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时,黑衣男人从容地掸了掸烟灰,再次插了一句:“柱哥,要不咱也别纠结了,这件事反正迟早会真相大白。可接下来,你可得小心点了,你这么护着她,啧啧……”他意味深长地看了秦淮茹一眼,“是福是祸,可不好说啊……”
何雨柱的耐性终于被彻底点燃,他猛地挥出一拳,直冲向黑衣男人的脸。然而,就在他的拳头即将触碰到对方面颊的瞬间,一只戴着黑皮手套的手突然从旁边伸出,轻轻松松地挡住了他的攻势。
紧接着,一道阴沉到极点的声音响起:“柱哥,有什么事冲我来,别动手。”
何雨柱的目光如刀锋般扫过,停留在那只挡住他拳头的手上。那是一只修长却布满力量的手,手套边缘微微蜷缩,连指缝间的每一条缝隙都透着某种森然的压迫感。
“是谁给了你这样的胆子?”一名身材高大的男人缓缓从阴影里走了出来。他穿着一身笔挺的黑色风衣,眉宇间带着一股冷冽的狠劲。他的出现让周围的空气一下子仿佛凝固了,就像一头随时可能咬断猎物喉咙的狼。
“张斌……又是你。”黑衣男人嘴角闪过一丝隐忍的冷笑,“难不成,连你也想管这档子闲事?”
“闲事?”张斌冷笑着放开何雨柱的拳头,目光扫了过去,声音如钢铁般坚硬:“你搅得人家鸡飞狗跳,告诉我,这叫闲事?”
“别忘了你自己的位置,”黑衣男人笑得更冷了,眼中闪过一丝狡黠,“你又不是柱哥的保镖。这人情管得多,容易断手断脚,懂吗?”
张斌的目光一如既往的冷,他懒得多言,却往前踏了一步,把何雨柱挡在身后。而何雨柱,全然没有注意到这个突如其来的三角对峙,他的耳中只有秦淮茹微弱的抽泣声。
他忽然伸手,近乎粗暴地抓住了秦淮茹的手腕。她指尖一凉,冷得像一块石头,却又无力地让他的掌心将其紧紧包裹。
“淮茹,他到底在说什么?”何雨柱低着头,眼神阴沉到了极点,“我只问一遍,那天晚上……还有现在,你究竟瞒了我多少事?!”
秦淮茹身体一抖,被他这副目光盯得几乎喘不过气来。她抬起头,却像被什么钉住了一般,根本无法挪开视线。眼圈更红了,嘴唇也哆嗦着,想要开口却依然只有低低的呜咽。
她越不说话,何雨柱胸中的怒火就越烧得旺。他使劲甩开她的手,眉宇间是一道深深的沟壑:“怎么,秦淮茹?让你解释就这么难?你平时不是挺会编的么,怎么现在跟哑巴似的?”
“够了!”张斌的声音忽然打断了何雨柱,带着一丝命令般的威慑,“你觉得大声逼她,就能逼出什么来?柱哥,这不是你应有的态度。”
何雨柱被这一喝,反倒像个被拍醒的梦游者。他愤怒地喘着粗气,却在张斌犀利的目光中一点点冷静了下来。他倔强地咬紧牙齿:“她不说,我一定会查出来!到时候,她就别怪我……”
“呵呵,查,柱哥,不用查了吧。”黑衣男人冷笑的声音再度插了进来,他掸了掸烟灰,语气轻佻,“其实真相早就摆在这了,只不过啊,有些人不愿意面对罢了。”
何雨柱刚想再说点什么,忽然,就在寂静的空气中,一阵低婴的啼哭声打断了所有的对峙。音源赫然是秦淮茹怀中紧紧抱住却刚才没有存在感的小婴儿。
那声音像柄锐利的小刀,刺进了每一个人的耳膜。秦淮茹猛地低头,把孩子抱得更紧了,浑身因为恐惧而颤抖着。
“啧啧,还能沉住气呢。”黑衣男人阴测测地拖长了尾音,目光如蛇信般舔过秦淮茹和孩子。他怪笑了一声,“柱哥,你总不至于真以为,那张小脸和你有半点血缘吧?”
空气仿佛在这一瞬间彻底冻结。啪的一声,何雨柱狠狠一拳砸在了旁边生了锈的铁管上,发出让人牙酸的声响。
“秦淮茹,你今天最好,把话说清楚!”
铁管的声响在逼仄的胡同里回荡,像一道惊雷,震得秦淮茹几乎魂飞魄散。她怀里的孩子哭得更大声了,小脸憋得通红,仿佛下一秒就要背过气去。
“柱子,你听我说……”秦淮茹终于开口了,声音颤抖得厉害,像是狂风中摇曳的枯枝,“事情不是你想的那样……”
“不是我想的那样?”何雨柱猛地逼近一步,高大的身影几乎将她完全笼罩,“那是什么样?这孩子是谁的?嗯?你倒是说说看啊!”
他每说一个字,秦淮茹就往后退一步,直到后背紧紧贴在冰冷的墙壁上,退无可退。她绝望地闭上眼睛,两行泪水顺着苍白的脸颊滑落。
“怎么不说话了?心虚了?”黑衣男人幸灾乐祸地笑道,语气里满是嘲讽,“秦淮茹,你那点小伎俩,骗得了傻子,骗不了我。”
他说着,慢悠悠地走到秦淮茹面前,弯下腰,用一根手指挑起孩子的小下巴,仔细端详了一番,啧啧称奇:“这小鼻子小眼,可真是一点都不像咱们柱哥啊。你说,是不是啊,柱哥?”
何雨柱死死地盯着孩子,脸色铁青。他多想冲上去,一把将这个男人撕碎,但他却动弹不得,仿佛被钉在了原地。他的脑海里一片混乱,各种念头像走马灯一样闪过,让他几乎窒息。
“你……你胡说!”秦淮茹猛地睁开眼睛,歇斯底里地喊道,“棒梗是柱子的孩子!他就是柱子的孩子!”
“哦?是吗?”黑衣男人直起身子,似笑非笑地看着她,“那你说说,那天晚上,你去了哪里?和谁在一起?”
秦淮茹的身体剧烈地颤抖着,嘴唇哆嗦着,却怎么也说不出一句话来。那天晚上的记忆,像一把锋利的刀,狠狠地剜着她的心。
“怎么,说不出来了?”黑衣男人步步紧逼,“要不要我帮你回忆回忆?那天晚上,你可是和我在一块儿啊,秦淮茹。”
他说着,一把抓住秦淮茹的胳膊,将她狠狠地拽到自己面前,语气变得阴冷而残忍:“你说,我要是把这件事告诉柱哥,他会怎么样?”
秦淮茹惊恐地瞪大了眼睛,拼命地挣扎着,却怎么也挣脱不开他的钳制。她绝望地看向何雨柱,却发现他的眼神已经变得陌生而冰冷,仿佛在看一个陌生人。
“柱子,你相信我……”秦淮茹哭喊着,声音嘶哑,“我没有背叛你,我没有……”
“够了!”何雨柱突然暴喝一声,打断了她的哭喊。他缓缓地走到黑衣男人面前,眼神冰冷得像刀锋,“放开她。”
黑衣男人冷笑一声,松开了秦淮茹的胳膊,却并没有退缩,反而挑衅地看着何雨柱:“怎么,柱哥,心疼了?”
何雨柱没有理会他的挑衅,而是弯下腰,轻轻地抱起了孩子。孩子停止了哭泣,睁着大大的眼睛,好奇地看着他。
何雨柱的目光变得柔和起来,他轻轻地抚摸着孩子的小脸,心中百感交集。他不知道这个孩子究竟是不是自己的,但他知道,自己无法对这个无辜的小生命置之不理。
“我会照顾好他的。”何雨柱抬起头,眼神坚定地看着秦淮茹,“不管他是谁的孩子,我都会把他当成自己的孩子一样对待。”
秦淮茹愣住了,她没想到何雨柱会说出这样的话。她原本以为他会愤怒,会咆哮,会将她赶出家门,但她却看到了他眼中的温柔和坚定。
就在这时,一个尖锐的女声打破了僵局:“雨柱!你在干什么?!”
尖锐的女声像是一把刺入喉间的尖刀,瞬间让原本压抑、诡谲的空间里氛围更加紧绷。何雨柱缓缓转过头,目光扫向声音传来的方向。
来人是许大茂的老婆娄晓娥。她身穿一件鲜艳的大红旗袍,妆容精致,踩着高跟鞋,整个人浑身上下透出一股盛气凌人的强势气息。这打扮实在刺目,让秦淮茹的脸色瞬间更为苍白。
“雨柱,你居然当着这么多人的面抱这个女人的孩子,简直是荒唐透顶!”娄晓娥冷笑一声,双手环胸,眼中露出一丝不屑,“难不成你真的被她的甜言蜜语给蒙蔽了?”她的语气刻薄且挑衅,像是在揭开秦淮茹的伤疤。
何雨柱没有回话,仅仅是用冷冷的目光扫了她一眼。他的手臂依然温柔地环抱着怀里的孩子,那小小的身体在他怀中依旧显得脆弱无助。或许是被陌生的吵闹声惊到,孩子再度抽泣起来。
“谁让你管的?”何雨柱低沉而冰冷的声音几乎瞬间压过了娄晓娥的喋喋不休,他的目光带着隐忍的怒火,仿佛是一头被压制到极点的猛兽即将觉醒。
娄晓娥的笑容一僵,但随即像是被激起了好胜心,她嘲弄似地冷哼一声:“不愧是何雨柱,重情重义得让我恶心!还真是农夫与蛇的现实版呢——这女人背后不知道捅了你多少刀,你倒好,还替她养野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