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油杰喝了一口冰乌龙茶，比起咖啡还是喜欢这种完全苦涩的东西。
“禅院家为了保证术师的血统，完全不和普通人通婚吧。”
伏黑甚尔听完以后，露出了讽刺的笑容。
“是啊，但就算这样老天也没有让禅院家如意，还是会出现没什么咒力的孩子。”
在禅院家，完全禁止和普通人通婚，因为术师和术师的后代能够掌控咒力的概率会更高。
但并非普通人和普通人生下的孩子，一定就无法是术师，夏油杰的父母都是普通人。
“不过因为这项家规，禅院家的确普通人很稀少……但基本上这些普通人在禅院家过的很惨。”
“你想表达什么？”
被勾起了一点回忆，伏黑甚尔的表情并不好。
但夏油杰情绪很平静，垂下眼眸看着杯子里的乌龙茶。
“我在禅院家旁边的寺庙，收服了一个地缚灵咒灵，它只能在很小的空间活动，所以侥幸生存了几百年。”
“几百年前，禅院家处死了一个咒力为零的小孩子，而这个小孩子的母亲不知道同什么人合伙，将这个小孩子炼化成了诅咒。”
伏黑甚尔一愣，他完全不知道这个事情。
连一旁的五条悟脸色也古怪起来，看起来他也不清楚。
“而后，禅院家几乎每一代都有咒力和普通人一样的婴孩，甚至又出现了咒力为零的存在，而这次咒力为零的孩子，却拥有强大的肉体能力保护自己不被家族处死……”
“「天与咒缚」便是如此而来。”
那是一个母亲对家族的诅咒，也是一个可怜的孩子挣扎于无法反抗的命运。
所以禅院家能够诞生「天与咒缚」。
五条悟饶有兴致的看着，面前一言不发的伏黑甚尔。
“禅院家是御三家综合实力最强的家族，甚至拥有独立的术师队伍，看来为了保证家族的血统，付出的代价相当多。”
五条家就比较任性，凭借着必定会出现「六眼」这样的命运，他们对血脉的传承没有特别执着，甚至部分拥有五条家血脉，但是没有觉醒咒力的族人，平凡的生活在普通世界中。
无法赶尽杀绝，因为根本不知道谁是五条家血脉。
反正一代「六眼」陨落，另一个「六眼」必定会诞生。
听完了夏油杰的话，伏黑甚尔的情绪低落了瞬间，便无所谓的笑着。
“所以，咒术为零是针对禅院家的诅咒？”
“嗯，目前看来是的。”
“那和我有什么关系。”
“你忘记我刚刚说到的，一切源于禅院家处死了第一个咒术为零的存在。”
伏黑甚尔有点无语，这个死小鬼又在打什么主意？
“所以我在思考，伏黑先生能不能成为，诅咒全人类的契机呢。”
伏黑甚尔眼眸微动，夏油杰还真是不会让自己失望，想法永远这么癫狂。
诅咒全人类什么的，没有坏人不会为这种话心动吧。
五条悟已经开始大叫。
“哇杰，不要说这么反派的话语，你的目的不是让普通人无法生产咒灵吗？”
“只是觉得这样说很酷。”
狡猾的教主杰，偶尔也有心情开玩笑呢。
伏黑甚尔喝了一口面前的特调，咖啡香气的酒水滑入食道，留下滚烫的痕迹。
“无论如何，禅院家都是无可救药的家族，总有一天他们会为自己执着的东西，付出代价。”
这点，夏油杰就不知道了，毕竟他的剧本终止在了平安夜那天。
“或许吧，但起码伏黑先生不用迷茫了，你已经知道了自己诞生的缘由。”
“这样也不算无根之人，并不是被命运给遗弃了。”
夏油杰笑眯眯的，用适合的事情收拢人心，他实在擅长。
伏黑甚尔看着面前的黑发少年，感叹这家伙真是不得了，小小年纪就这么擅长玩弄人心。
就算伏黑甚尔知道，但还是忍不住因为夏油杰的所作所为，产生了信服和跟从。
五条悟感觉到，两人的眼神交流不对劲。
他啪——的拍了一下桌子，把吧台后面打盹的老板都吓醒了。
“伏黑，既然你现在活了下来，你孩子自己去管啊，那个遗言我当没听见。”
像极了想要赢得所有注意力的小孩子，很臭屁的说着话。
伏黑甚尔很平静的“噢”了一声。
“行啊，如果觉醒了咒术，就给禅院家买走吧，没有觉醒应该也会被捡回去当打杂的？”
“你是亲爹吗？！”
“起码那孩子身上有咒力的痕迹，不至于和我一样惨，而且脸蛋长得比我讨喜，这点还是随了他妈妈——”
五条悟咬牙切齿，指控着伏黑甚尔：
“你自己说禅院家是无可救药的家族，怎么还把那孩子送进去。”
伏黑甚尔看着张牙舞爪的五条悟，被衣食无忧的少爷质问着，他觉得很好笑。
“那么我能做什么？”
“你……”
“一个在记录上死掉的人，注定只能活在阴影中，我能给那个孩子什么……或许比禅院家更糟糕吧。”
伏黑甚尔在伏黑惠出生的时候，就已经和禅院家现任家主禅院直毘人打了招呼。
如果自己的孩子觉醒了祖传咒术「十种影法术」，那么禅院直毘人会以十亿日元买下这个孩子。
没有觉醒祖传咒术，但是有咒术师的价值，禅院家也会估价后买下伏黑惠。
伏黑惠早就被作为商品，在禅院家的监管下，而唯一能打破这个约定的，只有同为御三家之一的五条家。
这是伏黑甚尔在弥留之际，脑子稍微清楚点的决定。
听到伏黑甚尔的话语，五条悟一时不知道说什么。
夏油杰摸了摸下巴，回忆着这个叫伏黑惠的小孩子发生了什么。
后来似乎被五条悟收养了，应该是打算进入咒术高专的，禅院家碍于五条悟也没能插手伏黑惠的事情？
夏油杰只有这些情报，毕竟他不是和五条悟朝夕相处。
“悟的话，会照顾你的孩子。”
“哈？”
五条悟一脸为什么我要照顾的表情。
而夏油杰弯着狐狸眼夸奖着。
“毕竟悟心地很善良。”
听到这话的五条悟，耳朵爆红，死死瞪着他那笑容可掬的挚友——
夏油杰怎么当着外人的面释放爱意，真是让人羞耻！
可怕的男高中生又开始脑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