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世子,岁月不饶人,你就别不服气。”如意冷着脸说道,“好好的,就不要折腾自己了。”
“如意你……”苏炫之急得要跳脚,可一想到自己确实已经二十六七,与正当年时比,确实……
不过,他原是应该比毛头小子时更多了些成熟与稳重,可这些优点在遇上如意后,早就已经化为乌有。
苏炫之瞬间觉得自己优势全无,望着如意愈发娇艳的脸庞,很是有些颓丧。
如意见好就收,低声说道:“好好去歇着吧,若是身子垮了,那就什么都没有了。”
是啊,先要将身子养好,要不然,什么都是虚的。
“如意,你放心,我平日里身子可是好得很,我这不是刚刚喝了药,肚子有些胀,这才出来走动走动。”他讪讪笑着说道,“你的话我都听在心头。”
“世子,世子,您怎在这里?药都快要凉了,再不喝……”墨影从后边的小路追上来,气喘吁吁地说道。
苏炫之回头怒瞪了他一眼,墨影后头的话生生卡在喉咙里。
苏炫之正想解释,却见如意早就走远了。
“真是成事不足败事有余!”苏炫之狠狠说道,疾步往竹韵居走去。
墨影不知道做错了什么,耷拉着头跟着苏炫之往回走。
如意见他们再没有跟上来,这才转头往梨香榭而去。
眼看着婚期便要临近,如意心头还是很忐忑。
一是怕这婚事上头会不会还有变数,二是担心回京城后还需一路过关斩将,很是凶险,自己还带着一双儿女,她绝不容许出一点点差错。
幸而林夫人看出了她的担心,笑着说道:“如意姑娘这般聪明,这婚仪上头一教就会。等日后与世子一同回了京城,有世子护着,更是什么都不用担心。”
“如意愚钝,还请夫人多多指教。”如意知她心意诚恳说道。
“我呀就告诉你一句大实话。你回了京城,千万不要束手束脚。你再不是从前那个婢女,要仰人鼻息过活。”
林夫人正色说道,
“你是景王世子妃,大理寺卿夫人,陛下最疼爱的孙儿的媳妇,更为景王府生下了聪明伶俐的继承人,你可是他们景王府的大恩人,只管仰头做人,该说什么说什么,别怕,只要你不做任人拿捏的软包子,别人又能奈你何!”
“夫人,多谢您提点,只是我怕他们未必会接受我。”如意自嘲地笑了笑。
“有安安在你怕什么?孩子小离不开娘,更何况,只有你是世子妃,安安才算是正正经经的嫡子,这个道理景王府能不懂?”林夫人笑了,“不用担心,不是还有世子在吗?”
“夫人,多谢您。”如意温声说道,“为了孩子,我自会努力。”
“那就对了,开心些,做个高兴的新嫁娘。”林夫人扶住如意的手说道,“晚上,我就送你回钱府。后日便是婚礼。”
如意点点头,知道他们已经将一切都安排好了。
竹韵居内,苏炫之躺在床榻之上,辗转反侧,这两天没有连如意的面都没见到,让他有些坐立不安。
“世子,夫人说了,她有些事要处理,让您安心养病。”书香拿了一只香囊进来,递给苏炫之说道,“这是她给您安神的香囊。”
苏炫之大喜,接过香囊闻了一闻,淡淡药香,令他心旷神怡。
如意对他,应该还是有感情的。往后自己要更加爱护她。
想起几日前送给皇祖父的密信,想来他应该已经收到了。
为了自己后半辈子的幸福,他一定会保护好如意,还有她的两个孩子。只要如意答应嫁给他,他已经为自己的将来布署好了一切。
书香见世子傻傻坐在那里,嗅闻着香囊,唇角不禁扬起一道笑弧。
世子孤寂了五年多,终于寻回了如意姑娘,外加一对漂亮可爱的儿女,老天对他也算是不薄了。
六月初一,一大早,一阵噼里啪啦的鞭炮声吵醒了一夜好眠的苏炫之。
他起身坐起来,心里想着如意送来的香囊果真厉害,自己这几晚睡得都很安稳。
“爹爹,爹爹,你快起来,外头放炮呢,我们要去看……”
“爹爹,快起来……”
安安与宁宁两个挣脱了立春立夏的手一骨碌钻进了苏炫之的卧房。这两天他们每天来叫苏炫之起床,用早膳,再陪着他们两个去荣德堂。
他们很是乖巧只站在外间的屏风后头叫唤,娘亲说过,小娃娃要守礼,不许不经别人的允许就闯到人家床榻边。
苏炫之虽未见到如意的踪影,可是只要这两个小娃娃在,他心里很是安心。
苏炫之起身披衣,叫道:“进来吧。”
宁宁第一个跑进来,抱住苏炫之的腿,仰头说道:“爹爹,宁宁今日漂亮吗?”
苏炫之见她穿着一身红衣,小脸蛋儿红扑扑的,一把抱起她说道:“我们宁宁最是漂亮了,穿什么都好看。”
宁宁高兴地歪着头笑道:“爹爹,今日哥哥也好看。”
苏炫之看了眼站在一旁的安安,这小子穿着红衣服,头上用红绸包着总角,项子上挂着金灿灿的项圈,神色悠然,很是像模像样。
他如今看他也很是顺眼,谁叫他是如意生的呢?
“乖乖,今日府中出了什么喜事,你两个打扮得这般喜庆。”苏炫之笑道。
他心里头很是疑惑,莫非,府中有长辈过生日,他怎就不知。若真是如此,自己岂非怠慢了。
“爹爹,我们去外头看看。”宁宁见他不走,急着在他怀中抱住他的脖子叫道。
“好好,这就去。”苏炫之抱着宁宁,牵着安安的手走出屋子。
竹韵居安安静静,连平日里候在园子外头的立夏立春两个也不见踪影。
他疑惑地正想叫人,却发现外头的路上挂满了红灯笼,地上也铺上了红地毯。
“世子爷,您起了?”书香不知从哪里钻出来,手中捧着红色锦衣,后面还跟着一群婢女嬷嬷。
“书香,这是怎么一回事?”苏炫之望着书香捧着的红色锦衣心中一动,这分明是件喜服啊?莫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