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栗子皱了皱眉,转头看云早早。
云早早正给他拿绣线,看着他小小的手,寻思着要不要给他单独做一套更小的绣花针,剪子也得来一个。
吉祥道:“小姐,我出去看看。”
转身出去了。
不消一会儿。
吉祥便脸色不是很好看的回来了,略带着不忿嫌弃道:“小姐,是侯府跟顾家的人,他们又过来了。”
之前顾家三爷过来闹还不够。
现在两家人联合在一起过来闹了。
两家人都是一样的势利眼,看到小姐有本事,能自己赚钱,画的符又受达官贵人的追捧,觉得有利可图,才会巴巴的凑上来。
云早早微微颔首,道:“把宁商叫进来。”
府邸里没有管家,宁商临时担任一下,正在外面阻拦,被吉祥喊回去之后,问:“云小姐,怎么处理?”
云早早道:“去把你们主子请过来。”
她不得不承认,对付侯府那边过来的人,还是萧珩的手段最有效。
“是,宁姑娘。”宁商忽的就生出了一种很不合时宜,也很大逆不道的想法,云姑娘这说话的语气,就好像在说:宁商,关门放狗。
大门口。
顾家老夫人在扯着嗓子喊:“早早,我是你外祖母,我知道,之前的事情,你爹娘做的多有不对,让你受了委屈,外祖母已经替你教训过他们了。
乖孩子,你别气了,你就出来见外祖母一面吧,有什么委屈你都跟我说,我会替你做主的,咱们当面把事情说清楚可好?”
侯夫人冷着一张脸,死死的握住了手里取暖的手炉,一言不发。
顾家老太爷也语重心长的道:“孩子,我是外祖父,这俗话说的好,血浓于水,亲情跟血缘是怎么都割不断的,你就算不看你爹娘,也看在外祖年迈有疾,过来找你的份上,出来见我们一面吧。”
武安侯见进去院子的宁商又出来了,心里既紧张又有些期待,只要云早早答应回府,他绝对会好吃好喝的对待她,不会跟以前一样打骂惩罚无视她了。
宁商却是看都没看他们一眼,压低了声音对着一个侍卫知会了一声。
那侍卫点了点头,转身回院子牵了匹马出来,上马离开。
顾家老太爷皱了皱眉,问:“小哥,骑马而去的那位小哥,是要去哪里?”
宁商斜了他一眼,抱着剑斜靠在门口的狮子上,清冷又孤傲,摆明了懒得搭理他们。
顾家老太爷何曾被人如此无视,只觉得颜面扫地,一张老脸都气红了,瞪了他一眼。
不过是一个看门的狗奴才罢了,等把云早早接回去,就把他直接打死或者发卖了。
他如是想着,便又有了些心气,接着对着门里喊:“早早,我的乖孩子,外祖知道你是个心善的孩子,这么大冷天的,你就舍得看外祖在外头受冻吗?”
“早早,你外祖他这两日身子不大好,是撑着病过来找你的,孩子,你不愿出来见面,可否让我们进去?顾家老夫人接着他的话,又继续说自以为可以那捏住她的话:“外祖母知道,你跟九皇子就要成亲了,嫁入皇家本是好事,可你若孤身一人,没有娘家人给你撑腰的话,外祖母真怕你会受苦吃亏啊。”
两个老的,在这里你一言我一语的。
他们为了心里那个只要带走云早早,就能利用她赚得盆满钵满的美好愿景,整整喊了有一炷香的时间,嗓子都喊哑了,里面依旧没有任何动静。
“爹,娘,你们别喊了,你们喊破嗓子她也不会出来,我之前过来,她还让狗奴才打我呢!”顾之礼想起来就生气,还十分不爽的转头看了眼武安侯夫妻,声音压低了一些告状:“要说这事,还不是要怪妹妹跟妹夫,他们到底是怎么把一个听话老实的本分孩子,给惹得恼恨至此的。”
云早早之前,那真的是对他们极尽讨好之能事,不管什么时候,都任打任骂,从不敢对他们说一个不字。
可现在,就跟变了个人一样,可见是侯府做的太过分,让她一只乖兔子都敢跳起来咬人了。
武安侯眉头皱的更紧了,也跟着喊道:“早早,我是爹,爹知道以前的很多事情,都是爹做的不对,爹知道错了,你出来见见爹可好?咱们也好把以前的误会说清楚。”
他话音刚落,就听不远处有马车的声音响起,转头看过去,瞳孔骤然紧缩,带着几分惊惶:“九皇子,他怎么来了。”
然后。
他就想到了之前那个骑马离开的侍卫,恍然大悟,那侍卫便是去请九皇子了。
华丽宽大的马车,几乎将门口可容下两辆普通马车通行的道路给占满,不惧地上打滑的积雪,速度极快,转眼便到了跟前。
侯夫人朝着武安侯的身边站了站,握住手炉的手,更紧了几分,眼底闪过明显的阴晦跟恨意来,又很快隐去。
顾家老夫妻跟顾之礼,也朝着马车方向看过去。
认出来是九皇子的马车。
顾之礼眼睛一亮,迫不及待的迎上前去,没等车上的人掀开车帘,便恭敬的行礼道:“下官顾之礼,见过九皇子。”
萧珩冷酷的声音,比这飘着雪的天还要更寒几分:“齐大,府门口都是些什么狗东西,挡着本宫的路了。”
顾之礼都没反应过来,就被人一脚踢飞了。
那人力道不大,可他摔倒在地的时候,借着地上的积雪,还是硬生生的滑出去了一丈有余,撞到了侯夫人的腿上。
侯夫人脸色霎时惨白,心知萧珩是个心狠手辣,杀人不眨眼的东西,一个箭步上前,赶紧去拉挡在门口的爹娘。
武安侯也不能看着岳父母被萧珩这个横行无忌的杀才用马车撞死,帮着把人拉到了一边。
转眼间。
门口就清空了。
齐大一甩马鞭。
四匹马拉着的奢华马车,又开始动了。
马车里。
“武安侯,侯夫人,本宫上次是不是说过,不准你们搅扰早早?你们忘得倒是干净。”萧珩冷酷肃杀的声音再次响起,吩咐:“齐大,两息之后,这帮碍眼的狗东西还不走,就给本宫就地打死,父皇问起来,就说他们妄图刺杀本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