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笨得要死。”林曜琛带她到户外，没好气开始数落她，“被人围着不自在，叫他们滚远点不会？”
孟北栀：“……”
那是他，才可以这样，肆无忌惮对着别人发号施令，她算什么，凭什么叫人家滚。
他低头看着她抿着双唇，一言不发，“我跟你说话。”
“谢谢！少爷！指导！”孟北栀咬牙切齿回答。
林曜琛凉凉落下一句，“没见过你那么呆的（那么乖的），傻愣愣的。”
“你放心，我很快就不干了！不会碍你的眼！”孟北栀本来心情就很乱，又被他当面数落一通，脾气上来直接对着他吼道。
林曜琛感觉心里什么重要的东西要溜走，没由得一慌，拉着她的帽子，往后一扯，“谁同意了！？你又这样不负责任是吧！？！”
她被衣服牵制着，被迫走回他面前，“我没有不负责任！本来也说好了，教会了小舟，我就走。”
林曜琛满脸不耐，“你跟谁达成协议了！？又瞒着我？我又不知道这些东西！”
孟北栀深吸一口气，“跟牧野少爷说好了，不是吗？”
提到迟牧野的名字，她心里又浮起异样的感觉。
“你到底当时跟牧野怎么了？”
“你不知道？”
“我当时不想问。”林曜琛别开脸，他不想说他因为她的欺骗，所以什么都听不进去。只是他没想到她走之后，影响后遗症可以那么大，大到他可以不去揪着她那些谎言不放，或许她正常回来上班也行。
他也搞不懂自己怎么想的，明明厌恶欺骗，最抗拒谎言。
但是又内心逐渐开始习惯被她照顾很好，慢慢养成了依赖。这样让他很不爽，像是违背了自己。
所以他想刻意去逃避，抗拒这种感觉。
以至于，面对她的时候，说出来的话变得很伤人。
“那现在也没什么好知道的了。”讲实话，她有些懒得解释那么多了，他总是恶言相对，让她没有想要好好对待的心思，“您如果看不顺眼我，很多事情可以麻烦小舟去做，我先回去了。”
“孟……”林曜琛想叫住她，可望着她娇小的背影，所有的话生生止于嘴边，矛盾又纠结的心情在他胸膛徘徊。
*
超市
何知暖推着车采购生活用品，漫不经心往旁边一瞥，无意看到蒋淮北。
她翻了个白眼，暗骂一句，“真晦气。”推着车打算躲着点这人。
来到零食区，看到最后一包蜂蜜黄油薯片，拿起来准备放车里，背后突然被人用力一撞，痛得她不小心捏爆包装袋，薯片散了一地，“我靠！！谁啊！！那么不长眼！！！”
蒋淮北赶紧低头赔不是，“对不起……地面太滑了，撞到你了……”
“王八蛋！我的薯片就那么被你毁了！！！”何知暖一手揉着腰，一手把包装袋丢他脸上，“是你！靠！我都绕道走了，你为什么还能出现在我身后！！”
“……这是我不对，我会赔给你……”蒋淮北自知做错事，态度还是很好，“我给你买十包，行不行？”
何知暖一脸烦躁，“用不着了！你自己找超市人员打扫干净，离我远一点！”
“不行，你是不是还伤到腰了？我带你去看看吧。”蒋淮北责任心作祟，跟上她的脚步。
何知暖看到他的脸，气就不打一处来，“……你烦不烦，我叫你别跟着我，你为什么跟个跟屁虫一样！？”
蒋淮北追着她，碎碎念叨：“不是，你别不在意，万一……”
何知暖捂着耳朵，“我说了不用你管。”
“不行！”
何知暖一时上火，吐口而出，“你能不能走远点啊！我不想看到你这张虚伪的脸！想到你那群无情家人！”
蒋淮北不理解，“我家人？你什么意思？”
何知暖盯着他手腕戴的劳力士白熊猫，身上穿着kiton定制款的西装，随便一个单品都抵得上孟北栀一个月的工资。她气不过，用力踩了他一脚，随后推着车潇洒离开，“虚情假意，哼。”
“这女的！每次看到她，都要攻击我，是怎样！？”蒋淮北后知后觉，抱着脚，“痛死了。”
同行朋友过来寻他，“淮北，你怎么了？脸憋得那么红？”
“遇到个性子很暴躁的女人。”他眼神示意前方。
朋友看了一眼，“那不是何家，小女儿吗？”
蒋淮北一愣，那么巧，上次哭得伤心那位，“何家？”
朋友笑了一下，随后神秘兮兮，“嗯，前段时间他哥哥还找人打听你家的事情呢。”
蒋淮北感觉不对劲，“打听我家什么事情？”
朋友自顾自说道：“就你家里情况什么，家人之类的。该不会有意跟你联姻吧？何家小姐，长得也挺不错的。”
蒋淮北表情变得严肃，肯定不是这样，他妈跟何母都闹成那样了，怎么可能。又想起刚刚何知暖的话，陷入沉思，拍了拍朋友的肩膀，“你先逛，我还有点事。喔，麻烦找个工作人员打扫一下零食区，清洁费算我的。”
“那你聚会不去了？”朋友叫住他。
本来是因为参加聚会，出来超市买东西，结果遇上何知暖。
蒋淮北想着肯定有什么原因，何知暖才会这样。必须得去追上何知暖，问清楚，“不去了，礼物帮我送上。”
腿长还是有好处的，来到收银处，看到何知暖推着车往车库去。
他飞快跟上，在她即将上车的时候，拉着她的手腕，“你能不能把话说清楚，为什么要那么诋毁我的家人。”
“诋毁？”何知暖听着好笑，“怎么，我说错了吗？你们家以前有好好对待过自己的小孩吗？生下来就不管了，这样不负责任为什么还要生？”
蒋淮北脸色一变，捏紧她的手腕，强势逼问，“你怎么知道这些东西？你调查这些东西是为了什么！？有什么居心！？你到底想干什么！？”
何知暖抬脚踹他，“放手！”
蒋淮北眸若寒冰，“快说！！”
何知暖脑子一热，“说就说！凶屁啊！为了你那‘死去’的姐姐！你姐姐，蒋北枳！她没死！你满意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