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琛本认为姜晚有情,可这一次次的询问让顾琛的自认为不再坚定。
姜晚看着顾琛,眼里竟有了一丝乞求之色。
“顾琛,你现下已经迎娶侧妃,我们便好聚好散,你把生死散解了好不好?”
顾琛看着姜晚乞求的神色,心就像被鞭子抽般的难受。
“这一生你便在摄政王府孤身独往,若你想以死解脱我便同你去地府纠缠,姜晚,你!甩不掉的!”
顾琛说完便挥袖而去,剩姜晚一人在这四角牢笼中。
星河明亮,夜幕微至,偌大摄政王府陷入沉寂没有丝毫生机。
西院内,可迪丽并没有等来顾琛,喜盖也丢在院落中。
“公主,奴婢去找王爷。”
可迪丽的目光没有看向说话的彩蓝,只是目不转睛地盯着门外的方向。
“不必了,现下他的心不在我身上,就算你去找,他也不会来。”
“可今夜是公主的洞房之夜啊!怎能独守空房?”
可迪丽的眼中除了伤感之外还有一丝怨恨。
“无妨,欲成大事又岂能连这点折辱也忍耐不了?”
“真是苦了公主,日后回到景国,国君定会加倍补偿公主。”
可迪丽的眸光深处的晦暗,在此刻生根发芽。
此时,书房内,简羽正向顾琛禀告。
“王爷,昨日宫中的事属下已经打探清楚,听宫女说启王爷是从后花园抱着王妃出来的,出来时王妃身上已经全部浸湿,应是落了水,恰逢启王爷相救,所以才......”
顾琛目光一滞,似恍然大悟般看向简羽。
“是姜念竹推晚儿入的水?”
简羽思量片刻,点了点头,又摇了摇头。
“的确可能,难道是她推王妃落水恰逢被启王爷看到相救?然后姜念竹又不死心想挑拨王爷和王妃的关系,这才来宴会禀告,可若真是如此,姜念竹动此邪念应是死罪,王妃为何不说呢?还有王爷昨日去启王府,启王爷也未提只字。”
顾琛本顿悟的眸光瞬间沉了下去,仿佛眸中的幽暗深不见底。
“人无事即便说了又有何用。”
简羽闻言也是恍然大悟,一脸气愤道;
“这个姜念竹当真可恶,若是她害的王妃竟敢来王爷面前搬弄是非。”
“那便让她再也不敢搬弄,明日沈权迎娶星儿,皇上可有把朝会取消?”
“明日朝会正常,皇上明日不会去权王府赴宴。”
顾琛明亮深邃的目光注视着京城某一处方向意味不明。
正房内,姜晚躺在榻上翻来覆去,将身子和被褥缠在一起。
‘铛,铛。’
“谁啊?”
姜晚被突如其来的敲门声吓得一惊,直到那熟悉的声音响起。
“王妃,是我!”
“芊铃?你进来吧,门没锁。”
芊铃手提酒和食盒推门而进,姜晚急忙从榻上起来,接过芊铃手里的食盒,放在桌上,眼泛金光。
“芊铃,你简直是我肚子里的蛔虫,你怎么知道我的肚子已经饿得咕咕叫啊?”
芊铃一脸宠溺的看着姜晚,将食盒里的菜肴摆放出来,同姜晚相对而坐。
“这些可是王妃最喜欢吃的,王妃快趁热尝尝。”
姜晚也不扭捏,拿起筷子就往嘴里送吃的好生满足。
芊铃见姜晚虽笑容满面可这笑容下却有一股淡淡的哀伤。
“王爷方才同简羽在书房议事,今夜也宿在书房。”
姜晚知道芊铃此话的意思,是怕她多心,故作不在意的样子,边吃边道;
“景国公主同我一样都是名正言顺的嫁入摄政王府,顾琛就算夜夜宿在她房中也是常理。”
芊铃见姜晚有些噎到,立马将酒倒好,递给姜晚,见姜晚喝下好了许多才继续道;
“芊铃跟在王爷身边已经五年有余,芊铃能看出王爷是真心爱王妃,可现下王爷和王妃因误会而有隔阂,芊铃看着实在难受......”
不等芊铃说完,姜晚便开口打断。
“芊铃,我知道你的好意,可有些误会需要消除,有些误会开始便如铜镜破碎就算在怎么修复还是会有裂痕。”
芊铃见姜晚这般说,也不好再劝,只是心中疑问甚多,思量片刻,还是开口问道;
“芊铃不知该不该问,王妃...王妃真是重活一世吗?”
姜晚点头,强挤出一抹笑容。
“我本以为重活一世便可以改写命运,可这过程虽改,结果却是相同,不过都是爱而不得,珍而失去罢了。”
芊铃觉得姜晚心中定是有着极大的痛苦,只是她无法体会,二人举杯对饮,姜晚忽然想到生死散的事,便问。
“芊铃你可知生死散之毒?”
芊铃闻言惊愕,心中猜到几分却又不敢肯定。
“难道王爷同王妃下了生死散?”
姜晚微微点头的瞬间两行泪珠像断了线的珍珠般滑落。
芊铃愣住几秒后,开口道;
“在外征战时,楼大人也就是仲衡之,楼大人同我们一起出征,我听他提过此毒,此毒并不会对身体有什么伤害,只是若有一方先死另一方也会气绝而死,通白来讲饮此毒的两人会同生同死。”
“顾琛怕我会自尽,便以他的命来牵制我,芊铃,你可知解毒的办法?”
芊铃仔细回忆了一下道;
“当时楼大人只说此毒可解,就是需要付出极大的代价,至于怎么解此毒楼大人并未说。”
姜晚闻言,像是抓住最后一根救命稻草般。
“所以楼显之可解生死散的毒?”
“解派和毒派相互牵制,楼大人应可解此毒,只是各派只听命王爷,恐怕没有王爷的应允,楼大人不会为王妃解毒的。”
姜晚觉得芊铃说的有理,况且这毒下在她和顾琛的身上,若想解毒怕是越不过顾琛。
二人唠唠这唠唠那彻夜未眠,直到天微凉才缓缓再桌上睡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