进退有度，几乎完美得，让人挑不出错。
可越是完美，就越让姜沐阳觉得，这样的人不真实。
也是因此，姜沐阳对这个庶妹总喜欢不起来。
如果，姜婉莹生出什么心思……
姜沐阳惊了一瞬，很快又否定了自己的想法。
一家姐妹，一荣俱荣一损俱损，她应该不会做出伤害蓉月的事。
但此间之事，也在他心中留下了一丝芥蒂。
见妹妹今日一个人在外，便提醒道，“往后出门，多带两个护卫在身边。”
“若前院人手不够，就到我院里找长书，让他派人给你。”
“知道了，大哥。”一问一答，十分乖巧。
翌日。
青茵从前院回来，便直奔桑九黎跟前。
“昨日周管家让门房，将婉莹姑娘领到了倒座房，姜大姑娘捂着鼻子，硬是在门口站了一近个时辰不进去，还发了好大一通脾气。”
“将前院的小厮都给骂了个遍，奴婢之前还以为，她是个好的，今儿一听，骂得可脏了，差点以为他们说的不是姜大姑娘。”
桑九黎握着块棉帛，仔细地擦拭着手上的银龙枪，漫不经心地地问道：“后来呢？”
“呵……”青茵笑道，“后来就有意思了。”
“那姜大姑娘估计是站久了脚麻，离开的时候，在咱们府门口狠狠摔了一跤，脸着的地，也不知破没破相。”
“这周管家最近办事，也是没个分寸。”桑九黎抬头，“那倒座房是姜婉莹能呆得地儿吗？”
“是奴婢多嘴。”青茵一听姑娘这态度，想着自己方才，是不是不该那么说姜大姑娘。
毕竟，姑娘跟姜家姑娘一直是闺中好友。
就听桑九黎说：“还好昨儿她没进去，那倒座房可是咱们府上账房管事休息的地儿，没得让她进去添一屋子的晦气，再损了咱们府里的财运。”
桑九黎将手上的棉帛往案几上一丢，“去，告诉周管家，下回她再来，给她端个圆凳在门口摆着。”
青茵：“是……”姑娘可真狠，这是对待仇人啊……
青茵只敢想，没敢说出口。
桑九黎双手握枪，掌心一转向前刺去，银枪顿时发出了嗡嗡声。
比起姜婉莹前世对她伤害，这只能算玩玩儿。
来日方长，姜婉莹，好好珍惜眼前的快乐吧。
短短数日，京城关于桑九黎的传言又多了一则。
“桑将军喜欢打女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