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日有一场宫宴。
寻春正为她梳妆,等到加配饰时,徐司沉送的暖玉被翻了出来。
寻春怕意蕴想起伤心事,索性做主将玉佩埋在其他首饰下面。
不料意蕴却瞧见了她的动作,上前将已经藏好的玉佩,又拿了出来。
“就戴这个吧。”不知是何种心理。
她将玉佩递给寻春,让她帮忙佩上。
寻春应是。
刚收拾妥帖,周晴雪便来唤她。
她作为太子妃,自然要与两位侧妃一同出席宫宴。
而她与姜晚盈视同水火,所以十分自然的与周晴雪一块。
只刚到府门外,姜晚盈便姗姗来迟。
瞧见二人走在一块,忍不住开口:“太子妃还是小心身边人,否则哪日这肚子里的孩儿没了,都不知是谁做的。”
说完,她看了眼周晴雪。
她最是记仇,可没忘记周晴雪瞒着府内所有人怀身孕,最后流产怪在了她的头上。
这样心机深沉的毒蛇,太子妃竟然将她放在身边。
姜晚盈蹙眉,只觉得眼前的二人,虚伪至极。
意蕴将周晴雪护在身后,知晓姜晚盈此人多番欺负对方,于是苛责道:“姜侧妃如此关心本宫的事情,不如早些为太子府开枝散叶,以免辜负姜太傅将你塞进来的一番心意。”
要知道。
姜家与太后在从前算不得关系多好。
而太后则是需要一个筏子将郑流云送进来,恰好姜家求上门,太后便顺水推舟。
如此,是既得了名声,又得了功劳。
姜府对太后,感念不已。
而听了意蕴这番话,姜晚盈气的跺脚,她何尝不想要个孩子,是太子,不愿意在她寝殿留宿。
况且就是留宿了,那也不是一次两次就能有的事情。
她瞪着意蕴的肚子,嫉妒的要命。
奈何如今的她,身份始终低人一等,只能咽下这口气。
到了宫宴。
意蕴与周晴雪找地方坐下。
瞧见姜晚盈在宴场上左右逢源。
周晴雪才敢提起方才的事情,同意蕴开口:“殿下不必为了妾与姜侧妃行口舌之争,她说两句,妾又不会少块肉。”
意蕴向来护短。
容启打绮梦她都冲上去护着,更别提叫她一句姐姐的周晴雪。
二人说话的功夫,孟棠走了过来,在意蕴身边坐下。
她就像如娇一样,总爱粘着意蕴撒娇。
意蕴想起对方之前要过身上的暖玉,于是从腰侧拿出另一块玉佩递到孟棠手上。
“之前答应给你的玉佩,后面出了事便耽搁了。”意蕴解释。
孟棠开心的紧,她还以为皇嫂忘记了这事儿。
没想到对方记着。
虽说她那块暖玉好,可再好也是二十几年前的款式,是徐司沉出生时徐总督命人打造的。
如今意蕴给她的是最新的款式,孟棠拿到手后,便也没再惦记那块暖玉了。
又十分高兴的谢过意蕴。
几人说笑的功夫,齐妃带着宫里的各位娘娘进场。
意蕴瞧见了好几个生人面孔,意蕴知晓孟棠时常进宫,于是问她:“安合,跟在齐妃娘娘身后那几个,是谁?”
孟棠抬眸看了眼。
和她解释:“都是新进宫的娘娘,之前不是说过舅舅要选秀?”
意蕴想起好像是听谁说过。
“齐妃左手的是辛嫔娘娘,也是如今最得宠的娘娘,其余几个,分别是得了封号的柔美人,谦贵人......”
还有些人,孟棠不曾见过,也叫不上名字,索性不接着说下去了。
看着辛嫔的脸,意蕴总觉得,有些不对。
而孟棠似乎瞧见她的疑虑。
于是小声同她咬耳朵:“是之前与徐大人有些传闻的辛氏嫡女,不知她怎得想不开,正好的年纪,竟进宫来了。”
意蕴恍然大悟,总觉得看着对方有些不大舒服,原来是辛氏嫡女。
“恐怕,是为了李贵妃。”意蕴回答。
孟棠叹息一声,李氏满族获罪,李三小姐也随了父兄而去,倒是少了个人与她拌嘴。
孟棠点头。
用过晚膳后,宴席便散了。
辛嫔端着甜汤去了养心殿。
瞧见皇帝在看奏折,她径直过去,将皇帝的奏折抽走。
眼底满是小女子的天真。
“陛下该休息了,今日宫宴,您都没去。”
皇帝近来宠她,所以对于她这些小动作,自然也不会生气,反倒将人抱在怀中。
虽说皇帝年近半百,可瞧着精气神实在不错,又保养得当,看着倒是不觉得多老。
辛嫔才十八,按道理说,皇帝可以当她父亲了,可她却毅然决然的选择进宫。
“爱妃可是担心朕?”皇帝问她。
辛嫔点头,又娇笑着开口:“陛下是嫔妾的天,嫔妾自然担心陛下。”
皇帝揉了揉眉心,自徐司沉走后,中丞之位悬空,倒是没人适合这个位置,让他非常头疼。
几个儿子,除了容彻,其余的在他心中,都是不堪大用的。
就连容启也是。
若不是皇后离世时的遗言,他是断不会让容启来当这个太子。
他其实更嘱意容彻。
都是他爱妻的孩子。
容彻却更加优秀。
这些年的历练,也证实他确实是块料子,能在被誉为贫苦之地的益州开创一番事业,还击退了来犯的蛮夷、匈奴。
就这一点血性,就像极了皇帝年轻时候的样子。
说到这儿,他又想起安阳侯府。
当年征战四方,开疆扩土,是侯爷陪着他一块,打下无数座城池。
只可惜,对方功高盖主,如今天下太平,他不得不防。
“爱妃觉得,御史中丞的位置,该由谁来担任?”他拿出一个名册递给辛嫔。
对方立马将册子推了回去,道:“陛下,后宫不得干政,您忘了?”
皇帝大笑,一把将人抱在腿上。
辛嫔惊呼一声,随后牢牢抓住皇帝的肩,才勉强稳住身形。
“爱妃但说无妨。”他开口,手却指着册子。
“嫔妾听闻,从前的中丞大人是升任去了岭南。”她绕开名册的事情,转头对皇帝道。
皇帝想起徐司沉,又想起对方与辛嫔的流言。
于是问她:“你与徐中丞的事情,可是真的?”
辛嫔立马摇头,否认:“嫔妾只见过徐大人一次,其余的都是想李氏勾结徐大人,特意拿嫔妾当的借口。”
皇帝点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