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迪丽以为自己听错了,这姜晚竟堂而皇之的让她和顾琛和离?
“你好狠毒的心思!你可知和离于我而言意味着什么?我从千里迢迢从景国来沈国和亲,若是和离你让我怎么回去面对我景国百姓?怎么面对我父皇?怎么面对满朝文武?”
可迪丽一连串的质问却是让姜晚有些愣住,姜晚并未想那么多,她只是不想耽误了可迪丽。
“你不要误解我的意思,你所问我的确未想过,我只是站在女人的角度,不想你蹉跎一生,当然,如果你不愿和离,我自不会逼迫你。”
“姜晚,我最烦你这副惺惺作态的样子,人你得到了,心你得到了,爱你得到了,最后,你还要去做那个无辜的施善者,当真可笑。”
姜晚并没有因为可迪丽的话生气,眼里反而多了几分坦然。
“我心坦然随你怎么想,言尽于此,作何抉择全由你自己做主。”
顾琛见可迪丽一副说不通的样子,便也开口劝道;
“此生,我心只有晚儿一人,便是你在摄政王府安居余生我也会对你视若无物,晚儿所言,你若想通便拿着和离书来找我。”
顾琛说完便牵着姜晚得手离开书房,并不打算再同可迪丽争执。
可迪丽最后的尊严也被顾琛的话彻底击垮,目光扫向一旁的茶盏,拿起便摔在门框。
顾琛和姜晚并未走远,听见书房内的碎裂声,姜晚关心询问。
“我们还是看看她去吧。”
“她想砸便砸,我让厨房做了你最爱吃的枣泥冰糕,晚了便不好吃了。”
书房外,彩蓝见顾琛和姜晚挽着手离去,又听见书房内响起源源不断的碎裂声,便推门进了去。
“夫人,您这是怎么了?莫要在砸了小心伤了身子。”
可迪丽见进来的是彩蓝停止了手上动作,稳了稳情绪吩咐道;
“将北承玄喊来,就说我有要事找他相商。”
“可...侯爷脾气古怪,奴不知能否将侯爷找来。”
可迪丽一副看穿北承玄的样子,对彩蓝信誓旦旦道;
“他会来的!”
大概过了许久,夜幕微至,北承玄才随着彩蓝来到摄政王府,只是还没等进这府门便被门口侍卫拦住。
“何人擅进摄政王府?”
彩蓝一副你不认识他还不认识我的样子,语气也略有埋怨。
“这是我们景国的宁朔侯,你胆敢阻拦?”
今日在府门值守的侍卫首领是张甲,张甲一向铁面自是除了顾琛和姜晚谁的面子都不给。
“别说是你们景国的宁朔侯,便是我沈国的侯爷,这摄政王府也不是说进就进,若想进便去取王爷或王妃的命令。”
北承玄被张甲的话气的不起,他北承玄在景国亦是呼风唤雨,何曾想过来到沈国竟被一个侍卫拦在府门,今日便是踏着这几名侍卫的尸体,他也要进。
彩蓝同样被气的呼吸不匀,继续同张甲争辩着。
“摄政王妃是王妃,我们公主便不是王妃了吗?怪不得你只是个看门的侍卫,竟敢如此仗势欺人。”
北承玄本懒散的目光瞬间变得犀利,似看着死人般的望着张甲。
“今日这摄政王府我偏要入。”
张甲也丝毫不怂,与身旁几名侍卫亮起刀剑。
“那便试试。”
北承玄手中玉扇一抖,竟变成了武器,扇面似发芽般竟多出数根银刺,正当北承玄想上前一战,突然后面响起了姜晚得声音。
“你们在干什么?”
众人的目光随着声音的方向望去,见姜晚挽着顾琛的胳膊正疑惑的看着他们,而顾琛则是双手提满大小不一的盒子。
张甲见顾琛和姜晚回来,底气更是足上三分道;
“回王爷王妃,这位公子自称景国宁朔侯要进府,未有王爷王妃批准,属下不敢擅自做主。”
北承玄并不打算说什么,只想看看顾琛和姜晚怎么说,只见顾琛面容冷峻未给北承玄一个眼神,只是看着张甲,夸赞道;
“做的好,一会去找简羽领赏钱。”
“多谢王爷王妃。”
北承玄以为自己听错了,竟被顾琛气笑了。
“呵,沈国的待客之道,本侯今日便算是见识了。”
顾琛同北承玄四目相对,空气中顿时有种飞沙走石般的感觉,姜晚见状立即打了圆场。
“侯爷可是来找妹妹的?”
北承玄见姜晚开口,便将目光挪去姜晚得身上,瞬时凌厉的目光柔顺了几分。
“正是。”
姜晚笑了笑,嗓音甜软,如清风般吹走了北承玄的戾气。
“妹妹从景国远道而来,自是会想家,侯爷来探望妹妹也是常理,只是摄政王府规矩森严并非一日,侍卫终日呆在府内并非见过侯爷,若有何得罪之处还请见谅,侯爷请吧。”
北承玄闻言便在心中笃定,这姜晚定非常人,简简单单几句话便替所有人找了台阶,且言行不卑不亢更是体面。
北承玄也没多说什么便同彩蓝进了去,而姜晚和顾琛经过张甲身边时候,姜晚偷偷给张甲竖了一个大拇指。
“好样的!有种!”
张甲闻言乐开了花,顾琛却将这一幕尽收眼底,宠溺的笑了笑摇了摇头。
北承玄阴沉着脸进了可迪丽的房间,可迪丽见北承玄这般神情也是不悦起来。
“哼,你竟整整过了三个时辰才来,要摆脸色也是我摆才对。”
彩蓝见状上前伏在可迪丽耳旁,将方才在府门的事讲给可迪丽听。
北承玄拿起桌上的茶盏,轻轻抿了一口,吐在了地上,似嘲讽般道;
“看来你在这摄政王府过的一般啊!竟连茶都是凉的。”
可迪丽本就郁结堵心,现下听了彩蓝的话又见北承玄这般言行,瞬时便怒意横生,直接开口道;
“在你走之前,帮我杀了姜晚。”
“我为何要帮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