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空璟玙勾了勾唇,神态散漫随性:“比如,我。”
不管她追逐什么,但司空璟玙此时是真的挺不是个东西的。
是司空璟玙自己先骂自己的,怪不着时晚接着骂他。
时晚唇角弯起不易察觉的嘲讽的弧度:“司空先生,有没有人说过,你很自信。”
“你是第一个敢跟我这么说话的人,我,司空璟玙,不该自信?”他答得轻描淡写,自信至极。
呵......
时晚肚子更疼了,好像是被气到的。
疼痛之下,时晚忍不住又干呕起来。
她用手按压着胃部,眉头皱成一团,看上去十分难受。
司空璟玙见状,微敛眸色,脸上神情严肃了些许,语调也低沉几分:“你到底有没有吃药?正面回答我。”
时晚捂着胸口,喘息了好久才平复下来。
她深吸口气后,抬眼望向司空璟玙,眸中划过一抹讥意:“司空先生,我刚才说过,我来月事了,您是成年人,应该清楚,女性月事来了,意味着什么。”
25岁,正是来姨妈的好年纪,这么好的年纪,我干什么不好非要去怀孕......碍于合同的关系,这些话时晚还是憋回去了。
“我可没听人说过来月事会孕吐。”司空璟玙声音有种略带嘲意的冷酷。
孕吐......
时晚有一瞬真的觉得挺无助,豪门是有多险恶,觉得吐了,就一定是孕吐!
她不过是痛经痛到恶心呕吐。
而已。
时晚扯唇:“司空先生请放心,这不过是痛经引发的胃肠道反应,不是怀孕,我们昨晚才......若我现在怀孕,那也绝不会是你的。”赖不着你!
时晚还是有顾虑,怕惹怒司空璟玙合同出岔子,所以后面的话,又一次忍了回去。
司空璟玙瞥开眸子,冷哼一声,“我可不想有一天,被别有用心的女人,母凭子贵。”
呼......
离婚在即,既然司空璟玙不信,时晚也不想以后有什么不必要的纠缠,故将事做绝,一劳永逸。
“若您还是不放心......”时晚打开包,翻出一个药盒,撕开塑封膜,抠出一粒,当着司空璟玙的面,决绝的吞下。
“现在,没有母凭子贵了,司空先生不妨回家睡觉,天挺晚了。”
本以为月事来就可以不吃那粒避孕药......命中注定。
算了,就当是口服避孕药缓解痛经吧,理论上来说有这个功效,但......祝她好运吧。
司空璟玙看见药盒外包装上的字,脸色瞬间难看。
“司空先生应该知道,紧急避孕药72小时内有效,现在你应该可以放心了,以后,你和我应该也不会有什么见面的机会,如果不幸遇到......”
司空璟玙冷着脸,不知道这个女人还会说出什么难听的话,问道:“如何?”
时晚仰着略显疲惫虚弱的脸,浅淡笑了笑:“我会绕路而行。”
司空璟玙冷着的脸黑了,咬了咬腮帮骨,语气冷凛:“那样最好,希望你的行动力,及得上你的骨气。”
时晚依然淡笑着:“和司空先生一样,我对我的骨气,也很自信。”
“你!”
司空璟玙捏紧拳头,他已经很久没被人堵得想杀人过!
既然她这么刚烈,千万要说到做到,不然,可别怪他看不上她。
跨出美人居,司空璟玙瞥见时愉俯蹲在地上,出于人道主义,他原本还想送她去医院。
可她既然还有力气顶撞他,就说明她没有他以为的那么疼,他又何必上赶子。
就让她疼着吧。
司空璟玙嗤之以鼻,满是高傲:“贱命一条,有什么值得我费心的。”
时晚咬唇,微微笑了:“我贱命一条,就不牢司空先生费心了。”
司空璟玙甩脸离开,留时晚一人在原地。
“姑娘,你怎么瘫坐在地上?哪里不舒服吗?”过路的环卫工阿婆问道,眼底担忧。
时晚扯扯唇,对阿婆笑笑:“没事......刚才走急了肚子疼。”
“看看脸都疼白了,要不我送你去医院?”阿婆问。
“谢谢阿婆,我现在好多了,您忙您的。”
时晚缓缓站起身,回医院公租房,路上,思绪万千。
刚才她肚子疼得快要在地上打滚,她的老公却怕她偷怀他的孩子一直纠缠不清,从头到尾问都没问过她一句是不是哪里不适。
虽然时晚也没有指望过她的这个挂名老公能送她去医院,司空璟玙不帮忙就算了,还气得她肚子更疼。
反而,一个路人却送上温暖。
像司空璟玙这种没有同情心没有同理心的人,时晚是有多想不开才会想偷偷生下他的孩子,这种福气,还是给别人吧,她要不起。
这四年多一个人的婚姻,除了司空奶奶真的很疼爱她,于时晚而言,其实真的并没有什么再值得她留念的。
司空奶奶的爱护,时晚铭记于心,未来她会以其他方式回报。
按司空璟玙的计划早点离婚吧,以后过各自的生活。
然后,离得司空璟玙远远的。
时晚心中离婚念头霎时更强烈了!
也是这时,时晚才想起白天约定晚上八点半在昙华苑谈离婚的事。
看了眼手机,现在差不多十点半左右,而手机上有几个陌生未接来电。
等不到她,电话又打不通,司空璟玙的代理律师可能已经离开了吧。
时晚编辑了一条短信给对方发过去:【不好意思,今晚有点事耽误了见面,离婚的事我们后面约时间再谈。】
收起手机,时晚打了辆车回医院。
到医院时,时晚痛经慢慢缓解,时晚赶回普外科病房看时愉。
时愉情况挺好,将合同给时愉后,时晚拉开陪护床躺着休息。
时晚真的很累,闭上眼没几分钟就睡了过去。
再次醒来天还没亮,时晚看了眼手机才凌晨五点多一些。
时晚是痛经痛醒的。
从陪护床上坐起身,时晚揉压着疼痛难忍的腹部,看了眼时愉,他睡得很安稳。
时晚翻身下床,抓起包,脚步小心翼翼,直到出了病房,才从包里翻出一盒止痛药,抠出一片,吞下。
吃完药,时晚没返回病房,而是回了自己的公租房。
也许昨晚太疲惫,也许止痛药发挥了药效,时晚躺到床上疼着疼着又昏昏沉沉睡着。
再醒来已经是早上八点。
洗漱完,换上衣服,时晚提着小米粥送到时愉病房,看他精神状态恢复不错,时晚放心不少。
“有没有放屁?”时晚问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