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淮的身上脏兮兮的,都看不清楚本来的面貌,他微微一笑,只有那一双眼睛是依然明亮的。
“可我眼神不好。”秦淮淡然的说道。
他那一双眼睛的边缘,似乎伤了。这黑灯瞎火的地方,方太初也是看不清楚,不知道他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为何他是这么来江州的。
秦淮的身上散发着一股臭烘烘的味道,他大约已经好久都没有洗澡了。方太初的鼻子算是比较灵的,她还从秦淮的身上闻到一股血腥味。
他,受伤了?
方太初赶紧拉着他起来,“我们住在后院,先去洗洗。”
温淡一脸嫌弃的捂着鼻子,“看不出来啊,你还喜欢捡垃圾呢。”
方太初一听,怒上心头,一只手扶着秦淮,另外一只手指着他,“我警告你啊,你最好是给我闭嘴!”
秦淮才不是垃圾,要是垃圾那也是他。
“行行行,我闭嘴。”温淡默默的跟在后面,方太初不说话,他也就不说话。
几个人看着方太初将那个一身脏兮兮的乞丐带进屋里去了。
温淡也跟着进去。
只留下外面那两个面面相觑的人,他们刚才在说什么来着?
“我很好奇,他是谁啊?”温淡的嘴角微微扬起来,脸上露出一抹意味深长的笑意。
“商行月。”方太初说道,“他就是你们找了很久的商芸蕊的女儿,商家大小姐,商行月。”
听见方太初说出这个名字的时候,温淡的脸上从带着一股意味深长的笑容到格外的震惊。原来他们一直在找的商家大小姐,其实是个男的!
当然,同样震惊的还有秦淮,她就这么水灵灵的将自己的身份透露给他了?
眼前这个人他不认识,不过很显然是戴着一张人皮面具的。
“他叫温淡,是河神祭的人,现在跟我是合作关系。我现在都身份是哦长公主特使,他是我的护卫。我需要他保护我,并且他还能阻止河神祭的人来搞事情。”
总之好处那是相当的多的,当然坏处也不是没有。
“呵,好。”秦淮苦笑一声,原来她的身边也可以有别人。
他既然觉得自己的心好像空了一下,方太初的心里其实也是可以装着别人的。
“好啦,现在咱们可都是认识的人了,温淡,你负责洗澡。”方太初笑着说道,“我去烧点热水来,你们相互认识一下吧。”
方太初前脚刚出了门,那两个就开始剑拔弩张了。
温淡双手叉腰,居高临下的看着他,“我可是跟我们家方大人认识很久了。”
秦淮翻了个白眼,淡漠的说道,“哦,我和她成了亲。”
他险些没被这话给噎死,很好,他知道自己输了。
“你方才说你叫什么名字来着?秦……你贱?”温淡对这个名字非常的满意,并且觉得这个名字跟秦淮非常的搭。
自娱自乐般点点头,脸上还带着笑容。
秦淮的脸色非常的不好,即使是满身的脏污,他也能看见秦淮的脸色一定非常的不好。就是要这样他才会高兴嘞,他就喜欢秦淮那个看他不爽,但是又干不掉他的样子。
“切。”秦淮不屑。
方太初拿了热水来,在门口等着他们出来。
金秋月走上前去,她对秦淮也很是好奇,不过不像温淡那样,脸上是意味深长的笑容,温淡那个眼神,一看就很不对劲。
“我知道你想问什么,但是我不想说。”方太初坦诚的说道。
她不想骗她,也不想告诉她。
金秋月自然也很识趣的走开了,毕竟现在他们都关系还局限在一个是供货商,一个是收货人的层面上。当然,他们以后也会保持这个关系毕竟金秋月还有一个店小二要养着呢,这店小二跟了她很长时间了。
洗完澡,秦淮换了一身干净利落的白衣,这里男子的衣裳不多,秦淮的身形恰好跟温淡很相似,也就先穿了一下他的衣裳。
“你的脸,怎么了?”方太初不可置信的看着秦淮。
他洗干净了走出来,脸上赫然的是一块很大的伤疤,还在流着血。那触目惊心的伤痕,看起来格外的骇人,将他一半的脸都覆盖住了。
方太初轻轻的抚上他的脸颊,眼眶里是因为心疼而满的泪水。
“没事。”秦淮笑了笑。
“谁弄的?”方太初的鼻子一酸,眼泪险些都要快落下去了。
“来江州的时候,路过一个镇子,遇到了流寇,受了点小伤而已,不打紧的。”秦淮说这话的时候,那淡然的神色就好像受伤的人不是自己一样。
“这叫一点小伤?!”方太初心疼的眼神看向他。
半张脸全毁了,方才她在楼下看见他的时候,他的身上就带着一股血腥味。只是那个时候方太初还不知道到底是从哪里来的味道,没想到,他的脸上竟然都伤成了这样。
“我去拿点药来吧。”温淡默默的去拿药去了。
秦淮脸上的伤就是他看着都觉得格外骇人,是谁能将他伤成了这个样子。
看着温淡走了,屋子里只剩下了两个人。
“你还好吗?”秦淮道。
无聊的开场白,总是最好用的。
方太初点了点头,“我还好,你呢?”
天好久都没有见到秦淮了,再见到他的时候,他都已经成了这个样子。之前的秦淮长的很好看,一双狐狸一般的眼睛,笑起来弯弯的如同天边的月亮。
他真的很像狐狸,也很适合穿着一身白衣。
“你这段时间都做了些什么?”方太初又问。
他们分开也有一段时间了,这段时间方太初和秦淮都在做自己的事情。他们们没有通信,也不知道对方到底做了些什么。
秦淮也只是在梁文韬的只言片语中知道一点关于方太初的消息。
知道她在江州也是一步一步走过来的,比他要不容易得多。
“我去查了张家,沈宽说这一切都跟张家有关系,我找到一个本子,别的什么都没有了。张见智很是谨慎,这些证据一类的东西,他是不会留着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