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我告诉你一件事吧,这事是我亲眼所见,已经过去很多年了,那时我还年轻……当时舅舅带着我,还有他老娘去一个亲戚家借钱,准备去看病。
哎呀,怎么这么远啊?
快到了。
啸儿,娘实在走不动了,
娘,那就歇会再走吧。
哎,金海,那你先上去叫门。
哦,金海啊,城里不比乡下,要有礼貌,知道吗?
我知道了。
金海到温里小区一幢三户,就敲门了。
哎,你这是干嘛,想把我的门砸坏?
我找我表舅。
搞错了,这哪有你表舅啊,真是的。
尤志秀说,哎,大妹妹是我呀。
哦,是你呀。
哎,大妹妹,你还好吧,我那大兄弟也还好吧。
他们两个是谁啊?
这是啸儿,你不记得了啊。
这个小的呢?
她是你大表姐的孙子金海,你没见过。
你们乡下七大姑八大姨的太多了,我才懒得记呢,她指着金海说,哎,我看你的眼睛没毛病吧,你没看门上这个按钮吗,还以为是你们乡下呀,用那么大的劲敲,不知道的还以为是打劫呢,你们怎么找到这来了,有什么事吗?
大妹妹,真是不好意思,我这身上毛病越来越多了,这阵子眼睛也快看不见了,我们乡下卫生院的医生说呀,这个叫老,老年白……哎,什么来着,啸啊,你跟你表舅妈说,医生是怎么说的,
江啸接言,白内障。
啊,对对,医生说啊,这个病要到城里大医院开刀。
开什么刀啊,赶快死了这份心吧,没用的。
江啸质问道,为什么?
我是学医的,难道还不知道吗,白内障手术的成功率不高,白花那些钱干嘛。
我们村也有治好的。
治好的,那是碰上了运气,
那干嘛,不碰碰运气呢,总不能坐在家里等瞎吧。
好啊,有志气啊,那你就去碰运气吧,可你们有钱吗?
大妹妹,大兄弟在家吗?
找他也没用,我们刚刚装修了这套房子,花了十好几万,家里的钱,都是我掌握的,我知道。
哎,谁来了啊?
大兄弟,是我。
哟,大姐啊。
哎。
你来了啊,呦,这是江啸吧,嘿嘿,都长成男子汉了,哎,怎么站在门外头说话呀,来,来进屋啊,进屋坐。
大兄弟,我们这就走,不难为你了。
哎,什么话嘛,既然来了,就到屋里来坐嘛,来给大姐沏茶去啊,哎,来坐坐坐,屋里坐。
娘,我和金海在楼下等你。
哎呀,什么话呀,既然来了,就进屋坐会吧。
还是进去吧,我也惦记你舅舅,说两句话就走啊。
什么,走,哎呀,就在这吃饭吧,来,来,进屋坐啊。
进屋,一块进屋。
哎,大姐,请坐,请坐。
娘,坐这沙发吧。
哎。
嗨,你们怎么到处乱坐呀,快起来,快起来。
怎么了?
哎,坐这里,你们乡下不是习惯坐木凳子吗。
哎,大姐,喝口茶吧。
这个可恶的表舅妈,居然当着我们面,拿出酒精,在擦沙发。
江啸放下杯子,背起尤志秀,娘,我们走,别说了,娘,走。
哎哎,姐啊,大姐,别走,吃过饭,再走。
哎,大姐啊。
随后三人走出房子,突然楼上掉下来刚刚那铁杯子。
当时我想冲上去揍那个表舅妈了,被我舅舅给拦住了。
金海说,那杯水,我们谁都没动过,连杯子都没碰下。
罗胖子听完后说,气人,实在是气人,哎,那后来呢?这事就这么完了。
罗哥,你已经不是外人了,告诉你也没关系,这件事,要是这么容易就结束了,那他就不是我舅舅了。
哎,就是嘛,我也是这么想的。
从那个亲戚家回来之后,没过几天就清明节了,他们说要回乡下来扫墓,嗨,说是扫墓,其实就是找个机会到野外来散散心,还点名要喝我们乡下做的芝麻擂茶。
这时候,我舅舅赶紧把我找过去,对我说,金海,机会来了。
怀阳的乡下,哎,看看啊,这乡下多漂亮啊,哈哈,有山有水,怎么样?
哎,你看这小花好不好看?
城里人少见多怪,这花啊,很贱,满山遍野都是。
跟你差不多。
哎,什么意思啊?
哎,看上去挺华贵的,其实很贱,骨子里呀,还是个乡下佬。
哎,别瞧不起乡下人,朱元璋小的时候不是也放过牛吗,照你的看法,你能相信他能够建立大明王朝。
哟,还真没看出来,你原来是朱元璋第二啊。
不不不,我哪有那种韬略,哎,哎,老婆,哎,不说了不说了。
什么时候回去啊?别太耽搁了,路上还有两个小时的汽车呢。
哎,别着急嘛,咱们芝麻擂茶杯就走,好不好。
江啸对金海说,看着点啊,他跑到边上,把一包老鼠药放到芝麻擂茶杯里,然后用手在里面搅了一下。
不一会,两人来找表舅他们。
表舅啊。
好,哎呀,来了。
芝麻擂茶专门给你们做的,尝尝。
有芝麻,有茶真香啊,哈哈。
什么呀,黑乎乎的,谁稀罕。
哎,你不懂,当年诸葛亮带兵征服南疆,士兵都染上了瘟疫,什么药,都不起作用,最后全是靠这种擂茶治好的。
金海对表舅妈说,哎,你也喝一碗。
不喝,多不卫生啊。
哎,我们这碗是煮过的,消过毒的。
碗煮了,有什么用啊,瞧瞧,你那双手多脏啊。
哎,你不喝正好,我还想多喝一碗呢。
江啸对表舅妈说,既然来了,就入乡随俗,给个面子,你也喝一碗吧,多少尝一点吧。
面子,谁的面子,哈哈哈,真有意思,让我给你面子,切。
表舅喝了第二碗后,不一会,哎呦,啊……随后倒地,口吐鲜血。
啊,天呐,你这是怎么了。
江啸看着表舅死后,他抄起地上一块石头,朝着表舅妈头上猛砸。
啊。
江啸边砸边上,谁不讲卫生了,我看你是瞎了眼,这世界上只有你们这些该死的东西,才是最不讲卫生的。
救命啊,杀人啊,杀人。
从来没有杀过人的我,今天只是环境消消毒,灭了你们这些细菌,你这个细菌,给你们消消毒,消消毒,谁不讲卫生,谁不讲卫生,谁不讲卫生,谁不讲卫生。
金海在一旁看着江啸砸死了表舅妈,太血腥了,全程捂着脸。
随后,两人把尸体用蛇皮袋给装起来,绑上石头,弄到小船上,划到河中央,两人抬起来,扔了下去,噗通,噗通。
江啸叹了一口气,问金海,怕不怕?
怕。
我也是,怕也没用,太晚了,已经来不及了啊,这地方我们不能再待下去了,我们要远走高飞,走得越远越好,你也是,你说他们该死吗?
他们是该死了。
江啸激动站起来,没错,他们是该死,每个人都是父母养的,他们凭什么瞧不起我,凭什么侮辱我,和我娘,金海,再不能这样窝囊下去了,从今天起,把腰杆挺起来,既然活在世上,就要受到起码的尊重,如果没人尊重我们,我们就自己尊重自己,要不然,还活着干什么,你说是不是,还不如去死呢,痛痛快快的去死。
金海对着罗胖子说,从那以后,我们就出道了,一干就是十来年。
罗胖子接言,哎,哎,只是那个男的有点冤,还是有点良心的。
哼,这你就不懂了,只要弄死那个女的,知道秘密的就是那个男的,干我们这个行当,有一条经验,你知道吗?
什么经验?
保守秘密最好的办法,就是消灭有可能知道秘密的人。
罗胖子心头一惊,心想,卧槽,这些知道不改知道。
罗哥,你觉得这话,有没有道理啊?
啊,金海兄弟,请你转告蒋总,就是我这里啊,请他放一百二十个心啊。
突然,外面警车警笛阵阵响朝着饭店开过来。
罗胖子起身站了起来,想看看是这么回事。
哈哈,坐下。
不对呀,他们朝我们这个饭店来了。
慌什么,听我的,没事。
果然,警车从饭店前面开了过去。
行啊,金海兄弟,你怎么就知道他们不会到这来啊。
他要是来这抓你的,那么老远就拉着警报,假如你要是警察,你会早早地把人吓跑吗。
哎呀,你,你们这些经验够学一辈子的。
哈哈,罗哥,其实也没什么,只要学会换位思考就行了。
哎,对对对,你舅舅也这么跟我说啊,来,吃菜。
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