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故意让普通学子有中举的机会?”秦朗挠头道。
“怕是这样,最近这几年举人数量京畿路基本一路独霸6成,这次名额宽松就是让其他各路抓住机会打破京畿路一路独大的趋势。”
王震霆有些振奋的道。
“那样各府案首就算不中,两年后再开秋闱他们有真才实学得中几率还是那么大,变相让更多质地一般的学子进入朝堂,我有些不解,我们不是择优取士吗?”
秦朗问出自己的疑惑。
“可是朝堂不能只有一种声音啊,孩子,朝堂和江湖一般,都是人情世故。”
王震霆叹息。
“要是你不是府案首,这次在邓州府考试,一个举人身份我觉得是手到擒来,这次进京赶考和这么多天骄同台,反而变数更大了。”
王震霆有些低落的道。
“没事,外祖,咱是真金不怕火炼,到哪都闪闪发光。”
秦朗倒是不在乎,考不上考不上呗,咱年轻咱怕啥。
“嘿嘿,你这皮猴,这样,我等下再给你列一列我的一些心得题,应该能中个一道半道的,你多记多看。”
王震霆很快调整过来,振奋的道。
“行了外祖,你那些我基本都记下了,还有新的吗?”秦朗摆手道。
这俩月他都在背题,差不多都把老头脑子里的干货榨干净了。
“这次不一样,这次是必中题你必须得背。”王震霆吹着胡子倔强道。
“行行行,跟我高中老师一个样,回回押题必中,回回一个没有,没事咱脑子好,来吧。”
秦朗无所谓的道,几百兆都存了,我在乎这十几K?
老爷子公文也不处理了,直接来到一个净案上开始书写。
“一共9道题,是我们考举那年我恩师给我总结的难题之最。”
一口气连回忆带写这么多,饶是他也感觉有些吃不消。
“啊?外祖,您考试时候的难题之最啊,那都过去多少年了,你这不是拿前朝的尚方宝剑,斩今朝的臣嘛,不起作用的。”
秦朗一听王震霆这么说更是兴致缺缺。
“知道个屁,知道这九道考题谁出的吗?”王震霆罕见的爆了粗口道。
“谁啊?官家啊?”秦朗撇嘴道。
“正是。”王震霆嘿嘿一笑道。
“啊?真的?一个乡试官家亲自出题?”这倒是把秦朗整不会了。
“真的,东京乡试题目是当年还是东宫的官家亲自出的,我是那一届的学子,记忆犹新,记忆犹新啊,可谓历年之最。”
王震霆抚须开心道。
“那就算有这种加成,官家现在贵为九五,也不能再亲自出题了吧,还出这一模一样的。”
秦朗看着题目道。
“谁说的定呢,我看这届恩科处处蹊跷,多看看总是没错的。”王震霆说道。
“行,反正不多这九篇,读就读了。”秦朗从善如流。
拿着王震霆给的课题秦朗打道回府。
一晃临秋闱只剩下十余天,朝廷的公文已经下达到各路各府,恩科开始了...
“乖孙,这点盘缠你拿着,京城居大不易,可别委屈自己。”张紫苑说着就要抹眼泪。
短暂几个月的相处她也真心喜爱这几个外孙,个个通晓道理不乖张骄横,对她这外祖母和外祖父也是尽心。
基本每天都有人特意过来陪她,或游玩或闲聊,就是不让她闷着。
比之自己的亲孙亲孙女不知道好到哪去了。
有道是远香近臭,故而格外喜爱。
“外祖母,祖父已经给过盘缠了。”秦朗破天荒竟然有不好意思的感觉。
老娘走前已经给他留了5000两交子,昨夜和外祖父辞行时老头子又塞了1000两私房钱。
看眼前外祖母给的这几张交子,个个又都是千两打头。
“他是他,我是我,穷家富路,多备一点总是好的,镖队联系了吗?”
张紫苑一边把钱塞给秦朗一边抹眼泪。
“找了,通和镖局,这次都是护送的学子,不会出现危险的。”
秦朗无奈,看外祖母给的真切,他只能一边张开口袋方便外祖母塞钱,一边回答。
嗯,这小子本就是口嫌体正直的代表。
“那就行,学子在大宋无人敢劫掠,有几人搭伴我是放心的。”张紫苑耐心嘱托。
你抢劫官府可能都不会让朝廷应激,但是劫掠学子,那你等着大军镇压吧。
再说学子身上也无甚油水,有的只是满身的学识。
跟个没甚油水的刺猬一样,没事干你劫他干嘛。
“是啊,外祖母宽心,解元就在那放着,咱要做的就是去拿回来,就这么简单。”秦朗故作臭贫的道。
“解元不解元的不重要,安安全全,健健康康的才重要。”张紫苑拍着他的肩膀语重心长道。
“行了,走吧,别婆婆妈妈的让人笑话。”王震霆催促道。
“就你最煞风景,走吧,路上照顾好弟弟妹妹。”
张紫苑埋怨的看了一眼自己的相公,但也知道不能再耽误了。
“思妙思帆,你们路上听大哥的话,两个狠心的家伙,就这么把外祖母丢下了。”
张紫苑说着就又要抹眼泪。
“外祖母,我们去去就回,我们是去见好友,待不了几天,若是大哥乡试得中,少不得还得回来让外祖继续教,筹备接下来的考试呢。”
秦思妙挽着她道。
“行行行,都是皮猴,都管不住,走吧走吧。”张紫苑摸摸这个看看那个,最终不忍心的放手。
黄老焉一扬马鞭,马车缓缓启动。
三辆马车迤逦前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