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空璟玙顿了顿,眸光晦暗难辨,久久,才缓慢启唇:“我怕她明天醒了怪我。”
“怕?你的人生字典里还有怕字?”穆泽渊似乎听到了什么不可思议笑话。
司空璟玙沉吟,未语。
以前他心上头没人,所以不怕。
现在,有了。
看着眼前这个为情所困的兄弟,穆泽渊耸耸肩,给床上的女人打了镇静剂,推开窗户通气。
时晚渐渐平静下来。
穆泽渊扭头看向一直盯着床上女人的司空璟玙,无奈叹息:“哥,我回去了。”
“今晚你睡隔壁,我怕她夜里又难受。”
话音刚落,司空璟玙给孙杨使了个眼色,穆泽渊便被孙杨扯了过去,半抱住。
“哥......哥......我得回去了,我真有事。”
穆泽渊推了推孙杨,孙杨人高马大的,还像个狗皮膏药黏着他,穆泽渊怎么都甩不掉。
甩不掉孙杨,穆泽渊只能低声下气讨好司空璟玙:“哥,我今晚真得回去,人还在床上等我呢,嫂子今晚真没事了,你要相信我的医术。”
“嗯。”
司空璟玙淡淡应了声,随即说道:“拖下去。”
“哥......哥!”穆泽渊弱小无助且大只。
任凭穆泽渊喊破嗓子,孙杨死活就是不松手,强势拖着穆泽渊往外走:“穆少别挣扎了,今晚你就跟我睡吧。”
“我性取向没问题,要睡你自己睡,别来霍霍我!”穆泽渊急得跳脚,却又逃不开孙杨的桎梏,最终只能妥协在孙杨的雄威之下。
孙杨将穆泽渊押到隔壁床上,见穆泽渊终于消停,渐渐松开他。
谁知孙杨一松手,穆泽渊拔腿就要跑,孙杨横扑过去,将穆泽渊压在身下。
穆泽渊再次受制于人,看着强壮的孙杨,咽了咽口水:“你......你想干嘛......”
孙杨笑眯眯说道:“穆少请放心,我对一根针......没有兴趣,但你今晚不许跑了,我不想再去床上抓你,然后又看见一次......”
说完,孙杨视线似有若无的看向穆泽渊裤裆。
这眼神伤害性极低,侮辱性极强。
“你才绣花针呢!”穆泽渊捂住裤裆,愤恨瞪了孙杨一眼。
孙杨嘿嘿一乐,起身靠在沙发上。
穆泽渊眼看今晚是走不掉了,不如就留下来,明早再去看看能让司空这么紧张的人,到底是什么人。
司空璟玙此时想起昨晚穆泽渊的话,唇角流露出无奈的笑容。
面对时晚,他行。
可面对时晚,他又不行。
昨晚他要是趁人之危,时晚这辈子恐怕不会再见他。
“晚晚,我不会再做伤害你的事,你相信我,对于过去给你造成的伤害,我很抱歉。”司空璟玙语气愧疚,想要轻抚时晚的脸,却被她避让开。
时晚退后一步,认真说道:“你不爱我,伤害不到我。我期望你爱我,才会伤害到我。司空先生,你不必抱歉什么。”
司空璟玙读懂了时晚的言外之意,苦笑一声,她说让他不必抱歉,只因为她对他,不抱有期待,也......没有爱。
“晚晚,那你想我怎样做?”
司空璟玙垂眸看向时晚,语气悲凉,“你要怎样才能相信我,相信我已经开始改变了。”
时晚抿唇,良久没有出声。
如果以后每天都要跟司空璟玙说一遍划清界限的话,那真的很疲惫无力,不如现在就跟他划清界限。
时晚抬首,直视司空璟玙眼睛,目光坚定:“你问我想你怎么做,那好,我现在就告诉你我内心的真实想法,司空先生,我希望我们以后不要再见面了。”
司空璟玙见状,凝视着时晚,眼底有痛意:“晚晚,你知道,唯独这个我做不到。”
他眼尾泛红,声音低哑而痛楚。
时晚叹了口气:“那你现在就回你该回的地方,不要再留在这里了。”
这个......他也做不到。
司空璟玙沉默,久久不语。
时晚见他不动,有点担忧,但并不心软,又说了一遍:“司空先生,你该回家了。”
司空璟玙还是沉默。
时晚张口,正要再次劝退司空璟玙,门口传来敲门声。
“扣......扣......扣......扣!”
“我去开门。”司空璟玙说。
刚才不说话,现在说得倒很快,时晚叹气。
越过时晚,司空璟玙的脸色就沉了下去。
此时来的人,算得上是司空璟玙的救星,要是时晚再接着说下去,司空璟玙真的不知道要怎么办。
如果时晚一味逼退他,司空璟玙真的不敢保证,他,会不会做出强取豪夺的事。
司空璟玙大步向前走到门口,打开门。
门一打开,穆泽渊就闯了进来,直奔房里看昨晚的女人。
看到时晚,穆泽渊的眼中闪过欣喜,清丽脱俗,很有气质,哪怕不化妆也让人眼前一亮。
瞥见司空璟玙看见他凑过来,眼睛都红了,就跟要吃人一样,穆泽渊随即又收敛起来。
\"现在感觉是不是好多了?\"穆泽渊问。
时晚微微点头:\"我已经没事了。\"
\"那就好!\"穆泽渊笑道。
随即,开始告状,“你都不知道,司空昨晚大晚上闯我家把我捉过来,就为了给你看病,他肯定是关心则乱,你被下药了,他不就是解药,还费力把我抓来给你看病。”
时晚看了眼司空璟玙,澄清:“你误会了,我跟他不是那种关系,总之,昨晚谢谢你救了我。”
司空璟玙看着时晚,眼神幽怨,心里却苦涩无比。
昨晚他也救了她,还照顾了她一夜,她谢穆泽渊,却一个字也不谢他!
真的是区别对待。
穆泽渊听了这话,下意识瞟了眼默默跟过来却不说话的司空璟玙,看他那满脸幽怨的模样,便知是还没搞定人。
算了,虽然司空昨晚在他办事时把他从床上捉来真的很不人道,但自己的兄弟嘛,该帮还是得帮,穆泽渊笑道:“你不用解释,司空我知道,司空身边从来没有女人,你是第一个,就算你和他现在还不是那种关系,但你对他肯定很重要,昨晚我来时,他急得不行,我以前从没见他那样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