与那边的氛围不同。
容齐山站在原地,看着王府的马车越走越远,眼里的怒意都快喷出来了。
直到马车拐了道儿,彻底消失在他视线里了,他才上了马车回府。
好一个岳清婉。
对他疏离也就罢了,不坐他的马车也无妨。
可这该死的女人,竟然当众落他的面子,尤其对方还是北辰王。
他是皇长子。
还是皇后的嫡出。
如此出身,让他从小到大都不用羡慕谁,也从不把任何人放在眼里。
可唯有北辰王,会让他有羡慕也有嫉妒。
因为他一直都知道,北辰王是他想做到,却永远不可能做到的存在。
即便北辰王已不似当年,可每每二人对峙时,仍旧能带给他压迫感。
这也是为何,方才北辰王同意让岳清婉坐上马车时,他没有去阻拦。
只能眼睁睁看着他们走。
容齐山坐在马车里,眼神阴郁的可怕。
越想越生气,他猛的捶了下茶桌。
掀开车帘吩咐道:
“卫明,去给苏梦芸传信,让她到锦月布庄来,就说本殿下要见她。”
容齐山说话时手握成拳,力气大到关节都泛了白,可见他是真的愤怒。
岳清婉这可恶的女人,彻底让他失去了耐心。
他不光花心思接近,还让苏梦芸跑去国公府,给那女人吹风。
以为总会有些进展,不曾想非但丝毫没成果,那女人还避他如蛇蝎。
不行,他等不及了。
既然那女人敬酒不吃,那便休怪他给罚酒了。
“是,主子。”
卫明有些意外,锦月布庄是主子的联络点,不会让不相干的人知晓。
如今竟暴露给苏梦芸,看来主子当真着急了。
~~~
容渊原本打算,只给岳清婉送到府外,可碰巧在门口遇见了镇国公。
他见岳清婉从北辰王府的马车上下来。
顿时瞪大了眼睛。
“婉儿,你…这......”
岳清婉也是没想到,自己父亲会在这时候回府,脸上顿时一阵发烫。
连忙解释道:
“父亲,是我的马车在半道儿上坏了,恰巧王爷路过,送了我一程。”
“原是如此。”
镇国公点了点头,连忙对容渊行礼招呼:
“小女给王爷添麻烦了,王爷若是不嫌弃,还请随老臣进府喝杯茶。”
迟疑了一瞬。
容渊轻嗯了一声。
正好他忧心岳清婉,想听听太医的诊断,索性接受了镇国公的邀请。
几人一同来到前厅。
茶水刚上来,尘阳便带着太医赶到了。
“老臣见过王爷。”
容渊抬了抬手,示意太医不用多礼。
见到太医来府,镇国公又是一惊,不明所以的看向岳清婉和容渊。
“孙太医怎么来了?”
“父亲,方才我在马车上感觉有些不适,便拜托王爷请了太医。”
岳清婉怕容渊尴尬,便主动揽了过来。
一听是女儿不适,镇国公顿时紧张起来,也顾不上问其他的了。
“那有劳孙太医。”
“镇国公客气。”
孙太医放下药箱,并拿出一块白帕子,垫在岳清婉的手腕上。
刚把上脉一会儿,孙太医便皱了皱眉头。
这让容渊心下一紧。
可又不好催促,只能等着诊断完再说。
片刻之后。
孙太医结束把脉,将白帕子收了起来。
“国公爷,令爱的身体倒是无甚大碍,只是…平日里有些忧思过重。
若不加以调理,会影响入眠还会导致梦魇,长此下去也会出问题。”
闻言。
岳清婉顿时有些心虚。
她没想到,孙太医连她时常忧思都诊断出来了,而且她也确实有梦魇。
“忧思过重?”
镇国公满眼心疼的看着自己的女儿,以为她是长期思念母亲导致的。
跟孙太医回道:
“还请孙太医开药方,岳某一定谨遵医嘱。”
“好。”
孙太医回完话,便拎着药箱去开药方了。
见自己父亲一脸担忧,岳清婉连忙过去宽慰。
“父亲放心,女儿没事,许是上回落水惊着了,喝几付汤药就好了。”
“嗯,无事最好。”
镇国公嘴上如此说,可心里还是担忧,想着该如何让女儿少忧思一些。
安慰完父亲,岳清婉一回头,又瞧见对面的男人脸色凝重。
她知道,这男人是在担心她的身体。
可当着这么多人的面,她也不能过多解释,而且她也不知该如何解释。
只好俯身行了一礼:
“今日多谢王爷。
臣女的身子无碍,有劳太医跑一趟了,臣女定会按时服用汤药调理。”
容渊没接话,只是眼神深邃的看了眼岳清婉。
小小年纪。
竟然忧思过重。
这丫头的脑子里,究竟都在想些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