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子的试探愈发明显和频繁,时安夏深知稍有不慎,便可能让之前所做的努力付诸东流。
这一日,阳光透过窗棂洒在屋内,男子坐在床边,看似随意地问道:“姑娘,我这几日在府上叨扰,不知姑娘可曾后悔救我?”时安夏心中一紧,明白这看似寻常的问题实则是试探,但她面上却丝毫未露,微微一笑道:“公子何出此言?救人一命胜造七级浮屠,我又怎会后悔?”
男子目光紧紧盯着她,似乎想要从她的表情中看出一丝破绽,接着又道:“那姑娘可知,我这一身伤,乃是得罪了权贵所致。姑娘就不怕因救我而惹祸上身?”时安夏不慌不忙地走到桌边,倒了一杯茶,轻轻抿了一口,说道:“公子说笑了,我只知道救人乃本分。况且,这世间之事,哪有绝对的安全。若是因为怕惹祸便见死不救,那与那些恶人又有何区别?”
男子微微眯起眼睛,继续说道:“姑娘如此善良勇敢,倒是令在下佩服。只是,姑娘就不好奇我究竟是如何得罪了那些权贵?”时安夏放下茶杯,目光坦然地看向男子:“公子若是想说,自然会说。公子若不想说,我追问也是徒劳。”
男子沉默了片刻,突然站起身来,逼近时安夏,声音低沉地说:“姑娘当真对我毫无所图?”时安夏心头一跳,但很快稳住心神,直视男子的眼睛,坚定地说:“公子莫要把人心想得如此不堪。我救公子,只是出于本能,从未想过要从公子这里得到什么。”
男子眼中闪过一丝复杂的神色,缓缓退后几步,重新坐下,说道:“姑娘如此坦荡,倒是我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了。”然而,时安夏却清楚,这不过是男子试探的暂时停歇,她必须时刻保持警惕。
过了两日,男子在庭院中散步时,又对时安夏说道:“我这几日在府上,发现姑娘的侯府看似风光,实则也有不少烦恼吧。”时安夏心中一凛,面上却不动声色:“公子何出此言?侯府上下,一切安好。”男子冷笑一声:“姑娘何必隐瞒,这侯府中的明争暗斗,想必姑娘也是心中有数。”
时安夏微微皱眉:“公子怕是想多了。侯府虽不比寻常人家简单,但也不至于如公子所说这般不堪。”男子步步紧逼:“那姑娘为何对我的身份如此在意,难道不是想借我之力,巩固侯府的地位?”时安夏深吸一口气,缓缓说道:“公子,我已多次表明,救你只是出于善心。侯府的地位,自有侯府众人的努力和担当,无需借他人之力。”
男子沉默不语,只是目光紧紧锁住时安夏。时安夏心中忐忑,但仍强装镇定。这时,一只蝴蝶飞过,时安夏灵机一动,指着蝴蝶说道:“公子,你看这蝴蝶,自由自在,不为世事所扰。我们又何必如此猜忌,让心不得安宁?”男子望着蝴蝶,若有所思。
又一日,男子在书房看到时安夏正在翻阅书籍,便走过去问道:“姑娘如此好学,不知是为了自身的修养,还是为了在这复杂的侯府中谋求生存之道?”时安夏放下手中的书,微笑着回答:“公子,读书不过是为了明理,与侯府之事无关。”男子随手拿起一本书,翻了翻,说道:“姑娘当真如此单纯?这世间之事,又有多少是单纯的呢?”
时安夏轻轻叹了口气:“公子经历坎坷,对世事多有防备之心,我能理解。但也请公子相信,并非所有人都心怀叵测。”男子放下书,目光深邃地看着她:“但愿如姑娘所言。”
面对男子一次又一次的试探,时安夏始终保持着冷静和理智,巧妙地回答着他的问题,既不让他起疑,又不暴露自己的真实想法。她知道,这场与男子的心理较量,还远未结束,但她有信心能够应对自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