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什么真相值得我豁出命去换取?”李简手指有规律的敲打着茶杯,漫不经心地应着,“你不过是一个旅居他国的家伙,你有什么样的真相能够吸引到作为云锦山九师之一的我呢?”
“一颗脑袋,准确来说应该是一个骷髅!”许井阳道,“大概是一年前左右,那个厕所收到了一颗捐赠的骷髅,说是曾经参加过抗倭战争的一名瀛国军官的脑袋!”
李简眼皮突然一跳,国内开始频繁出现邪祟,神士教开始甚嚣尘上的苗头正是一年前开始的,甚至云锦山后山大阵出现问题也可能是一年前,那颗头很有可能就是被偷走的那个。
不过李简还是佯装的不知所云,毕竟这颗失窃的头除了他和张继阳之外还没有第三个人知道,除了那个盗贼。
“一颗脑袋而已,那样的鬼子头,也不知道是谁家垫厕所的,这就是你说的真相?”
“当然不是,重要的是捐赠这颗头颅的人,他们来自于东条家,而且就是那个出过甲级战犯的东条家族!”许井阳说。
东条机英,这个名字立刻出现在李简的脑中,同时还有那张矫揉造作的脸。
“东条家的有一个曾经在外求学的人,他很小便离开了家,大概十年前才回来,从他回来之后,东条家就开始为他张罗着找一个影武者!神士教的运行刚好有他们家的股份,可以说他们就是神士教背后的老板,这并不是什么秘密,稍微打听一下就知道了!但是我听说这个回来的家伙曾回来的时候曾经带回来一只清代白玉瓷龙纹羊脂杯!”
许井阳一边说着一边盯着李简脸上的变化可李简却好像在听故事一样面色平淡,这不禁让他感到有些失望。
事实上李简的心里却是乱成了一团。
白玉瓷龙纹羊脂杯,这个东西算是一种较为奢侈的瓷器,就算是在如今烧瓷制窑的水平下这种瓷杯的产量也是相当的感人,清代产量便会更少,尤其是龙纹样式的,那只能是专供御用。不过也有例外,云锦山天师府和曲阜孔府也是可以用的,只不过每窑都只会被分到一只杯。就算这样,云锦山的存量也并不多,大部分基本都在动乱时期毁坏了,当下也不过二十几只,且只有九师、掌教和张家族长可以使用,李简便用过这种杯子。这个杯子十年前刚好丢了一只,丢的正是李简师父卓阳真人所拥有的那只。当时丢掉不仅仅是那只杯子,更丢了一个随侍道童,还有卓阳真人的性命。
李简记得很清,当时案发的禅堂,除了自己师父的尸身,只有那个道童的一只鞋子,全身所有人都出去进行搜捕,最后找到的只有那个道童沾血的道袍和些许零星的碎肉,众人都以为那个道童应该是遭遇了邪修的啃食,早已不在人世。
如今想来,恐怕便是一招迷魂计。那个当时和自己同名的道童或许就是凶手,而这个凶手便是东条家派往华夏潜藏在云锦山的奸细。那颗头,或许也是那个人偷的。
“讲完了吗?”李简缓缓放下茶杯,平静的看着许井阳,悄悄缩下桌面的手早已经掐的指节发白。一个关于杀害师父凶手的信息,李简根本做不到冷静,但对方敌友不明就算是再激动,也得装作若无其事。“你的意思我很明白,你想说,那个东条家的人就是杀害我师父卓阳真人的凶手!但是这件事全府上下早已经有了定论,我师父是被邪修报复杀害的!这种有公论的事情,你就不要妄加揣测了!告辞!”
“景言真人你就真的相信那个说法吗?”许井阳赶紧叫住要走的李简,“这个事情明明有那么多疑点,如此草草的定案,怎么能告慰尊师的在天之灵?”
李简沉沉地呼出一口气,声音也随之变得阴恻,每一个字也都好像是咬着牙蹦出来的。
“人活一世有今生没了来路!这点鸠山君应该很清楚吧!我师父已死,我不想再听到有人借着他的苗头来搞事!我这个人从来不是善男信女,我被人称为妖道,正是因为我的行为望之非人,你要再多口舌,我就把你的骨头一段一段的杂碎,将你的皮挂在楼下放风!”
“那个人叫东条机英!”鸠山信忽的说,“那个家伙不久前去了华夏,应该是带着大任务去的!”
许井阳死死的盯着鸠山信似乎在怪罪他为什么这么早就把底暴露出来。
鸠山信却是摇了摇头,“许先生你不应该这样和景言真人谈的!景言真人虽然有时候脾气古怪,但是有一点却是实在的,在杀人这点他从不开玩笑,你若是再多说一个字,你一定见不到明天的太阳!”
“不愧是在全真待过的,我的风格你倒是熟!”李简咧嘴一笑,但是这笑比哭还难看,一脸杀气腾腾,眉目中着满怒火,整个二楼空间虽然明亮但是这张脸却黑的可怕。“那个厕所我或许会烧,或许不会,但是你拿了一个消息给我,我必然要还你们点什么,我这个人睚眦必报,也是有恩必还,那厕所,我会给它点颜色的!不过啊…”
李简突然话锋一转,“姓许的,我劝你小子,赶紧滚回去!你若是真的要在这里做大,我也不拦你,但日后你如果当了汉奸,做了不利于华夏的事情,我先把丑话放在这,你的下场绝对要比我杀掉的瀛国邪修还要悲惨!”
李简身子未动,但周身却已刮起阵阵煞风,无形的威压将整个楼层瞬间笼罩,目光所及到的空间都出现了些许的变形。无论是许井阳,还是鸠山信,又或是影丸宫太和西条琉璃都感受到了一股强大的压力落在了身上。
这个压力不仅作用于肉体,更穿透心神,如一个巨大的磨盘将人的精神压在上面反复磨折。
许井阳首当其冲整个人都被压在了桌子上无法抬头,鸠山信紧随其后,影丸宫太和西条琉璃更是直接趴倒在地,动不起一节手指。
“这难不成是……半步圣人的法则之力吗?”鸠山信道。
但是每说出一个字胸口就越发沉闷,那股压迫感甚至让他一时间都无法喘过气来,能够正常的呼吸似乎都成了奢望。
“我走的经解之道,这条大道原本是最鸡肋的,只对识文且能够对某些一些文章产生自我理解的人有压制!”李简缓步走到几人中间,缓缓打出手中的黑剑,明亮的剑身照出阴冷的面容,“可现在发展的很快,所有国家的文盲率直线下降,只要是当过学生的,就都在我压制的范畴之内!学问越大的,我的压制便越强!这条道,我便是这一世的尽头。所以,不要随便挑战我的耐心!”
咔!
黑剑扫下,整张桌子被打得粉碎,趴在桌上的两人一瞬间失去了所有的平衡,从椅子上栽倒了下来规规矩矩的趴在了地上。
李简从容收剑,缓步出门,不知走出去多远,这房间内的才缓缓消散掉。
影丸宫太此刻早已经浑身湿透,翻过身来躺着的晚上大口大口喘着粗气,“这就是华夏修士的实力吗?”
“果然幸好没对他动手,否则的话,真没准会死!”西条琉璃强撑着,爬了起来,想要站起来,两条腿却软弱无力只能瘫坐在墙边。
“鸠山君,还好你阻止了我,不然的话……我恐怕早就被这家伙宰了!”许井阳整个身子都有些动不了了,“不过,我在华夏的时候,我印象中这群所谓的修行者应该都是骗子呀,怎么会这么强?”
“因为神管局管着,真正的修士,很少在外抛头露面的,他们都会隐藏的很好!”鸠山信尚有余力,勉强站起来将许井阳拉回到了座位上,“据我师父所说,当今华夏的半步圣人共计73名,能够与之掰一掰手腕,自身大道已入化境的也不过一百不到!”
“这些数量也是特别多吧?”影丸宫太吐槽,“如果人人都能释放这样的领域,那岂不是天下无敌了!”
“那倒不是,自身大道修至化境的大修行们是无法凝结出这样的领域的,但是他们却可以在半步圣人的威压下活动自如不受影响!甚至可以反杀!只要你们可以把自己修为也修到化境,打赢景言真人也不是没有可能,毕竟他并不擅长战斗!”
鸠山信说着把影丸宫太和西条琉璃都拉了起来。
“鸠山先生,我感觉你在逗我,我要是能修的那种程度,可能都是走不动路的老头子了!”影丸宫太苦笑。
“老师,你还没有跟我们说,烧掉靖国神社,真的能够帮助到我们吗?”西条琉璃看着许井阳说。
“或许吧!”许井阳摇了摇头,“我只是猜有这种可能!但是那个鬼东西如果一直在的话,就一定会妨碍瀛国人民的进步,只有将它毁了,咱们才有可能搏出一条路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