房间里,众人的目光都聚焦在那小小的婴儿床上。
婴儿安静地躺在那里,小小的身躯被柔软的襁褓包裹着,可爱得让人忍不住想要亲近。
沈一棠站在婴儿床边,眼神中满是温柔和喜爱。
她微微俯身,仔细地看着婴儿的小脸,嘴角不自觉地上扬,露出一抹甜美的笑容。
沈老太眯着眼,脸上的皱纹都舒展开来,她轻轻拉着婴儿的小手,笑着说:“瞧瞧这小手,肉嘟嘟的,这手指又细又长,以后定是个读书的。”
沈老头在一旁不住点头,眼神里满是慈爱:“这孩子的额头饱满,那是有福气的象征啊,就像那画里的福娃一样。而且这头发又黑又密,真是健康得很。”
沈子秋更是满脸骄傲:“哈哈,这可是我的儿子,自然是不同凡响。”
这时,沈子深像是突然问道:“二哥,你给这小侄儿取名了没?”他的声音在房间里回荡,瞬间将众人的注意力都从婴儿那可爱的小脸蛋上拉了过来,齐齐看向沈子秋。
沈子秋一下子有些懵,他挠了挠头,脸上露出一丝尴尬的神情。
他其实这段时间光忙着准备孩子出生的各种事宜,满心都是对张兰兰和孩子安危的担忧,压根就没来得及想取名这事儿。
他脑子飞速转动,可还是一片空白,毕竟这是关乎孩子一生的大事,不能随便。
不过,他很快灵机一动,把目光投向了大哥沈书砚,眼中满是期待。
他笑着说道:“大哥,你看我这脑子,光顾着高兴了。你学识渊博,这取名这么重要的事,还是得你来。”
沈书砚先是一愣,而后露出温和的笑容。他略作思考,缓缓开口:“沈翰霖如何,翰,是文翰之意,象征才华,希望这孩子才高八斗。”
“霖,甘霖也,有润泽万物之意,寓意他的才华能福泽周围的人,就像甘霖滋润大地一样。”
沈子秋眼中满是信任,他毫不犹豫地用力点头,声音洪亮又带着几分激动:“我觉得大哥取的名字好极了,就叫沈翰霖!这名字一听就不凡。”他边说边看向襁褓中的婴儿。
沈子深眼睛亮晶晶的,说道:“大哥取的‘翰霖’这名字真是太棒了!“翰”字,那可是有翰林之才的感觉,一听就知道这孩子以后肯定聪慧过人,在学问上有大成就。“霖”字又那么温润,就像甘霖一样珍贵,咱这小侄儿带着满满的福气呢!这名字又大气又顺口,叫起来朗朗上口,我喜欢!”
沈老太和沈老头相视一笑,眼中满是欣慰。
沈老太先开了口,她的声音带着一丝沙哑,却饱含温情:“我和你们祖父当了大半辈子泥腿子,可这名字啊,一听就觉得好。这“翰霖”,就像那画里才有的好词儿,透着股子贵气和福气。”
沈老头在一旁点头道:“是啊,咱不懂那些文人的弯弯绕绕,但这名字就像咱种地盼着的好收成一样,让人心里踏实。感觉这孩子以后啊,就像那被老天眷顾的好苗子,能长成参天大树。这名字好,真好啊!”
这一日,阳光轻柔地洒在大地上,微风轻拂着湖边垂柳的发丝。
沈一棠身着一袭水色衣裙,宛如春日里一泓清幽的湖水,散发着淡雅迷人的气息。那衣裙的色泽由浅至深,似是将天空与海洋的色彩融为一体,每一丝纹理都像是被微风与阳光精心雕琢而成。
水色的裙摆如盛开的花朵般自然垂落,层层叠叠,随着她的步伐轻轻摇曳,似是微风中轻舞的水波。裙身上用极细的丝线绣着精美的花纹,若隐若现,那是盛开在水底的神秘花朵,花瓣薄如蝉翼,花蕊处点缀着细小的珍珠,似露珠般晶莹,在光影中折射出梦幻的光泽。
纱织的腰带轻系在她那纤细的腰间,这腰带宛如天边最轻柔的云霞,薄如蝉丝却又坚韧无比。微风拂过,腰带随风飘动,似有若无地缠绕在她的身侧,如灵动的精灵在嬉戏。那随风舞动的姿态,恰到好处地衬得她的腰肢盈盈一握,仿佛不堪一握的柔弱柳枝,又似下凡仙子的不沾凡尘之态。
没过多久,长公主的马车缓缓驶来。马车装饰华丽,车身上雕刻着精美的花纹,在阳光下闪烁着金色的光芒。
马车停下后,长公主在侍女的搀扶下走了下来。她身穿一袭紫色的华服,那紫色如梦如幻,似天边最深沉的晚霞。衣服上用金线绣着复杂的图案,每一针每一线都彰显着尊贵。
长公主虽已36岁,但岁月对她格外留情。她的肌肤如凝脂般白皙细腻,泛着淡淡的光晕,连最细微的纹路都难觅踪迹,恰似被时光遗忘的美玉。那精致的五官依然明艳动人,双眸犹如深邃的宝石,澄澈而明亮,眼角微微上挑,自带一种勾人心魄的韵味。嘴唇依旧红润饱满,似娇艳的花朵。
她的秀发浓密乌黑,仿若最上等的绸缎,柔顺地垂在身后,仅用一根镶嵌着宝石的发带轻轻束起。每走一步,发丝都随之晃动,闪烁着迷人的光泽。
身姿更是曼妙无比,纤细的腰肢不盈一握,在华丽服饰的衬托下更显婀娜。举手投足间尽显优雅,岁月只是让她多了一份从容与高贵,丝毫没有侵蚀她的美丽。她就像一朵盛开正艳的牡丹,雍容华贵又娇艳欲滴。
当长公主见到沈一棠的那一刻,她的目光瞬间被牢牢吸引。
那熟悉的眉眼、精致的轮廓,竟与自己年轻时候如出一辙。
长公主微微睁大了眼睛,眼中满是惊讶与欣喜。她的嘴唇轻轻颤抖着,仿佛不敢相信眼前的景象。
沈一棠就那样静静地站着,宛如一幅美丽的画卷,每一处线条都仿佛是长公主年轻时的模样在时光中的倒影。
那相似的面容,不仅勾起了长公主对往昔的回忆,更让她心中涌起一股难以言喻的亲切感和温暖。
她的目光在沈一棠的脸上来回游移,像是在欣赏一件失而复得的珍宝,眼中渐渐泛起泪光。
长公主缓缓走到沈一棠面前,目光中满是疼惜。
她凝视着眼前这个失而复得的女儿,仿佛在看一场奇迹。
那曾经失去的十五年岁月,如同一道深深的沟壑横亘在她的心中,而此刻,女儿就站在那里,熟悉又陌生。
长公主的眼神温柔如水,她轻轻地伸出手,想要触摸沈一棠的脸庞,却又在即将触碰到的那一刻微微颤抖着停住。
她害怕这一切只是一场梦,害怕稍一触碰,这美好的画面就会如泡沫般破碎。
“孩子,我的孩子……”长公主的声音哽咽,泪水在眼眶中打转。
这十五年的思念、愧疚与痛苦,在这一刻都化作了无尽的柔情。
她仔细端详着沈一棠的面容,那眉眼、那轮廓,无一不是自己年轻时的模样。
她仿佛看到了曾经的自己,那个充满活力与希望的少女。
而如今,女儿就是她生命的延续,是她在这世间最珍贵的宝贝。
长公主一把将沈一棠紧紧搂在怀里,泪水如决堤的江水般夺眶而出,打湿了沈一棠的肩头。
她的身体不停地颤抖着,那声音带着无尽的悔恨和自责:“我的孩子,是娘没用啊!当初你还那么小,还在襁褓中。怪娘没有一直守在你身边,才让天杀的贼人,竟趁娘一个疏忽,生生地把你从我身边夺走。”
长公主的双手紧紧地抓着沈一棠的衣衫,仿佛害怕一松手,女儿就会再次消失。
她的目光中满是痛苦:“那一天,娘感觉这天都要塌了。娘看着你消失的方向,发了疯似的去追,可什么都没找到。这些年,每一个夜晚娘都无法入眠,一闭眼,就看到你小小的身影在黑暗中哭着找娘,娘的心就像被千万根针狠狠地扎。”
她轻抚着沈一棠的头发,哭得更厉害了:“孩子,你在外面这十五年里,一定受了很多苦。娘没能保护好你,娘真的是这世上最糟糕的娘。”长公主泣不成声,几乎要喘不过气来,每一句哭诉都饱含着这十五年的思念、愧疚和痛苦。
沈一棠也泪流满面,她紧紧地回抱住长公主,声音有点生硬的喊道:“娘,这不怪您,女儿现在不是回来了吗?”长公主只是不停地摇头,满心都是对女儿的愧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