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的，多谢陛下。”
闻言，今朝立刻起身拍了拍身上的灰。刚刚抱着他大腿嚷嚷的人好像不是他一样。
情绪转变挺快的，陆长空没好气道：“走吧，去见你上任主子。”
他现在有好多话想问问瑾贵妃。
“好，等我一下，我去收拾收拾。”
陆长空还没说话，今朝就一溜烟地走了。
“……”
陆长空还真等他了。陆长空站在原地，望着今朝离去的背影，无奈地叹了口气。
他看着刚与秋秋说完话的今朝，郁闷的走来。
“在想什么？”
今朝收拾完就看见秋门口等他，跟他说了谢谢。
为什么突然又要说谢谢？还有他让自己说话悠着点又是什么意思？
今朝抬起头，面色沉重，问道：“我说话能让人气死吗？我怎么样能把你气死？”
陆长空眉头微挑，你说呢？
虽然不能气死，但能气到人是真的。
比如，现在。
“我懂了，因为你跟瑾贵妃的表情一样。”
“……”
永安宫。
“皇上吉祥。”
陆长空扶起瑾贵妃，“爱妃快起。”
瑾贵妃一抬眸就看见了拿着包袱的今朝，“小元子？你这是从辛者库出来了？这是打算回哪？要回永安宫吗？”
“不是，我跟陛下回霄云殿。”
瑾贵妃瞧了面前的陆长空，立刻松开手，声音淡淡，“用餐吧。”
他有些莫名其妙，刚刚好好的，怎么突然变脸了呢？
“贵妃娘娘，这是秋秋，我从辛者库带出来的，怕永安宫人手不够，以后由她来服侍十五皇子，她以后就来你宫里当差了。”
秋秋低着头，不说话，面色惊恐，就这么不客气的跟瑾贵妃说话？
朝露看着她的表情，已经习以为常，没事时间久了，就习惯了。
“什么人都来本宫这？你不是要去霄云殿吗？你把她带去霄云殿不就行了？”
【“阿砚，瑾贵妃这是怎么了？怎么突然发脾气了？谁惹她了？”
“不知道，应该是陆长空吧，毕竟就陆长空跟她靠的近。”
今朝似懂非懂的点头，“原来如此。”】
“陛下，你做什么事把贵妃娘娘惹毛了？害得我也跟着挨骂。”
陆长空迷糊了，是朕吗？
“烟儿，是朕惹你不高兴了？哪处惹你了？告诉朕，朕一定好好改。”
瑾贵妃语塞，声音温和道：“臣妾没事，先就餐吧。吃完再说。”
【今朝在心里点头，“这才是我认识的瑾贵妃，肯定是皇上惹到他了。”】
虽然玄砚总觉得哪里不对，但还是同意今朝的说法。
“娘娘，那秋秋呢？”
瑾贵妃眼皮都没抬一下，她的声音平静如水：“你觉得她应该去哪里？”
今朝没心没肺道：“去十五皇子那里呗，好像十五皇子那没人。”
瑾贵妃听了，挥了挥手，吩咐身边的朝露：“去去去，朝露带她去，别打扰本宫和陛下进食！”
朝露领命，带着今朝和秋秋离开了房间。现在，屋内只剩下瑾贵妃和皇帝两人。
陆长空意味深长的看着今朝离去的方向，朕居然成了冤大头，明明不是朕做的，居然还让朕背锅。
“你看什么看？人都走远了。你该不会真的看上小元子了吧？他才十二岁！”
“你胡说八道什么呢！是不是因为小元子你才生气的，不是因为朕对吧？”
天大地大，吃饭最大。从吃饭起，他们就没有说一句话。直到吃完饭后他们打算在院子里散步。
“陛下，我今晚就住永安宫了，明天去找你！”
陆长空还未及反应，瑾贵妃已经笑盈盈地接过了话茬：“好！”
瑾贵妃说完就得瑟的看了一眼陆长空，看来，小元子还是觉得永安宫比霄云殿好。
陆长空一时愣住了，待他回过神来，今朝已经不见了踪影。他有些哭笑不得：“朕还什么都没说呢！他这怎么搞的像是在选妃？今日进这个宫里，明日去那个宫里？”
“你得学学松承公公，瞧他那副泰然自若的神态，怕是早就习惯了。”
陆长空看到面无表情的汪松承，汪松承感受到了他的目光，点头哈腰，“是，是。”
“……”是什么是！这是很骄傲的事吗？
尽管如此，今朝的这一番举动似乎无意中缓和了陆长空与瑾贵妃之间的尴尬气氛。
陆长空指向不远处的竹亭，好奇地问道：“诶？这什么时候有个竹亭了？”
“今年夏天就有了，当时怀憬琛的时候小元子和小玄子给臣妾搭建的。走，去坐坐。”
亭子的顶部呈伞状展开，覆盖着层层叠叠的竹片，四周还有竹帘，可随时掀起落下，既能遮挡风雨，又能透过细小的缝隙，让柔和的月光洒落下来，形成一片片黄白色的光斑。
洒在亭内，身心都能感到温暖而舒适。亭内的陈设简单却不失雅致，几张竹编的长椅围绕着一张圆形的竹桌，桌上摆放着一套精致的陶瓷茶具。
瑾贵妃牵着陆长空的手向竹亭走去，陆长空好像从瑾贵妃的话语中听出了炫耀的意味。
“怎么样？”
两人坐定后，陆长空环顾四周，赞叹道：“不错，以为这小竹亭只适合夏天微微凉爽些，没想冬暖夏凉。此时坐在这里居然感觉到暖意。”
瑾贵妃听了陆长空的话，脸上露出满意的笑容：“是吧是吧，臣妾当时也无意间走进来才发现的，而且能让心感到平静，小元子真厉害！”
瑾贵妃眸光明亮，如同山间清澈见底的泉水。
陆长空眼神温柔的看着瑾贵妃，坐在她身边聆听瑾贵妃说着今朝的种种。
此刻，陆长空觉得好像与她回到小时候，听她分享她的所见所闻，就他们两个人。
瑾贵妃轻笑着说道：“小元子是挺没大没小的。总能把人气个半死。”
一直当背景板的汪松承，也时不时的点头赞同瑾贵妃的话。
她的语气中既有对小元子行为的无奈，又似乎带着一丝宠溺，仿佛在谈论一个调皮捣蛋却又讨人喜欢的小孩。
只是他们都没想过，在这王宫里，他们掌管着生死大权，其实只要他们想，一个太监而已，一句话就可以杀了他，但是他们没有，甚至都没有往这个方向想过。
随后，瑾贵妃轻啜了一口热气腾腾的香茗，茶香四溢，接下来就轮到陆长空吐槽了。
“烟儿，你可不知道，当他来到霄云殿，别人都怕朕，就他站在角落里发呆，只要朕不在，他就偷懒，朕实在受不了就带他一起上朝，结果他还是站在角落里发呆，甚至还发表感言，虽然声音小，但朕还是听到了。”
站在角落里的汪松承抬起头，原来陛下也听到了啊。
小元子也是命大。
“小元子怎么跟你回霄云殿了？你命令他了？”
“朕怎么可能命令的了他……”
瑾贵妃颔首，她轻启朱唇，柔声道：“也是。”
不对，朕为什么不能命令他呢？好像自己命令他，只要他不愿意，他肯定会抗旨。明明这种未发生这种事，却这么肯定。
“原来身为陛下你也不能命令他啊，看来也不怎么样嘛。是因为辛者库无聊吗？所以不想待了？可为什么不回永安宫呢？”
“那肯定是朕的霄云殿好！”
瑾贵妃嫌弃道：“是是是，你的霄云殿好，可是小云子却只待了两个月诶。”
陆长空突然自豪道：“那是朕把赶他去的！如今他回来不了还是抱着朕的大腿求我吗？”
“……”瑾贵妃没办法想象今朝抱皇帝的大腿求着把他带回去。
瑾贵妃不知道说什么只能炫耀，她轻启红唇，眼中闪烁着狡黠的光芒，说道：“陛下，你身为君王，小元子可有送你什么？他送了臣妾这个手串，平安符，还有这个竹亭，还给憬琛送了长命锁，你有什么？”
虽然平安符很多人，但不妨碍瑾贵妃跟陆长空炫耀。
朕居然还什么都没有，嘴硬道：“那有什么，朕只是与他相处时间不长而已。等时间久了，朕自然也会有！是吧，汪松承。”
“是，时间久了，小元子肯定会感谢陛下恩典，送你一个。”
陆长空闻言，脸上露出了满意的微笑，瑾贵妃无意间瞧见汪松承手袖里好像有什么东西。
“松承公公手袖里藏着什么宝贝？拿出来本宫瞧瞧？”
汪松承偷偷看了一眼陆长空，他察觉到他的目光，不满道：“你看朕做甚！又不是朕给你的！”
不，我只是怕你受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