转眼春节到来,这是朱江来到缅甸后的第四个春节。
朱江和201旅的战士们在腊戍总部一起吃年夜饭。
三年前的春节,朱江是在青龙山过的,当时只有三百多人的队伍,蜗居在青龙山。三年后,朱江的队伍已经达到万人规模,控制了整个北掸邦和东掸邦,占领了腊戍、景栋和大其力三个重要城镇,而且,赵治进的部队已经渡过萨尔温江,夺取东枝,可以说如探囊取物。
更重要的是,掸邦革命党已经成立,党的各级组织正在逐渐形成,党员人数不断增长,部队的各级都有相应的党组织,党对军队实行了绝对领导。
这三年的发展,还是很有成绩的。
大年初一这天,朱江带着玉罕和岩康,还有唐林和朱老三,一起去给杨国昌拜年。
腊戍总部就在杨家庄园附近,一行人就步行而去。
虽然朱江现在的身份已经不同以往,但他不能忘记以前杨国昌对他的帮助,包括这次去曼德勒。朱江起家之初,杨国昌功不可没。
门卫看到朱江一行,连忙把他们请进庄园,并立即通知杨国昌。
杨国昌很快就出来了,满脸笑容,简直有点不知所措。
“哎呀,朱司令光临,不好意思,真不好意思,朱司令现在是什么身份,屈尊到寒舍,实在让我不好意思。”
“杨锅头,您这样说就见外了,我们是多年的朋友,也是多年的合作伙伴,您不要太客气了。”
“不,朱司令,此一时,彼一时。以朱司令现在的身份,我和朱司令还是和以前相处,那就太不知高低了。”
杨国昌一边说一边把朱江一行请入后院。
杨明姝和杨明远都在,一起出来迎接客人。
“朱大哥。”两个人都这样称呼朱江。
“明远,明姝。你们好。”朱江见杨明远兄妹这样叫他,于是他也称呼他们的名字。
“我还担心你们叫我朱司令,还好没有,不然就太生分了。”
“放心,只要你朱司令不高高在上,我们就一直和你称兄道弟。”杨明姝笑着说,这时的杨明姝,恢复了以前的样子,明目善睐,落落大方。
杨明姝看到玉罕,笑着拉起玉罕的手,还把岩康抱起来逗笑。
玉罕虽然当了母亲,但比杨明姝还小几岁,很快就和杨明姝熟悉了,两个人有说有笑。
杨国昌招待朱江等人吃饭,杨国明也来作陪。
席上,朱江问杨明姝大学毕业没有,杨明姝说毕业了,还没有开始工作。
“我们景栋总部要办一所部队医院,不知明姝有没有兴趣?条件比仰光曼德勒肯定要差,但也许更能发挥自己的能力。而且,我相信,在我们的努力下,景栋肯定会发展得越来越好。”
“真的?我有兴趣。我不愿过平淡的生活。说实话 ,我大学一毕业,随时可以到大城市的医院工作,但总觉得如果一到医院上班,这辈子的日子就定型了,我可以看到这辈子的尽头。”
“那你到我们那里,绝对合适,你不仅只是医生,还有军人的身份。”
“那太好了,是不是还可以配枪?就这么定了。”
“不要着急决定,先还是要征询父母的意见,最好统一意见,不要因为意见分歧而影响家庭和睦。”
“朱大哥,你这就不合适了,叫我去的人是你,叫我不急去的也是你,你不能两头讨好。”
“好好,就当我开个玩笑,我们不说这个话题了好不好?明远,你在仰光怎么样?”
“我还好,不过按照明姝刚才的说法,我可以看到自己一辈子的尽头,因为我肯定是只能当一辈子的医生。朱大哥,我很羡慕你,人生经历那么精彩。”
“不,明远,如果你喜欢当医生,就一直做下去。医生本身就是令人尊敬的职业,在这个时代,能够当一个医生,本身就是令人羡慕的事情。而且,一个人一辈子只做一件事,把这件事做好,做到极致,也是一种幸福。一个人如果当一辈子木匠,但能成为木匠中的鲁班,也是成功的一生。”
杨明远听了朱江的话,端起酒杯,对着朱江,“朱大哥,感谢你今天的话。我喜欢医生这个职业,你今天的话,让我坚定了一直做下去的信心,关键的是,让我找到了人生的方向。真的是听君一席话,胜读十年书。”然后一饮而尽。
朱江也端起酒杯,一饮而尽。
朱江转过头,笑着对杨国昌说话。
“杨锅头,明远的事业已经起步了,但人生大事,还得替他操心啊。”
“唉,朱司令,提到这事我就心烦。他们叫你一声大哥,你也可以给他们说说,现在年轻人的事情,我们这些老朽,他们根本不听我们的。”
“哈哈哈,杨明远,听到没有,马上找个老婆成家,老大不小的人了,还让大人操心。”杨明姝嘻嘻哈哈,一脸的戏谑之色。
“还好意思说我,你自己呢?你以为你还小?不过你这个样子,估计也嫁不出去。”
两兄妹开始斗嘴。
杨明姝虽然嘻嘻哈哈,但听了这话,居然有点脸红。
朱江突然发现,唐林望着杨明姝,居然也有点脸红。
朱江没想到有这种事。
但他马上想到,这其实是一件很正常的事情。
唐林的年龄和朱江差不多,正是血气方刚,谈婚论嫁的年纪,看到青春靓丽,秀色可餐的杨明姝,产生好感甚至幻想,都是极为正常的。
而且,朱江以前情感上的困扰,他从来没有向任何人说过。
没有人知道,朱江的内心,曾经因为杨明姝而困扰多时,直到朱江和玉罕结婚。
朱江还想到,陈明礼,赵治进,马奎,朱老三这些人,年龄都和朱江不相上下,不能朱江自己一个人娶了老婆,还生了儿子,几个老伙计还在打光棍。
而且现在部队有了地盘,有了稳定的环境,也有成家的条件了,也该解决领导层的个人问题了。
之后的酒宴,朱江就有点心不在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