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事,跟阿娘一起回去画符。”云早早安慰了他一句,转头吩咐:“宁大哥,麻烦你去裴府跟余府传个话,就说我说的,近两日会大降温,有雨雪,让他们多准备着些,我在他们入贡院前,也会前去。”
宁商瞧了眼头顶的大太阳,却是没有丝毫迟疑的道:“是,云姑娘。”
“咱们回去画取暖符。”云早早在宁商离开之后,也牵着儿子小跑着回了屋,开始画符。
小栗子带着吉祥如意两个丫鬟,教他们折符箓,然后把折好的符箓放进平安福袋里。
忙活到了两个时辰,做了有两百个符。
云早早已经法力透支,画不动了,喝了碗李嬷嬷刚炖好的热乎乎的燕窝粥,总算是精神了一点,道:“走,咱们去贡院。”
宁商驾着马车,载着他们去贡院的时候,心里是以为她是去看裴安跟余贺丰的。
谁承想下了马车。
他觉得有点不对劲了。
如意跟吉祥俩不知道什么时候换了身道袍,搬着桌子板凳,在贡院对面,支起了一个小摊。
小栗子也是一身道袍,带着道巾,手里拿着个画着阴阳鱼的布袋子,袋口打开,往桌上一倒,数百个平安福袋哗啦啦的落了满桌子。
云早早也是道袍加身,往桌子前一站,颇有几分仙风道骨的气韵。
不过,她一吆喝,仙风道骨立马消失不见:“诸位举子们,听我一言,我日观天象,掐指一算,明日定会雨雪降温。
这是我特意为你们准备的取暖符,不要一万两,不要一千两,只要九十八两纹银,九十八两纹银,你买不了吃亏买不了上当,买一份温暖,买一份保障,保你会试期间不冻手不冻脚,思如泉涌,下笔有神。”
小栗子也跟着大声吆喝:“卖符了,取暖符。”
如意跟吉祥俩小丫鬟,脸皮薄,见这么多人,开始还不好意思,见俩主子都吆喝起来,也跟着卖力的吆喝,卖符。
宁商眼角抽了抽:……
不是。
云姑娘这么做真的好吗?
还有她那跟顺口溜一样的吆喝词,怎么那么奇怪,她哪里想来的。
云早早自然是跟她家师父学的吆喝,师父带着她出去卖符的时候,都是这么说的词,效果很好,继续吆喝:“诸位举子走过路过千万不要错过啊!”
不过。
这些举子里,没有人认识她。
再说,这天朗气清,温暖宜人的,谁会相信她说的,明天又是雨又是雪又是降温的,只当她是过来招摇撞骗的道士。
裴安刚刚下了自家马车,一眼就看到了贡院对面的云早早,朝着她走了过去,对书童道:“给钱,我买两个。”
书童赶紧给钱。
云早早收了钱。
小栗子笑着给了两个符,说吉祥话:“裴叔父定会金榜题名,蟾宫折桂。”
“谢谢小栗子吉言。”裴安一脸的笑,对书童道:“赏。”
书童又给了小栗子十两银子的赏钱。
余贺丰没一会儿,也在家里人的陪同下过来了,送考的有他的父母,姐姐姐夫,和三妹余凝。
余凝拉着哥哥跑过去,一路上过来也听说了原委,饶有兴致的道:“云天师既说明日要降温,那我也要一个,给我母亲父亲,阿姐姐夫一人一个。”
余家买了六个。
余贺丰告辞离开,余凝留下来不愿意走,帮他们一起卖符。
裴家公子,余家公子都买了符,跟他们俩相熟,也见过云早早的同窗们,也陆续过来买了她的符。
钱不钱不是问题,之后明心香还得找她买呢,就当是花钱结个善缘了。
贡院门口的其他举子们,也有人开始意动了,不差钱的觉得她说的准不准,符有没有用另说,买了防身,万一有用呢!
有一个人这么想,过来买了,就有更多的人过来买。
也有家里过来送考的母亲,祖母笃信神佛的,想要买个安心,也亲自过来买她的符,别的不说,粉雕玉琢的小道士,看着就喜庆讨人喜欢,嘴里说的吉利话,都值这个价钱了。
云早早带着儿子丫鬟,忙的不亦乐乎。
也就在这个时候,云晋驰也从队伍的后面排到了最前面,把钱递给她,道:“早早,我也买一个符。”
小栗子要递过去的福袋,下意识的往后缩了一下,看向了她,见她面无表情的收了钱,没有什么旁的情绪,才把福袋递给他,道:“祝这位公子金榜题名,蟾宫折桂。”
云晋驰心里一时间五味杂陈,鼻尖酸涩难忍,看着眼前粉嫩嫩可爱的小家伙,道:“乖孩子,照顾好你阿娘。”
小栗子没理会他,一本正经的喊:“下一位!”
云晋驰被后面的人催促,才依依不舍的离开,站在外围,有些怔然的看了他们母子良久,直到被云晋淮的声音打断神思。
“二哥,你怎么一下马车人就不见了,这么多人,我找了你好久,你在这里……”云晋淮的抱怨还没说完,抬眼就看到了云早早,立时一股邪火直冲天灵盖,咬牙切齿的怒道:“这臭丫头,她就这么喜欢抛头露面,丢人现眼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