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在京城早就是贺王的天下,他这些时日也没忘记盯着岐南段家。
“王爷,王爷,岐南突发雹灾,整个县十三个村,全是都被碎石和巨大冰雹所掩埋.......”尚书令陈大人急急忙忙来宫中禀报。
“什么?一个小小的冰雹,就埋了十三个村?”贺王起身震惊道。
陈大人低下头,“不仅仅是岐南,连带着丹州和安州部分县城也受影响。”
贺王手一挥,“去,派人好好安置灾民。”
陈大人为难道:“王爷,我们国库本就空虚,怕是再难拿出钱银出来赈灾。”
他说着,眸微抬,“王爷,您在外的别苑是否可还有钱银?”
贺王在外的别苑被林书棠端了一个,但在外多少还藏了一些。
他做了这么多年的闲散王爷,也没有真闲着,手底下有不少产业。
不然雪灾近一年时间,他也撑不到现在。
可现在要他将自己的私银拿出来,他有些不愿,“先将城门守好,其他的容后再议。”
“记住了,不要再给本王放流民进来,要是再带来什么瘟疫,小心本王拿你们是问!”
陈大人忙跪地应道,“是,王爷,另外还有一事要告知王爷。”
贺王问道:“何事?”
陈大人小声回:“当初被流放到岐南的段家人这次也一同被山石掩埋,怕是无一活口。”
贺王顿了一下,端起茶盏喝了一口茶,语气轻飘飘道:“死了也好,那段枫一家呢?可还活着?”
陈大人摇了摇头,“全都死在了山石下,王爷,这段枫一死,日后怕是再无人威胁你的帝位。”
贺王却并不在意,“本王本想再蹉跎蹉跎他们,没想到就这么死了,哼,就算是先帝留下的血脉又如何,也不过是一群蝼蚁。”
他说着,放下杯盏手一抬,“现在雪灾虽说已退去,但是各地方都缺粮,你快安排下去,让百姓快些重整土地,耕种起来。”
陈大人低着头,“王爷,不少地方的土地还冻着,想要重新耕种,不能急于一时啊。”
贺王抬起森冷的眸,“等到饿死了再急?去吧,往下通知下去,加重赋税,违令者,斩。”
陈大人紧攥着拳,未回话。
贺王提高声调道:“怎么?你有异议?”
陈大人缓缓抬眸,“王爷,这些时日来,灾荒四起,人心惶惶,已有不少地方的郡守自封为王,不听王爷你的号令!”
贺王眉头一皱,抬起手猛地朝桌上拍去,“他们是想反?!”
陈大人连忙叩首道:“他们说陛下和王爷不体恤民苦,不安顿灾民,所以纷纷以此借口,煽动百姓拥戴他们为王。”
贺王愤怒不已,抬手又朝桌子重重拍去,“好大的胆子,去,给燕州秦家送去一封信,让他们快些带兵赶来京城!”
陈大人又顿住,“王爷,你忘了,那秦将军早就死在了雪灾里。”
贺王又问,“那现在秦家军是由谁接管?”
陈大人想了想道:“好似是位姓严的将军,王爷,你和陛下这些时日都未给燕州送粮草,燕州那边已绝粮,秦家军怕是早就散了。”
贺王起身在屋内来回走着,他没想到只是数月的雪灾,就有了如此大的变化。
陈大人又继续道:“王爷,不如给燕州拨一些粮草,一来可以防止蛮荒在这个时候来犯,二来还能成全王爷的好名声,这样他们才愿意替王爷卖命!”
然而,贺王却拒绝道:“哼,这些人想反,你给再多的粮草也没用。”
他说着,朝身后一位站在暗处的黑衣人说道:“传令下去,各州各地若是有反者,格杀勿论。”
“就算是留下一堆废土,那也是我大渊之物!”
黑衣人沉声应道:“是,王爷!”
贺王表面上看似不管朝中之事,其实,这些年他靠着自己做生意所赚的银子,养了不少私兵。
至于有多少私兵,旁人都不知,不仅如此,他身边还养了不少武艺高强的暗卫。
上次林书棠去搬空贺王府的时候,意外发现蹲守在附近的两个黑衣人,为了不打草惊蛇,她只得先拿了东西就走。
陈大人在一旁看着,提起袖口擦了擦额头上的冷汗,“王爷,您可还有其他事吩咐?”
贺王摆了摆手,“你退下,将本王交代你的事办好便可。”
“是,王爷。”陈大人弯着腰,不敢再多停留片刻,转身就走。
贺王虽说听到有人叛变而发怒,但是一想到段家人现在都死了,心情又逐渐好了起来,朝着窗外感慨道,“哼,一群无名鼠辈,还想反,都给本王下地狱。”
“如今雪灾已退,本王就不信还会有什么灾荒。”
他说着袖子一挥,坐回龙椅上。
冰雪逐渐融化,气温渐渐回升。
林书棠他们到达离着岐南一百多公里的庆阳县时,天气暖和到可以不用再穿棉衣。
众人将马车停在了庆阳县外,林书棠和大嫂她们一同换上了春日里穿的裙衫。
大嫂低头看着自己的裙摆,不禁感慨道:“这个冬天的时间可真长,从去岐南到离开岐南,真像梦一般.......”
姜氏在春香的搀扶下,缓缓走下马车笑道:“是啊,明明过了大半年,可却像只过了几天一样。”
三妹跟在她身后,轻皱着眉头道:“娘,二嫂,我倒是觉得这并不是什么好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