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用,她要是再犯傻,就由着她去死好了!”
傅云生扔下这句话,起身回了屋子。
齐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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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夭天生路感差劲,偌大的宗祠老宅,暖黄夜灯昏暗不清,七拐八绕路路通,最后凭着直觉,成功迷路了。
“我真服了!”
迷路了本来就烦,偏脑子里乱七八糟地,还在琢磨傅云生到底什么意思......
搞得好像...她在无理取闹一样?
真是偷鸡不成蚀把米,自以为聪明,抱着头捂着眼睛就以为藏好了,结果人家一回头就看到她撅着的大腚...
没让傅云生尝到同样的苦头痛苦不说,大晚上的还被叫来这鬼祠堂挨训.......
“这会肯定赶不上五点前到家了......”
秦夭自言自语地嘟囔抱怨,快走的步子一顿,往后退了几步,走进一处院子,往亮着灯的房间靠近——
不挣扎了,还是叫人带她出去的!
她左脚刚踩上台阶,只听屋里传来男人嗯哼的闷声......
这声音让经了事的秦夭顿时明白里面在发生什么?
她下意识把脚收回来,本着非礼勿视,不打扰人家兴致的基本礼貌,转身正要走——
不对。
秦夭顿步,眉头疑惑地微蹙。
傅家百年延续,是个大家族。
规矩不但多,连家风行事都保守传统,还能清晰得见往昔权贵王族的影子......
她不记得是谁说过,是怎么知道的,但就是记着,说傅家祠堂不供奉女人的牌位,忌日逢节,祭祀活动都是男人参加主持......
这样忌讳女人,怎么可能会雇佣女人留在祠堂?
嗯...
可能是哪个佣人叫来了媳妇留宿吧!
那也要换个地吧,毕竟是供奉祖宗牌位的祠堂,怎么能在人傅家祖宗眼皮子底下干这种伤风败俗的事儿......
啧...反正也不关她的事。
秦夭正准备走,手机铃声突然响起——
“谁?”屋里男人惊声。
秦夭惊慌失措地挂断来电,听到身后传来开门的声音,跑得更快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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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夭像只没头的苍蝇,到处乱窜。
遇到岔口正犹豫纠结时,身后传来齐镇的声音:
“秦小姐——”
秦夭扭头,只见齐镇上前来,气息略有些不稳。
“您跑什么啊?”他问句佛爷意思就追出来要送她出门,结果却没见着她,门口出租车也还在——
他想着她应该是迷路了,查了监控看她在哪个区域,出来一找,人又跑没了......
“呃......”秦夭犹豫要不要告诉齐镇。
他要是知道了,那佣人应该会被罚的吧?
算了,她还是少管闲事吧!
“你快带我出去吧,绕得我头都要大了!”
真是钱多烧得慌,一个祠堂而已,七拐八绕,建得跟皇宫似的。
齐镇点头,在前头领路。
见到大门时,齐镇止步,回头多嘴问了一句:
“听说秦小姐买了去华雷斯城的机票?”
秦夭眸色转深,没回答他。
警察不管,岳家不管,要是连她都放弃了,那筱筱是真的一点活路都没有了!
“佛爷差人问过,那边回答说,那天只有您一个成年的女人上岛。”
“不可能!”
他们说谎!
秦夭情绪激动:“筱筱是跟我一块不见的,他们不可能中途把她扔了吧!”
齐镇盯着秦夭的脸,随后克制地将眼帘垂下,低声:“可莉岛不是什么人都要的......”
“...什么意思?”秦夭头皮发麻,满是心慌害怕。
齐镇说:“可莉岛很少收用18岁以上的女人,您的那位朋友......可能是模样没被他们看上,或者........”
秦夭追问他的欲言又止:“或者什么?”
齐镇:“或者她不干净。”
‘啪——’
秦夭看着齐镇像是没事人一样,动都不带动地垂眸看地,她捏了捏发热发疼的手心,呼吸乱了方寸。
他怎么能把‘不干净’这三个字套在一个女人身上!
筱筱一直喜欢袁文瑾。
她也从没听她说有交往过别的男人。
可......
“如果...如果她真的是被...被筛选出去了,那她会去哪里?”
齐镇:“不太清楚。”
做这门生意的,不在少数。
人要是在国外,那能去的地方,范围可太大太多了!
当然,人也有可能确实在岛上,但那边一时没办法把人交出来。
亦或是,没办法把人全乎地交出来...
齐镇没把这一层设想说出来。
所有人都不想秦夭再追查可莉岛,他跟她说这些,也不过是想在秦夭面前,替佛爷讨个好...
这四个字无异于给岳初筱判了个无期。
秦夭扭头吸了吸鼻子,抑制住脆弱的哭腔:“谢谢你告诉我这些......”
“不是——”
齐镇刚要解释,秦夭顿了一下后紧接着说:
“对不起,我......我不是故意的...”
一双桃花泪眼晶莹婆娑,无辜又难过地望着他——
“......”齐镇没有说话了。
这时,佣人把扣下来的司机也放了出来。
司机看着几人,敢怒又不敢言。
秦夭收拾心绪,跟齐镇又一声低头道谢后,出门离开。
齐镇站在门口,目送汽车尾灯开远不见,才转过身来。
“oi——”
红灯笼下不知何时站着那身暗色长袍,吓他一跳!
“贺礼大人?你......你什么时候过来的?”
贺礼:“在你多嘴乱说话的时候。”
齐镇:......
那就是看到他被甩巴掌了?
他走步上前,没由来的结巴:“不不是,我只是想让她知道咱佛爷——”
话还没说完,齐镇眼睛一动,视线聚集在门里某处,声音顿时凶了起来:
“哪个不知死活的东西猫在那!?”
墙角被光拉长的影子一动,穿着LV黑色家居服的男人出来,脸上满是盛气凌人,张口便驳:
“你个狗奴才说谁呢?!”
丝毫没觉得自己偷听的行为有什么不妥。
齐镇看着来人,“这么晚了,三公子怎么还没睡?”
“本来都睡了,院里突然进了贼,摸走了我桌上几块表...刚追出来,就见你几个开着大门聚在这......”
傅衡远眼睛在齐镇和贺礼两人身上来回停留,意有所指:“怎么?看着你们像是认识这贼啊?”
齐镇皱眉,看傅衡远的眼里全是瞧不起的鄙夷嫌弃。
他下意识解释:“三公子误会了——”
贺礼提声打断:“原来那人是贼啊?”
齐镇有点发懵地看向贺礼大人。
“他说是从高架桥上下来的,车子快没油了,敲门求着借宿一晚。宗祠哪能留宿外人,小胡便去车库取了一箱油来,那人肯定是趁着这个空档遛进了屋里......”
贺礼发话:“快,趁着人还没跑远,赶紧去追回来!”
齐镇紧跟反应过来,叫人去开车——
贺礼扭头看向傅衡远,语气平和中带着几分客套的恭敬:
“三公子,您具体丢失了哪些,价值多少?要是追不回人,我们好报警!”
傅衡远:“几百万而已,报警就算了。”
贺礼垂眸不语。
场面突然陷入了沉寂。
三更半夜,一个问路的至于惊动贺礼和齐镇这两人吗?
摆明了把他当傻子糊弄呢!
可他又撬不开这两人的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