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皇后万万没料到,她好不容易想好的说辞,竟被这北辰王给戳破了。
这该死的北辰王,一向不爱管闲事,怎的这会儿非要抓着她不放。
还有这苏侯夫人。
竟然顺着杆爬,把责任都推给了她儿子,把自己女儿撇的干干净净。
容渊的反应,也在其他人的意料之外,不过他们倒是都赞同这说法。
岳清婉抿了抿嘴,缓缓走到秀珠面前。
居高临下的看着她:
“秀珠,你方才说,我与大殿下两情相悦,荷包里还藏着大殿下的画像?”
“奴婢…奴婢…”
秀珠声音颤抖,她本想说是她看错了。
可转念一想。
事情已经到了这一步,她唯有咬死了自己没有说谎,才能争取一条活路。
而且,岳清婉的荷包还挂在身上,也没有破坏的痕迹,说明东西一定还在。
大殿下和苏梦芸,之所以会同时在厢房里,或许只是意外而已。
如此想着。
秀珠定了定神,抬头看向岳清婉:
语气坚定:
“小姐,奴婢没有说谎。
明明是您前些日子,将大殿下的画像给奴婢,让奴婢帮您绣在荷包里。
今日之事,也是您安排奴婢给大殿下传信,让大殿下到这里来相聚的。”
厢房门已开,大殿下和苏家姑娘已经出来了,这奴婢怎会如此嘴硬。
还在攀咬自家小姐。
众人倒有些吃不准了,难不成这里面还有故事?
纷纷将目光投向岳清婉。
岳清婉嘴角微勾,又很快装做惶恐的模样。
指着秀珠斥责道:
“你…你这奴婢胡说什么,我何时给了你画像,又何时让你绣荷包了。”
她这般惶恐的表现,说话也没有底气,给人的感觉就是在做贼心虚。
也给了秀珠信心:
“奴婢没有胡说,荷包是奴婢亲手绣的,上面有奴婢留下的蓝色记号。
除了记号,里面还放着大殿下的画像,如若不信的话,可以打开看看。”
容渊闻言皱了皱眉。
准备的这么周全,又是荷包又是引到厢房的。
看样子,这奴婢是一定要咬住岳清婉不放了。
只是不知道,那丫头逃过了厢房这一劫,对身上荷包一事是否有防备?
担忧的看了眼岳清婉。
却见她眼里有一丝狡黠,这才稍稍放下心来。
心里暗道,小丫头倒是聪明。
与容渊的反应不同。
容齐山看了眼秀珠,随后厌恶的闭了闭眼,怎么会有如此蠢笨的奴婢。
都到了这时候,这奴婢难道还看不出来,她们这次的计划已经失败了吗?
蠢笨的不止秀珠。
还有苏梦芸。
听了秀珠的话,她像是抓住了什么救命稻草一般,竟开始指责起岳清婉了。
她哭的十分委屈:
“原来如此,难怪我一走进厢房,就觉得里面的气味有些不对劲。
姐姐,是你对不对,是你要跟大殿下互诉衷肠,却无辜连累了我。”
“你给本殿住嘴。”
容齐山脸色铁青的踢了下苏梦芸。
他这是造了什么孽,找了这么几个蠢笨的主仆,来帮他实施计划。
事到如今。
只有按照他母后的说法,咬定他与苏梦芸是两情相悦,才能将罪责降到最低。
若是被查出来,他想要设计岳清婉。
无论是父皇还是镇国公,都不会轻易饶恕他。
尤其是镇国公,不扒他一层皮都算他运气好。
苏侯夫人见状眼睛一转。
也很快反应过来,连忙捂住了苏梦芸的嘴,再说下去可就要暴露了。
尴尬的说道:
“梦芸定是受了刺激,还没缓过神来。”
见苏梦芸这般蠢笨,张皇后的脸色越发的难看,心里也更厌恶这对母女。
相反的。
再看人家岳清婉,显然是做了准备,想必那荷包里压根儿没有山儿的画像。
既然如此,那她便做主让岳清婉打开。
也好早点结束这场闹剧。
张皇后轻咳一声:
“既然这奴婢一口咬定,岳姑娘的荷包有问题,依本宫看,便打开瞧瞧吧。
无论如何,总要给事情一个交代,不知岳姑娘可同意本宫的说法?”
岳清婉闻言扬起嘴角,勾起一抹耐人寻味的笑。
她当然同意了,等的就是这句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