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时候把这小子撵去州府科考,日防夜防,家贼还是要先防啊。”
秦绿绿感觉怒气有点顶脑门,看着凉亭里那两个小人暗自下定决心。
秦朗真不是骨科,自家亲妹子,十二岁刚上初中的年纪,男女之防怎么滴也得到高中吧?
小家伙现在要的是及时梳理情绪,避免太叛逆太极端的性格养成。
你说秦思帆?那小子皮糙肉厚的不用梳理,揍起就行了。
县试告一段落,府试也提上了日程,横竖搁了不过1个月。
涅阳县离邓州府不过一天的脚程,他还是坐马车,半日基本就到地方了,倒不是太急切的赶过去。
秦绿绿不想让这小子在家久待,知道所有内情的他越看秦朗越像黄毛,老是催促秦朗出发。
母亲自然是舍不得的,但是架不住秦绿绿一直吹耳边风。
“提前去了好,能早点适应,免得水土不服,影响发挥。”
“可邓州府离我们才不过百余里,能水土不服?”王娴有些犹豫的问丈夫。
“万一呢,不怕一万就怕万一,而且十里不同天,你看看这都多少里了。”秦绿绿说的信誓旦旦。
“这...他还没补过来呢,再在家多吃两顿再去吧?”王娴还是有些心疼儿子。
“去的早了好,还能提前熟悉一下考场,考试更有把握,这样,我多给他点银子,这小子会花,去哪补不是一样?考试才是大事。”
秦绿绿急了,祭出杀手锏。
见自家相公说的认真,王娴思忖片刻也勉强同意了。
得到家中首长的肯定后,秦绿绿就火急火燎的去找秦朗了。
找到秦朗时,秦朗还在秦府大门口晒着太阳观察路人呢,大冷的天他也不觉得冷。
“老坐门口干嘛?”秦绿绿问。
“补钙。”秦朗盯着街上过往的行人,头也不抬的回答。
“你滚去邓州府应府试吧。”
秦绿绿自然不知道,补钙是什么意思,但这小子新词蹦的多了,他也早就免疫,直奔主题说道。
“不去,还有三天呢,我去那么早干啥?”秦朗依旧不抬头,盯着刚刚路过的小娘子,发出啧啧的声音。
看着他这副死样,秦绿绿更是气不打一处来。
“三十两银子,滚去邓州府!”
“五十两。”秦朗抬头了。
“成交。”秦绿绿音落锤定,像是经历了一场拍卖。
“?”草率了,被第一次发钱冲昏了头脑,连价都不会喊了。
看秦绿绿答应的那么利索,秦朗就知道,老头子的底价根本不是这,此刻的他恨不得给自己俩大嘴巴子。
赚的少,比杀了他都难受。
“不行,我娘肯定不同意我提前去,我再想想。”秦朗瞬间开始找补。
“你娘同意了,就是她跟我说的。”秦绿绿莫名的神气了起来。
“额。”好家伙,连环计啊。
秦朗知道这个亏,自己是吃定,喊麦劳资都会,怎么就不会喊价呢。
“再犹豫五十两都没有了。”秦绿绿一吹胡子道。
“现在就收拾,能加个十两不?”秦朗小心的问道。
“我考虑考虑。”秦绿绿手一背,施施然向后院走去。
“老陈,收拾东西,出发邓州府。”秦朗从位置上蹦了起来,倒是把一旁的春兰吓了一跳。
于是秦朗提前三日上路,最终到手六十两。
这可除了进考场外,第一次直发自己手里可支配的银子,纪念意义重大,不走都对不起银子。
府试他是想尽心去考的,因为起点到底是高一点,日后也会越轻松。
等过了府试,秀才的身份到手,他就准备看看有没有入县衙的机会。
当然过不了童生也够用,一样可以尝试进县衙。
目前看涅阳县令还是个好说话的,能进去当个典吏,那么他在大宋的腐败生活就将开始了。
每日游山玩水,顺带着去暖阳阁刷刷真人抖音,当个恶霸典吏钱都不用付,别人还得给自己送钱。
想到美处,秦朗看着天空发出嘿嘿的痴笑,引得正在赶车的陈二爷一阵侧目。
平心而论,秦朗是不太愿意在自己弱小的时候出县城的,因为对古人的法制道德他一直画着问号。
水泊梁山闹出的动静可就是宋代,再加上官兵势力孱弱,路匪,山贼那可真不新鲜。
仁义的劫了银子人就放了,贪点的绑了肉票,赎银到手也不为难人。
就怕遇到那些穷凶极恶的,(鳌拜我全都要.jpg)钱命皆失,那找谁说理去。
他可没信心再穿一次,毕竟没有泥头车天赋加成,凉了怕是真就凉了。
故而,秦朗对县城以外一直都抱有深深的戒意,一直打熬着自己的身体。
遇到问题不求跑的过土匪山贼,跑的过队友就行。
看了眼自己身边的队友,秦朗觉得愈发心安。
陈老头指定是跑不过我的,秦朗想的美滋滋。
吾要留有用之躯,给陈老头报仇!
虽然事情没有发生,但他已经想好一旦发生时,自己那义正言辞的样子,该是有多么伟岸高大。
忍不住又自我陶醉了一番。
才出县城不过二里地,郁郁葱葱的农田便映入眼帘。
哦,这是现代的学子翻不过去的大山,中原古代最为富足繁荣的象征,到现代反而成了穷弱差的代表。
果真是时代变幻,三十年河东,三十年河西。
此刻他的心情还是不错的,身怀巨资,阳光明媚,甚至有点春风和曦,暖暖的吹的他直想入睡。
“少爷,困了就进马车睡,我驾慢点。”陈二爷瞥了他一眼道。
“没事,看看美景,恢复恢复视力。”秦朗随便找了个说辞。
官路并不平整,进马车一会儿,就能给自己颠的明明白白。
不如坐在车架前,还能看看四周风景起码不‘晕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