七皇子长叹一口道:“我们原本是带着粮食前来,谁知在路上都被抢了。原本眼看就要到岐南,谁知在路上又碰到了山匪。”
“无奈之下,我和侍从一同吞下假死药,让他们误以为我们是得了瘟疫而死,这才躲过一劫。”
“只是没想到,我们药效还没过,马儿自己带着我们来到了这城门外。”
他说着抬头朝四周看了一圈,目光落到了林书棠身上,“这位是?”
段秦舟笑道:“这位是我的二嫂。”
七皇子听后,立马站直身子,朝林书棠来了一个九十度大鞠躬,“见.......见过.......二嫂........”
林书棠看着他那憨憨模样,头一次有了当长辈的错觉,“七皇子殿下是吧?”
七皇子瞧着有些紧张,双手攥着自己的衣襟,“二嫂,不必客气,叫我萧之塬便可。”
林书棠朝他笑道:“七皇子毕竟是邻国皇子,我们岂能直呼姓名。”
七皇子攥着衣襟的手越发收紧,低着头,紧张得眉头微微皱起,“我.......我.......”
果真是个憨子,林书棠未再多加打趣他,让段秦舟将他们二人先带去县衙。
姜氏和段枫听说这位七皇子前来,纷纷来到院子里相迎。
“七殿下,当初一别,没想到再见亦是如此。”段枫感慨道。
当年段枫是崇国府次子,又是状元出身的三品大员,虽说在皇帝跟前不受宠,但也还算风光过。
如今,他只不过是这小小县城的县丞。
他回想起往事,心中难免有落差,不禁连连叹气。
谁知,七皇子竟然扑通一声跪下,“岳.......不,大人,请收小侄一拜。”
林书棠见着,险些笑出来。
这七皇子见着段枫一紧张,险些唤他一声岳丈。
他对三妹的心思,只差写到脑门上。
段枫受宠若惊,将他扶起来,“殿下,万万使不得,你快快起身。”
“大人,我来晚了,若是再早来几个月,我定会在你们皇帝跟前求情,让他免去你们被贬。”七皇子皱着眉头,脸上满是懊悔。
段枫听后很是感激,笑道:“来岐南也不一定是坏事,院里朝堂纷争,在这里安逸自在。”
七皇子抬头看了一眼跟前老旧的县衙,眉头皱得更厉害,连连转身朝自己身旁那位小厮唤道:“去,拿一千两银子把这里重建。”
小厮愣了一下,走到他耳边小声道:“殿下,你忘了,我们的银子早就在路上被抢光了。”
七皇子脸色一黑,露出极其尴尬的表情。
林书棠上前道:“多谢七殿下,此县衙虽说破败一些,但是我们新宅子已经在修,大概不出一个月就能搬到新宅子住。”
他们新修的宅府,现在只差门窗,应该说不用一个月,大约半个月就能搬进去。
七皇子听了林书棠的话,脸上的尴尬少了些许。
“段大人,书棠,听说今日县衙来了客,是何人?”六舅在新宅子那儿,听说有客,便立马赶来。
段秦舟笑着来到六舅身侧,笑盈盈道:“师父,是南国的七皇子,过去与我们有过一面之缘,今日特地来送粮食。”
谢怀恩笑着打量了眼前七皇子,随后看了四周问道:“粮食呢?”
七皇子原本一双眼睛都盯着谢怀恩和段秦舟,听他这么问,又有些愧疚低头,“被抢了。”
谢怀恩问:“被谁抢了?”
七皇子缓缓回:“就在离这里十多公里外的白云镇,抢了我们一车的粮食,还有我一箱子钱银.......”
林书棠在他们身后摇了摇头,这两憨子,一路走来,没丧命已经是奇迹。
谢怀恩听后义愤填膺,“一车的粮食和一车的钱银?怎么能让他们白白抢了,等过几日,我们再抢回来。”
“七殿下,我们大渊比不得你们南国,正逢灾荒,多地已无人监管,你若是不狠,只会成为旁人的盘中餐。”
“多谢,师父教诲。”七皇子转身朝他深作一揖。
“师父?七殿下,你我并非师徒,怎担得起你师父的之名?”谢怀恩连忙道。
七皇子继续作揖,“你是段三小姐的师父,那自然也是我的师父。”
谢怀恩听着,有些不好意思拒绝,便应道:“也行.......”
林书棠偷偷朝那位七皇子看了一眼。
他好像也没那么傻,一句话,就把自己和段秦舟放在了一个位置。
他也许只是看着憨。
林书棠收回对七皇子早前的看法,开始认真地打量着他。
不打量还好,一打量又发现了有意思的事。
这位七皇子从头到脚的打扮,都是依着三妹的喜好来的,比如白玉所制的发冠是海棠,三妹喜爱海棠。
还有白色衣裳上绣着的银色雀鸟,也是三妹喜欢之物。
就连他腰间挂着的环佩也是三妹最喜欢的青玉。
等等,说是被匪徒所抢,这青玉怎么还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