侯府之人怕是不知道。
他们的一举一动,他都知晓。
自然也知道在归儿去侯府后没几日,武安侯便动用了九族消消乐的传令筒。
他当时还不确定武安侯要买凶杀的人到底是谁,因为云早早应该也是侯府的眼中钉肉中刺,他们恨不能除之后快之人。
不过为了以防万一,他还是把锁子网给了贴身保护他们母子的暗卫。
旁边的门客们见他发怒,生怕他会马上杀去侯府,找武安侯对峙,把这件事闹个明白,赶紧跪地规劝:“太子息怒。”
萧宸双眸充血,怒不可遏,又是一脚踹翻了眼前的椅子:“他们侯府好大的胆子,他们根本就没有把本宫放在眼里!”
他的女人,他的儿子他们也敢动。
有门客赶紧道:“太子,您跟武安侯府大小姐不日就要大婚了,此刻万万不可跟侯府生出嫌隙来,此事还待明察,不一定就是侯府所为。”
“现在最想云儿跟归儿死的人,就是侯府,不是侯府还能有谁?”萧珩冷笑一声,眼底神色暗沉危险,突然看向他们问:“你们觉得这件事情,云锦月她可知情?”
买凶杀人之事,到底是武安侯夫妻瞒着她做的,还是她也知情。
门客们沉默了片刻,在心中思索着该如何作答。
很快便有人道:“云小姐心地善良,一向识大体,太子莫要多想。”
先不说武安侯府跟和侯府交好的世家大族势力,能在太子登基的路上鼎力相助。
就说云小姐玄天观主的身份,也能助益太子良多。
现在这个时候,万不能让两人的感情出现问题,否则影响最大的,可是太子府。
那个江云,不过就是一个女人罢了,要是影响到太子登基大业,不说侯府,他们若是能抓到机会,也会帮太子除掉她。
萧云归的话,不管怎么说也是太子的亲生血脉,又是长子,能留的话,还是要尽量留他一命。
其他人皆跟着附喝。
萧宸指着他们怒斥:“你们倒是学会睁眼说瞎话了,她若是真的那么善良无辜,又怎么会把云早早逼到跟侯府决裂的地步?”
他本以为她就算有些手段心机,以她自我标榜的温柔显示,善良大度,知书达理,待成亲之后,他把事情跟她说清楚,她定然会愿意接纳他们母子的。
可没想到,她竟然会下如此毒手,还没成亲呢,就要对云儿跟归儿赶尽杀绝。
门客们诚惶诚恐的道:“臣等愚笨,请太子恕罪。”
萧宸又是一声冷笑,道:“你们放心,本宫还不至于如此愚蠢不智,选择在这个时候,跟侯府撕破脸。
这次刺杀未成,侯府短期内定然不敢再动手了。
九族消消乐从不失手的战绩也在此终结了,看谁以后还敢找他们买凶杀人。”
门客们异口同声的道:“太子英明。”
太子府这边,以为刺杀之人是九族消消乐的人。
侯府自然也以为九族消消乐的杀手失手了。
此刻。
侯夫人急的团团转:“九族消消乐的杀手失手了,人有没有被太子的人抓到?若是被抓到了,找到咱们头上,咱们可怎么办才好?”
武安侯也是提心吊胆的,却努力保持着冷静,道:“九族消消乐这还是第一次失手,不过不用担心,他们这些杀手,绝对不会被抓活口的,太子就算怀疑到咱们身上,他也没有证据。
再说了,这件事也是他理亏在前,养了外室还生了儿子,他把咱们月月当成什么了,他定然是不敢挑明的,只能吃了这个哑巴亏。”
“老爷,太子他这次吃了哑巴亏,定会嫉恨上咱们侯府,月月嫁进太子府,我怕太子会因为此事,怨恨上月月。”侯夫人也知道太子不会找他们算账,怕的是太子跟月月的感情生变。
武安侯道:“这个不必担心,一个女人跟权利比起来,太子只要不糊涂,就知道该如何选择,等月月嫁入太子府,生了嫡子,地位就稳了。
你这个做娘的,也要好好开导她,让她想开点,世间哪个男人,不是三妻四妾。
太子是未来天子,后宫必然会有佳丽三千的,她要是想不通,见不得,到时候还不得生生把自己气闷死。”
至于得到帝王的心,帝王一心一意的独宠,只不过是女人们的痴心妄想罢了,大周除了太祖之外,历代帝王都没有这东西的。
月月她只要做好她自己的事,坐稳太子妃的位置,未来坐稳皇后的位置,便是这世间最尊贵的女人,谁也奈何不得她。
夫妻俩在这边说话。
云锦月那边,也收到了刺杀沈云母子失败的消息,神色蓦然狰狞扭曲,咬牙切齿的咒骂:“没用的老东西,废物,他们除了给我拖后腿惹麻烦,还能做成什么事?”
她还能指望他们什么?
他们买凶刺杀云早早,搭了十万两银子出去,结果到了现在,她还活的好好的,在她面前招摇蹦跶,嚣张跋扈的不行。
现在他们买凶杀江云母子,又失败了,太子哥哥定然会怀疑到他们侯府头上。
太子哥哥现在为了得到侯府一派的支持跟助力,不管此次刺杀是何结果,没有直接的证据证明是侯府下的手,他定然是会隐忍的,可心里一定会嫉恨侯府,嫉恨她。
若是江云母子死了,被太子哥哥嫉恨她也就认了。
可现在,他们人没死,又凭白让太子哥哥误会,怨恨她,让她怎么能不气!
就在太子府跟侯府,都以为这次刺杀,是九族消消乐所为。
太子还暗中派人抓捕九族消消乐的杀手。
九族消消乐不能忍,一点委屈都受不得,嚣张至极的一夜之间,在京城各街坊,甚至衙门口,皇宫门口,都贴了澄清令。
明确表示,刺杀太子外室跟长子的事情,不是他们九族消消乐所为。
并严肃警告太子,再四处派人抓捕他们,他们就真杀人了。
云早早那张字迹风飞凤舞,明确写着嚣张的澄清令,一脸佩服的看着萧珩,十分感慨的道:“你手下这些人,真的挺猖狂的,他们在这世间,是没有什么在乎的人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