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谈论了好一会儿,陈诚干脆送了出来,到前边民宗局前台窗口时竟看到张宁宁还在挠头填表格。
“你不会连自己是什么门派都不知道吧!”办事员无奈道。
张宁宁疯狂的挠头已经把整个头发挠的乱糟糟的像个鸡窝一样。“我不知道啊!姐姐!我真不知道啊!这玩意儿也没人告诉我!”
“那师承总有吧?”
“好像也没有!”
“啊这……”
“正一清微派!”李简在后面道,“她是清微派九转灵猫黄奕然的记名弟子!”
“啊!我咋不知道!”张宁宁一脸的问号。
李简也不管她,替她将空余的格子填完就递了进去。
“黄奕然?和你一样,福字辈的吧!”陈诚一脸憋笑的走过来,转头对张宁宁说,“你这辈分,不低啊!海字辈儿,在代北城,除了你眼前这个老不死的,别的正一弟子高低得叫你一声师叔,甚至连太师叔都有的哩!”
“磕!多嘴!”李简白了陈诚一眼,又看了看手表,“都要十点了,再不睡明天就别想上班了!走了!”
“我说你个老不死的……”
李简根本不理陈诚的吐槽,带着张宁宁就直接出去。
上了车开上公路,张宁宁就已经困得有些睁不开开眼了,虽然现在普遍年轻人都喜欢熬夜,但是今天晚上的一切实在是有点太饱满了,搞得张宁宁已经没有了多少的心力刷手机了。
“我是真没想到!竟然还会有这样的一个机关单位!我看那门口的警卫都是带枪的哎!简直和军区那块一模一样!而且那里边的墙修的和城墙一样厚为了防谁呀?”
张宁宁卧在座椅上,人瘫成一滩烂泥,嘴里的话也不是很清楚,全是嘟嘟囔囔的。
“因为他们以前都是军人!虽然神管局挂靠民宗局,但也受军区协管!”李简答道。
张宁宁又说,“不过神管局的名字…感觉好嚣张啊!神这种虚无缥缈的东西也是能接受管理的?”
“神比你想象中更接地气!”李简道,“所谓的神明啊,神由人创!当然神也是从人中诞生出来的!最初的一批神就是在某一项领域中获得显着成就被人神化的一群人,或是修行者!然后这些人就会被普遍地被更多人所信仰。但是一个人的力量终归是有限的,所以就会出现大量的神明代理,也就是在相同领域上拥有相同知道的人代理这些事物!所以才会出现某一个庙的某一个神比较灵验而其他的庙的人没有那么灵的原因!毕竟人的办事能力是不同的,所以才会出现偏差!”
听到这里张宁宁顿时又来了些许精神,“那也就是说只要我达到了一定的成就被人称之为神明的时候,我的寿命是不是就会真的像神话里那样,寿与天齐?”
“人有生就有死!神也一样!要不然你以为为什么西游记里头蟠桃会对于众神而言是那么的重要,蟠桃的珍贵就在于能给神增福添寿啊!”李简娓娓道。
“那也就是说神一般都会比正常人活的长!也就是说世界上真的会有蟠桃?”张宁宁又坐的挺直了些,眼中满是好奇的小星星。
“自然不会有!”
李简声音极度的冷淡,直接将张宁宁的幻想打了个粉碎。
“任何一个神位身后从来都不是某一个神,而是一群敢于担当其任的一群修行者!人们向他们付出信仰,信仰参拜的过程中会溢出比较纯粹的精炁神供其炼化延长其寿命,增进其修为,相对的这些人就必须要实现信徒切实可行的愿望,是一种纯粹的等量交换。但是,人吸收的多消耗的相对也会多早,晚有一天消耗要战胜吸收。人终将会衰老,在历代神明身上也会出现这种情况,最终神也会老死更会死亡,新的继任者继承原有的神位、代代相传的名字还有意志与职能!”
“继承名字?那他们有原来的名字呢?”张宁宁追问。
“原来的名字……”
李简稍稍的陷入了沉默。
“他们原来的名字在他们卸下神位或死亡之前都将会被世人所遗忘!”
张宁宁顿时感到了一阵伤感,“那是不是太残忍了点!”
“神爱世人!在其位谋其政!但他们选择踏上成神这条道路上时就已经做好了充分的觉悟!”
李简声音清冷至极,似乎没有任何的情绪,但是却罕见地陷入了长久的沉默,将一切的不忍都隐藏于不言之中。
车很快就开到了张宁宁家的楼下,张宁宁强撑着精神从车上下来,刚走到单元门上,手还没摸到单元门的把手便又折返了过来轻轻地敲开车窗。
“怎么了?”
“李简,如果有那么一天!需要你去当那个神,你会吗?”
李简沉默了一会儿。
“如果需要的话,我不会推脱的!”
“好吧!到时候我一定会尽力记住你的名字的!”
张宁宁说完就头也不回的冲进了单元门。
李简看着张宁宁消失的门,长长呼出一口气,低语呢喃,“果然啊,当日不知是你的福,还是我的祸呀!”
神管局的审讯室里,蒲欣月五花大绑的束缚在一张沉重的石椅上,屋里有两个手拿冲锋枪的警卫,正中一张桌,一台电脑,陈诚与另一个神管局的探员并排的坐着,身上散发着不可质疑的绝对威严。
“蒲欣月!这里是神管局,你的犯罪事实已经被查得一清二楚!我劝你坦白从宽,抗拒从严!不要负隅顽抗!”陈诚沉声说道。
蒲欣月发出咯咯的怪笑,“该死的华夏人,你以为把我抓到这里,我就又会背叛大瀛帝国吗?我什么都不会说的!”
“我还以为就是被利益鼓动了呢!原来是特么汉奸!”
陈诚揉了揉鼻梁,缓缓站了起来,漫不经心地开始挽起袖口,抽空向左右两个警卫使了一个眼神,两个警卫顿时心领神会身子微微一动便用自己的身体将边角的镜头挡了个严实。
“好好的人不做,你竟然想当狗!亏的你还是吃这片土地的粮食!我最后给你个机会,说还是不说!”
一边说着,陈诚一边向蒲欣月身边挪走,每一步都无比沉重,踩的地面都发出了金属撞击的轰响。
蒲欣月依旧不屑,还吐了一口黏痰出来以示挑衅。
“我,从来不打女人!但是,你不配!”
“通辈,掸手!”
一记势大力沉的拳头轰在蒲欣月小腹上。
“去你妈的!老子想打你好久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