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建龙,平日里,在任何公众场合,总是堆起那一脸的笑来,象今天这样子,板着面孔来说话,是极其罕见的,只能说,他这是在故意找不快。
听见高建龙还在胡咧咧,影响打牌进度,虹姨就问丙焰灿,项目经理去哪里看材料了?
丙焰灿信口胡诌,说了一个地名,离这里有五六十公里。
得知离得比较远,就算是打电话叫项目经理马上回来,那他至少也得要一个小时左右,虹姨感觉再吵也没有用,就对高建龙说:
“高总,这牌你还打不打了?你们这做主管部门领导的,又何必去为难人家的手下人呢?在这里,又有什么事情,是丙总还安排不了的呢?”
高建龙听了,就将牌桌子一拍,高声说:“你别在这里装高调,老子连一把牌都没有胡,还打个屁?如果还要打的话,你们两个人得分开,坐对面。”
高建龙是讲虹姨和甲卫权,要他们两个人面对面坐着。
当着甲卫权的面,敢故意这样子装,高建龙还真是第一个…有恃无恐!
甲卫权无可奈何,就与丙焰灿互换了座位。
可是,调换了座位也没给高建龙带来好牌运。
在抓了几个子之后,高建龙抓到一个九饼,见对家丙焰灿刚刚打了一个九饼,他也就跟着丙焰灿打九饼,不料,虹姨说一声:“好的,九饼我胡了,清一色的七巧对,48番9万6!”
高建龙把牌一扔,说:“真是巧了!对家刚刚打的九饼。”
虹姨说:“是的,好巧,我刚好抓到8饼凑成一对…七巧对听胡,给钱吧!小意思…还不到10万。”
高建龙说:“给什么钱?你这明显是不想胡他的。”
虹姨却说:“高总你什么意思?你会打牌不?打牌,讲究的是跟上顶下拆对家,哪有跟对家打的?快一点给钱!”
高建龙从他那大皮包里面,拿出一捆钱来,整整十万,扔在牌桌子上,起身就走了。
这家伙,出门带这么多现金!难怪要搞一个这么大的男式黑皮包背着!
看样子,不好玩了,丙焰灿招呼其他人上,也没人再愿意替补上,丙焰灿只好去吩咐老板,那就早一点开宴席。
众所周知,丙焰灿的分公司,建材建筑一条龙配套全齐,哪里要去看什么材料?
曹雨兰只是一个小女生,而且,对于甲卫权、高建龙他们来说,她只是一个打工人,所以,她不便于…也根本没有必要出现在这一种场合。
另外,丙焕钱也特别叮嘱过丙焰灿,不能让曹雨兰有任何闪失,否则,丙焕钱还怎么去跟李大人交差呢?
高建龙为什么偏偏要项目经理来作陪?
这是因为高建龙听见自己的手下人回去讲,教育局基建,项目经理是一个年轻女生。在平整地面时,已经有人看见过她,对她指指点点的,狗嘴里吐不出象牙来,什么样的议论都有。
高建龙忽然记起这个事来,就只是想找她过来,要当众戏耍她一番。
高建龙并不是缺女人,在本市,最不缺女人的,那就是他高建龙,他经开区108妃,早已传闻在外。
一般的女生,高建龙还真看不上。
他想找曹雨兰过来当众戏弄,无非还是对教育局新址划拨土地一事不满,也就是对丙总存有意见,想借此打打丙焰灿的脸。
所以,等到了吃饭的时候,高建龙又提起这个话,他大声的说,怎么没看见项目经理过来敬酒?
丙焰灿也是为了今后好开展工作,毕竟有可能他们要在工地中相互接触,所以,丙焰灿就叫曹雨兰过来,让她给各位领导敬一杯酒。
曹雨兰不喝酒,就端了一杯雪碧过来,敬甲卫权他们这一桌的酒。
明明是叫项目经理来敬酒,高建龙又故意说:“这谁呀?丙总也不给介绍介绍?”
曹雨兰就自己简短的介绍了一下自己,又说:“感谢各位领导!小女子对酒精过敏,以雪碧代酒,敬各位领导一杯!”
高建龙又出幺蛾子,说:“丙总,你不是说,项目经理不在家吗?怎么又会在这里?原来…还是一个俏佳人,丙总是不是金屋藏娇啊?这么年轻,丙焕钱就让她做大项目…只怕她是丙焕钱的私生女吧?丙总,你们俩是兄妹关系,做不得的,不如,你把她让给我…”
高建龙明显是在故意胡扯,目的就是戏弄曹雨兰,给丙焰灿找不痛快。
曹雨兰哪里见过这个阵仗,她把杯子放在桌子上,转身就走了。
她就差把一杯雪碧,泼到高建龙的脸上了。
丙焰灿端着杯子没放,双眼直逼高建龙,很认真的说:“高总,你不懂就不要信口雌黄,项目经理是什么人?岂是你能够随意妄加猜测的?不要说是你我,就是我爸,他老人家都对她十分尊重。”
高建国听丙焰灿认起真来,忙端起酒来打圆场,他说:“大家都是因为今日奠基,大喜的日子,心里面高兴,才开了这一句玩笑的,来!来!喝酒…喝酒!大家一起来…感谢丙总的盛情招待。”
众人附和,一齐站起来举杯,说着感谢与吉利的话…
高建龙听见丙焰灿说什么…“岂是你能够随意猜测的”,感觉是在贬低自己,就还要说什么,却被高建国眼色、打手势示意,也就把话又咽了回去。
高建龙心里不痛快,喝了一杯酒,起身独自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