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哥!”
“哥哥!”
“哥哥哥哥!!!”
陈梦潇一边嗷嗷着一边去拍浴室的门。
浴室门被拉开,蒸腾的热气涌出。
陈律辞穿着浴袍,腰间随意系着带子,露出大片冷白紧实的胸膛。
他头发全部捋至脑后,露出光洁的额头和那美人尖。
水珠沿着俊朗的轮廓滚落,没有发丝的遮挡,这张脸在雾气下侵略性十足。
陈律辞拧眉:“胡闹什么。”
“哥。”陈梦潇凑近他,小声说:“我知道你身体已经恢复得很好了,但你也不能这样啊。”
陈律辞没听明白:“什么这样?”
陈梦潇啧了一声,用更小的声音说:
“我公司里好看的小姑娘多的是,你要是有喜欢的我给你介绍,你不能去外面点啊。”
“干这行的,我都不敢点,你别再染上艾滋啊我告诉你,到时候你再死一回可没有第二个玉牌能救你了。”
陈律辞直接把陈梦潇的嘴捂上:“她是我的女朋友。”
陈梦潇急得直抓陈律辞的胳膊。
陈律辞这才放开她。
“妆!我妆都被你捂没了,哎呀我的口红!我的粉底!天啊真的造孽啊。”
陈梦潇拎着包冲进浴室找镜子补妆。
陈律辞不动声色看了眼客厅的方向,判断着这个距离时亲应该听不见这个误会。
事实上时亲听得一清二楚。
她有意关注那边的情况,这点交谈声不至于听不到。
为了方便病重时期的陈律辞生活,这个房子是大平层,每个房间都经过新的设计和改造。
主要用的房间之间距离都很近,方便他使用。
像是不常用的厨房、仓库和次卧,位置就比较远。
不过时亲也不生气,总归是误会,陈律辞也解释了。
她重新把电视机的音量调高,若无其事地继续看。
陈律辞去衣帽间换了身正经衣服。
若家里只有时亲在,他随便怎么穿,但妹妹来了,就算是兄妹关系,他也得注意分寸。
当陈梦潇补完妆出来的时候,正好碰上换完衣服的陈律辞。
男人穿着裁剪得当低调的黑色衬衫和同色系的休闲宽松长裤,衬衫领口微微敞开,袖口随意挽至小臂,肌肉线条格外清晰。
长裤的布料是垂感极佳的柔软面料,裤线延至脚踝,更显身姿挺拔高大。
陈梦潇注视了许久,才惊觉几天不见,哥哥的身体状况已经恢复到从前了。
这哪是起死回生的玉牌啊。
简直是脱胎换骨的神器啊。
陈梦潇真诚地商量着:
“哥,这玉牌是不是没有副作用?要不你用差不多了就给我留着,等我老了就拿它还原美貌。”
“不借。”
陈律辞抄起拐杖驱赶她。
陈梦潇一边哎呦一边躲:
“小气死了,玉牌还是我买的呢,对了,你身体也不疼了为什么还用这个玩意啊?”
陈律辞看了眼手里的龙首拐杖。
“习惯了。”
陈梦潇好奇地追问:“这个女朋友是什么时候谈的?”
陈律辞睨她一眼,没有回答这个问题。
见他不回答,陈梦潇直接来到沙发旁。
她凑过去,和时亲打了招呼:“你好啊,刚才事发突然,我重新自我介绍一下,我是陈律辞的妹妹,你叫我潇潇就好。”
“你好,潇潇。”
陈梦潇满眼好奇:“我经常来这的,之前没见过你,你和我哥怎么认识的?”
时亲下意识看了眼陈律辞。
这事可不好说。
陈律辞拉着陈梦潇的衣领把她拎到一边:“就你话多。”
陈梦潇坐到沙发另一边,仍不死心:
“我就问问嘛,这么多年你能谈女朋友我高兴啊。”
她转而拉着时亲的手笑着说:
“我男朋友都换五任了,我哥还一直单着呢哈哈,以前他是太忙,后来他生病,所以从来没谈过女朋友。”
“他这个人脾气特别差,动不动就掏刀子吓唬人的,你多担待啊。”
听着陈梦潇的描述,时亲还以为是另一个人。
印象中,陈律辞的脾气一直特别好。
别说生气了,就连重话都没对她说过,还经常对她笑。
这方面,时亲可要帮着陈律辞辩解:
“他性格挺好的。”
陈梦潇听着吹口哨。
“行啊,现在也是有人护着了。”
陈律辞坐在时亲身旁,牵住时亲的手,修长的指节轻动,与她十指相扣。
陈梦潇忽然拍桌:“哦对,我订的澳洲龙虾,走啊,出去吃饭。”
时亲与陈律辞对视一眼。
她和他使着眼色。
以她目前的情况可能不太适合出去。
陈律辞压低声音在她耳边问:“想出去吗?”
“挺想的,但不方便。”
陈律辞握紧她的手:“只要我一直牵着你就可以。”
只要不超出两米的范围,她就没事。
这么一想,时亲有些心动。
“走。”
……
三人来到陈梦潇提前预定的餐厅。
陈梦潇熟门熟路地点菜,又热情地招呼着时亲:“你看看你还想吃什么就随便点。”
时亲接过菜单,大致浏览了一下上面的菜品。
全部是法语,
时亲空闲时跟着视频学过一点,只能看懂几个常用词汇。
她干脆随意点了几样。
陈梦潇不动声色观察着,见时亲不像是瞎点,露出惊讶的表情:“你看得懂?上学的时候学过吗?”
时亲没忘记自己在陈律辞那边的人设。
哦不,猫设。
她模棱两可回答着:“小时候耳濡目染。”
“这样啊。”陈梦潇点点头,笑着说:“这家店真的特别好吃,需要预定排位置的,要是符合你的口味,以后让我哥天天带你来。”
时亲点点头。
这陈律辞的妹妹真是过于热情了。
时亲的手放在桌下,不动声色拽了拽陈律辞的衣摆。
后者感受到,握住她的手,随后对坐在对面的陈梦潇说:
“少说话,太聒噪了。”
陈梦潇连连摇头:“有了对象就是不一样,都开始嫌弃妹妹了,什么时候结婚?”
此话一出,陈律辞也看向时亲。
他的眼里有几分探究,也有几分期待。
时亲被问得猝不及防。
其实对于她来说,她不会永远留在这里。
和陈律辞的关系,是一段没有结果的过程。
虽然和他相处让她觉得轻松,但真到了可以走的时候,她一定会毫不犹豫地离开。
所以结婚的话题,她无法回答。
她随意敷衍着:“这事还早呢,等我们都稳定些再说。”
陈梦潇严肃提醒:“他可稳定不下来,只有结婚才能让他老老实实在国内待着,不然他指不定啥时候又跑了。”
陈律辞敲了敲桌面:“闭嘴。”
时亲难得可以出来,心情还是不错的。
虽然陈梦潇总想试探她的身份,但都被陈律辞挡回去了。
从餐厅出来之后,午夜的凉风扑面而来。
时亲挽着陈律辞的胳膊,和他闲聊着。
走着走着,时亲腿部发软,脚下一个踉跄,差点跪在地上。
多亏了陈律辞眼疾手快,一把扶住她:“怎么了?”
时亲脸色煞白,身体不停地颤抖。
强烈的痛感从心脏处开始疯狂蔓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