受伤不仅没有让管事退却,反而激起了他心中的暴虐,他捂着流血的地方,从牙缝里挤出几个字:“小娘希匹,你敢伤我?”
那张原本就狰狞的脸因为愤怒而扭曲,额头上的伤口因为肌肉的抽动而显得更加可怖。
他已经很久没有受过这么重的伤了,自从当上这矿场的管事,平日里作威作福惯了,谁见了他不是点头哈腰,毕恭毕敬?
何曾像今天这样,被一个乳臭未干的臭丫头伤了头?
管事越想越气,胸口剧烈地起伏着,像一个破风箱般呼哧呼哧地喘着粗气。
他那双被肥肉挤成一条缝的三角眼死死地盯着对面的人,里面闪烁着狠毒的光芒,仿佛一条受伤的毒蛇,随时准备发出致命一击。
他一把抹掉额头上流下来的血,狠狠地吐了一口唾沫,然后哆嗦着手从腰间的储物袋中摸索着,最终掏出了一支巴掌大小的黑色旗子。
旗子无风自动,发出猎猎的声响,在昏暗的光线下显得格外阴森恐怖。
那旗子通体黑色,约莫巴掌大小,旗杆不知是何种材质,非金非木,表面坑坑洼洼,像是被什么东西啃噬过一般。
旗面破破烂烂,边缘处还残留着暗红色的痕迹,像是干涸的血迹。
最诡异的是旗子正中央那个鲜红的“令”字,像是用鲜血书写而成,还在微微蠕动,仿佛有生命一般。
整个旗子都散发着一股阴冷邪恶的气息,让人不寒而栗,周围的空气似乎都因为它的出现而变得粘稠阴冷,仿佛有什么不干净的东西潜藏在暗处,伺机而动。
木阮阮微微蹙眉,她直觉这支旗子并不是什么好东西,心中警铃大作。
管事狞笑着挥动令旗,口中念念有词,那鲜红的“令”字仿佛活了过来,从旗面上挣脱而出,化作一道血光射向四周。
紧接着,四周的空气开始剧烈地扭曲,一团团黑雾凭空出现,像是有生命一般,张牙舞爪地朝着木阮阮扑来。
这些黑雾腥臭无比,带着浓重的腐朽和血腥味,让人闻之欲呕。黑雾中隐隐约约有鬼哭狼嚎之声,仿佛有无数冤魂在其中挣扎哀嚎,令人毛骨悚然。
木阮阮迅速后退,双手掐诀,周身灵力涌动,形成一道护体灵光,试图抵挡黑雾的侵袭。
然而,那些黑雾却像是跗骨之蛆一般,不断地侵蚀着她的护体灵光,发出“滋滋”的声响。
木阮阮只觉得一阵阵阴寒之气透过灵光侵入体内,让她浑身发冷,灵力运转都变得迟滞起来。
黑雾越来越多,很快就将木阮阮团团围住,像是要将她吞噬殆尽。
木阮阮咬紧牙关,强忍着不适,手中法诀变幻,一道道灵光从她手中飞出,化作各种形态的灵兽,与黑雾缠斗在一起。
然而,那些黑雾却像是无穷无尽一般,被击散之后又迅速凝聚成形,而且每一次凝聚都变得更加浓郁,更加阴邪。
战斗愈发激烈,木阮阮渐渐感到力不从心,她的灵力消耗巨大,而那些黑雾却像是永远不会消散一般。
突然,一团黑雾突破了她的防御,狠狠地撞在了她的身上。
木阮阮闷哼一声,只觉得一股剧痛从胸口传来,整个人倒飞出去,重重地摔在了地上。
她只觉得五脏六腑都像是移了位一般,喉咙一甜,一口鲜血喷了出来,染红了胸前的衣襟。
她暗叫一声不好,这个管事看着境界和她差不多,但是手中的那支旗子太过古怪,她银牙一咬,直接祭出莲花铃。
莲花铃通体的光芒变得幽深,原本清脆悦耳的铃声也变得低沉起来,仿佛从九幽之下传来的丧钟。
铃身之上,原本精致的莲花纹路开始扭曲,化作一个个符号,看上去竟然有几分高深。
忽然,莲花铃口中传出的小火苗泛着幽幽绿光,那绿光迅速膨胀,化作一朵磨盘大小的绿色火莲,在空中缓缓旋转,散发着毁天灭地的气息。
木阮阮双手掐诀,口中念念有词,那朵绿色火莲仿佛有了生命一般,朝着管事飞去。
管事脸色大变,手中令旗疯狂挥舞,一道道黑色的雾气从旗中涌出,在身前形成一道厚厚的屏障。
绿色火莲撞击在黑色屏障之上,发出“嗤嗤”的声响,如同烧红的烙铁放入冷水之中。
黑色屏障在绿色火莲的灼烧下,迅速消融,化作缕缕黑烟消散在空气中。
管事见状,眼中闪过一丝狠厉,他咬破舌尖,一口精血喷在令旗之上,令旗上的“令”字顿时血光大盛,一股强大的吸力从旗中传来,竟然想要将绿色火莲吸入其中。
木阮阮冷哼一声,双手印诀再变,绿色火莲猛地一颤,从中分出三道细小的火苗,这三道火苗颜色各异,一道赤红如血,一道金黄如阳,一道幽蓝如冰,正是三昧真火!
三昧真火一出,周围的空气都变得扭曲起来,温度骤然升高,仿佛置身于熔炉之中。
三道火苗绕过令旗的吸力,直奔管事而去。
管事大惊失色,想要躲避,却发现自己的身体仿佛被定住了一般,根本无法动弹。
眼看着三昧真火就要将他吞噬,他眼中闪过一丝决绝,猛地一拍胸口,一口黑色的血液喷出,化作一道血箭射向木阮阮。
木阮阮没想到对方竟然如此狠辣,竟然以命相搏,她连忙催动莲花铃,一道绿色的光幕出现在身前,将血箭挡住。
就在这时,三昧真火已经将管事包围,他发出一声凄厉的惨叫,身体在三昧真火的灼烧下,迅速化作灰烬,只留下一面残破的令旗掉落在地上。
原本在一边掠阵的护卫们看到管事瞬间被烧成灰烬都有些傻眼,随后都害怕起来。
矿场的管事可是东家的心腹,不然不可能被派来这边当管事。
现在管事和人交战结果化成了灰烬,东家要是知道,他们这群人可是吃不了兜着走!
想到东家那狠辣的手段,所有的护卫都忍不住打了个寒颤,眼中闪过惊惧之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