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马车到跟前时。
卫明装模作样的汇报:
“主子,岳姑娘和她的婢女在马车边站着,好像是她们的马车坏了。”
“哦?”
容齐山控制住笑意,掀开车帘关切的问道:
“怎么回事,岳姑娘可是遇到麻烦了?”说着走下马车,来到岳清婉跟前。
岳清婉往后退了一步,并俯身行礼,垂着眼眸嘴角浮现一抹厌恶。
“臣女见过大殿下。”
方才寒月提醒她,说马车坏的有些蹊跷,怀疑有人故意动了手脚。
她没来得及思考。
这会儿看着容齐山,岳清婉突然有种感觉,此事可能跟他脱不了干系。
容齐山抬了抬手,脸上带着虚伪的随和。
“不必多礼。
眼下这日头正浓,你们在这儿等着也不是办法,别再晒坏了身子。
岳姑娘若是不嫌弃,不如就坐本殿的马车,本殿送岳姑娘回国公府。”
这话说的。
如果可以,岳清婉真想大声吼出来:
嫌弃,当然嫌弃。
别看你是皇子,那马车既宽大又奢华,可从内而外散发着一股腐臭。
我一刻也不想待在里面,更何况还要与你同乘一辆,想想就觉得恶心。
她再次后退一步:
“多谢大殿下好意,男女授受不亲,臣女还是不给大殿下添麻烦了。”
容齐山眉头微皱。
这岳清婉怎么回事,为何一见着他,就跟见了洪水猛兽那般躲着。
仔细想想,他好像在这女人面前,也不曾做过什么过分的事。
唯有上次落水一事,他表现的有些急切,旁的便再无其他了。
而他也已经解释过。
是因为救人心切,不是有意要冒犯,这女人难道就为了这个躲着他?
容齐山控制住情绪,压下心头的怒意。
温声问道:
“岳姑娘怎的如此慌张,见着本殿很害怕?”
岳清婉闻言一愣。
这话……好像似曾相识,那日在荷风茶楼,容渊好像也是这么问的她。
见着本王很害怕?
见着本殿很害怕?
同样的问话,摆在不同的场景里,不同的人身上,差别竟如此之大。
容渊带给她的,是和风绵绵的温润感,让人不自觉的情绪舒缓。
而容齐山带给她的,是肥头大耳的油腻感,让人听了浑身不自在。
当真无法相提并论。
见她愣神不说话,容齐山真以为她是紧张害怕。
轻声笑了笑:
“本殿虽是皇子,却从不以身份压人,看来岳姑娘对本殿还不甚了解。
同本殿多说说话,岳姑娘便会发现,本殿不似你想的那般可怕。”
说着做了个请的手势,示意岳清婉上他的马车。
如此强势,嘴上说着不以身份压人,却很自然的做着强人所难之事。
岳清婉沉了脸色,火气蹭的往上涨。
若说方才她只是怀疑,今日之事和容齐山有关。
那此刻她可以断定了,马车就是容齐山做的手脚,就为了留住她。
正打算开口拒绝。
听见巷子口又有马车声,正往这边驶来,几人不约而同的看过去。
寒月心下一喜:
“小姐,看着好像是北辰王府的马车。”
什么看着好像。
寒月清楚的认出了,那分明就是她家主子的马车,只是故意这么说而已。
太好了。
只要主子来了,大殿下必定不敢再为难小姐。
一听是容渊的马车,岳清婉的表情,瞬间从厌烦变成了欣喜期待。
轻呼一口气,紧绷的神经也开始放松下来,仿佛有了靠山那般。
再看另外的主仆二人,真是脸色一个比一个难看。
卫明看了眼马车方向,又偷瞄了眼自家主子,低下头不敢言语。
而容齐山的脸色,肉眼可见的变黑了。
他自然也认出了,那就是北辰王的马车,心里的怒火都快压不住了。
这该死的北辰王,为什么总是这么不合时宜的出现,来坏他的好事。
如果不是他知晓,这北辰王根本无心情爱,不会对任何女人动心思。
他真要怀疑,这几次都不是巧合了。
两辆马车停在这里。
如此显眼。
尘阳第一时间注意到了,是岳清婉和容齐山,连忙跟容渊汇报。
“主子,是岳姑娘,还有大殿下也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