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不清感情？
降谷零的骂声几乎要脱口而出，他和真绪相处了那么久，那种浓烈的情感难道他感觉不到？难道就因为想要分开他们，黑麦就想出这样一个离谱的理由？
但是想到眼前的人毕竟是真绪的大哥，降谷零忍了半天，终于克制住骂人的冲动，他倒要听听黑麦怎么解释。
“证据呢？”降谷零冷冰冰的问。
赤井秀一揉了揉额头，并不是他想要挑拨离间，而是他害怕这个问题只会爆发会引来更大的危机。
毕竟他们现在的身份可不容他们有半点分心，所以他只能将危险的苗头扼杀在摇篮里。
“你不觉得她的爱来得太莫名其妙吗？”
降谷零勾起嘴角，露出嘲讽的笑，这算什么证据？
“你没发现她经常会模仿其他人的表情吗？”说着赤井秀一挑眉看向降谷零。
降谷零愣了一下，这个表情他经常在真绪的脸上见到。
“你不觉得她对待不同人的态度非常割裂吗？”
降谷零还没说什么，诸伏景光已经在一旁不停的点头了。
他早就感觉不对劲了，他也提醒过zero，可惜zero似乎根本没有察觉到这一点。
“我们从她很小的时候，就发现她和正常人不一样，她无法正常的表达自自己的感情，在她没有学会模仿其他人的表情之前，她不管喜怒哀乐到是一个样子。”
“但是这不能说明歌海娜她不知道什么是爱，她....她只是不会表达。”降谷零试图辩解。
赤井秀一闭上眼睛，脑海里回忆他和父亲、母亲以及弟弟是如何教会真绪什么是开心什么是伤心，以及开心时要笑，伤心时要哭。
他不会忘记，小小的孩子脸上挂着灿烂的微笑，口中却毫无感情的说着自己很伤心的样子。
他们一家足足了十来年的时间才教会真绪常见的感情所对应的表情，但是人类的情感太复杂了，有很多时候，真绪都不知道面对一件事她因该产生怎样的感情，露出什么样的表情。
“在你们遇见的那一天，她曾经问一见钟情是什么样的感觉。”
赤井秀一看着降谷零，缓慢的揭开一直被掩盖的真相。
“如果有一天你遇到一个让你心跳加速的男人，那么你一定对对他一见钟情了。”
随着赤井秀一的话，降谷零脸上的血色一点一点的褪去，他能清晰的记得真绪曾经跟他说过，“你是唯一一个让我心跳加速的人。”
如果赤井秀一没有说谎的话，那么真绪对自己的感觉真的是‘爱’吗？
会让人心跳加速的情况有很多，高强度的运动，精神高度紧张都会产生这种情况。
所以当初真绪很可能把其他情绪误认为爱了。
“不，不会的，我不会认错的。”降谷零想到这里，摇头否认到，“歌海娜会嫉妒，会吃醋，她看见我为了任务接近其他女性会生气，而且你也说了，那么她遇到我之前的事情，说不定，说不定她现在已经知道了什么是爱。”
赤井秀一不置可否的摊摊手，“我只是在你没有陷得太深之前，将我知道的情况都告诉你，因为我不希望你在发现真相之后怨恨她。”
降谷零握紧了双拳，他不明白，如果真绪对他的感情还不叫爱，那么什么才算是爱？
诸伏景光看向意外流露出脆弱表情的降谷零安慰道：“也许歌海娜现在不一样了呢，毕竟你们在一起经历这么多事情，她现在都会偷偷恶搞霸占你的人了。”
“什么？”降谷零惊讶的抬起头。
诸伏景光解释了一下他为什么找到黑麦。
“她讨厌有人霸占我？”降谷零喃喃道，“不，不对，如果她真的讨厌的话在美利坚她就不会毫无反应了。”
诸伏景光和赤井秀一看向降谷零。
当初在为了找到贝尔摩德，降谷零带着赤井真绪前往了一家情侣酒店，如果按照一般人的思维，见到男友带着自己去情侣酒店找其他女人，即使不发脾气，也不会露出好脸色，可是赤井真绪完全没有反应，当时他就觉得有些奇怪，他以为是真绪格外信任自己，可如果是她不爱呢？
纷乱的思绪让降谷零头痛万分，他的脑海里一面是真绪抱着自己撒娇，一面是黑麦说真绪不懂感情。
一时间，组织里最擅长玩弄人心的波本，竟然也看不清歌海娜的心了。
“不对，一定是有什么我没有注意到的地方！”
虽然黑麦是真绪的大哥，可是真真切切和真绪在一起生活快两年的人是他。
一个人的感情可以伪装一时，却无法伪装一辈子，如果真绪对自己的感情不是爱，他不会发现不了的！想到这里降谷零站起身，“我先回去了！”
这一次赤井秀一没有阻拦降谷零，他看着降谷零的背影，轻声说：“希望真绪没有选错人。”
松田阵平和萩原研二并排走在路上，突然从两人眼前窜过去一抹白色。
“萩，你看见了吗？”
“啊，看见了，好像是一辆马自达。”
“这种车技...”松田阵平调侃道，“没想到那位尊敬守法的人现在居然也学会了无视法律。”
萩原研二摸着下巴回想道：“他不是早就学会了吗，你还记道几年前我们追的那辆车吗？”
降谷零不知道自己的飙车的举动正好被他的同事看在眼里，一阵风驰电掣后，他站在家门口。
拿着钥匙的手有些颤抖，抬起又放下。
一直发热的大脑终于冷静下来，降谷零发现自己居然还没有做好决定。
有路过的邻居好奇的看向他，降谷零还能听到他们的议论声。
“那个人怎么一直站在门口？”
“不清楚，难道是吵架了？”
“不会吧，他长得那么帅，他的女朋友也会和他吵架？”
听着这些话，降谷零深吸一口气，他知道自己不能在犹豫了。
钥匙插进门锁，旋转，发出咔哒一声。
大门缓缓打开。
屋外的光照入室内，驱散了黑暗。
赤井真绪抬起头，露出了一个甜蜜的笑，“你回来了，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