燕少阳一身红衣如火,骏马疾驰而至,他跃下马背,几步跨到顾瑶身旁,目光冷冽扫向朱逸。
燕少阳看朱逸不顺眼,朱逸看燕少阳也不顺眼:“怀王,你少管闲事,本世子的事,还轮不到你来插手!”
“闲事?本王罩着的人,也是你能动的?”燕少阳冷笑一声,毫不退让,“今日这件事,本王管定了!
买肉不付银子、输了赌局,不仅不履行诺言,还想强抢民女,你这种行为,简直是为皇室丢脸!”
来的路上,他已经大概知晓情况。
这朱逸可真是越发的出息,比他还出息。
他只是纨绔,而朱逸则是直接枉为人了。
围观的群众一听,纷纷附和起来,此时再无方才那副畏首畏尾之貌。
朱逸被说的一阵恼火:“怀王,你又有多守礼法?你之所以在此如此一副大义凛然之貌,不过这贱人乃你姘头罢了!”
燕少阳闻言,脸色瞬间阴沉如水,腿于脑子先一步行动,上前就一脚狠狠踢向朱逸的胸口:“你混蛋,辱没本王是小,但顾瑶乃良家女子,你不该随意侮辱!”
朱逸猝不及防之下,被踢得一个趔趄,差点摔倒在地。
他恼羞成怒,挣扎着爬起来,挥舞着拳头就向燕少阳砸去。
虽然他从小就和燕少阳不对付,但像此刻这般大打出手,却是少之又少。
看来,燕少阳是真的很在乎顾瑶这个贱人。
迟早一日,他要睡死这个贱人。
燕少阳也没料到朱逸竟敢还手,当即也被他一拳砸中胸口,他也不由踉跄倒退两步,但他很快便站定身形,再次出击。
两人你来我往,拳脚交加,打得难解难分。
看得围观群众只想高声欢呼。
娘哎,此等精彩画面,怕是史无前例,后无来者了吧。
也只有这两个不分伯仲的纨绔能干得出来。
然,二人各自的随身侍卫却看得百爪挠心。
这要是让皇上知晓了,不得打他们一顿板子?
他们想上前分开二人,奈何插不进手啊。
就在他们想干脆来个雷劈晕他们算了之际,一道洪亮清朗的声音传来:“住手,给本宫住手!”
来人是大皇子,也是太子燕宇辰。
他位居中宫,当今皇后又是他的生母,所以他的话很有分量,仅次于皇上。
燕少阳和朱逸不得不听,二人都停下了手中的动作,但双方谁也不服谁。
顾瑶这才长吁一口气。
太子走到二人面前,目光严厉地扫过他们。
他先是望向朱逸,只见他衣衫不整,脸上青一块紫一块,显然吃了不小的亏,紧接着,他又望向燕少阳,只见他外观完好,眼神中透露着一股得意,一看就是打赢的一方。
太子悄悄对燕少阳挑了挑眉,才沉声问道:“到底怎么回事?”
燕少阳收到指示,刚想侃侃而谈,哪知却被太子打断:“谁要你说了!”说完,他目光便望向围观的人群,最后定格在顾瑶身上,“你来说!”
顾瑶见状,便立刻站了出来,她先是入乡随俗对太子鞠了一躬,随后才将整件事情的经过,一五一十地叙述了一遍。
她声音清脆、条理清晰,将朱逸的恶行一一揭露出来,并请求太子为她做主。
太子并未全信顾瑶一人之言,而是又问了其他围观群众,见众人说法一致,才怒斥朱逸道:“朱逸,你身为世子,竟然做出如此不堪之事!”
朱逸并不惧怕,他母亲乃当朝长公主,最是护犊子,就是连皇上都不敢动他一分的。
更何况是太子。
但这次他想错了,太子铁了心要惩罚他:“朱逸,你今日的所作所为,已非简单的嬉闹之争,而是关乎品性德行之大问题,本宫如何能放过你?
来人,带下去杖责二十!”
见太子身边的侍卫真的过来要打他,朱逸这才感觉有点害怕,他可怜兮兮喊道:“太子哥哥,我错了,您就饶我一次吧,我母亲上了年岁,您忍心伤她心吗?”
太子闻言,面色确实有些纠结:“朱逸,你今日所犯之错,不可轻饶,但念及长公主年迈,本宫也不愿因此事让她老人家忧心。
不过,惩罚是必须的,也是对你的一次警醒。
买东西付银子,天经地义,欠人家卤肉店多少就补多少!愿赌服输,怎么许诺的人家姑娘,就如何应诺!可有异议?”
朱逸望着眉眼得意的燕少阳和顾瑶二人,咬牙切齿回道:“无!”
随即让随从给了顾瑶五两银子。
顾瑶不卑不亢接过来,并且言辞恳切道:“太子殿下,为免世子爷日后报复民女,还请您让她给民女写一保证书!”
她对着身旁的燕少阳眨了眨眼睛。
燕少阳立刻秒懂,捂着胸口道:“大哥,人家也好怕怕,您瞧,这个朱逸可是连本王都打呢,更何况是人家顾掌柜一介百姓了。”
太子拧眉,面露嫌弃,但还是依二人之言:“朱逸,按照顾掌柜所言写给人家,还有日后再敢寻滋惹事,本宫定不会轻饶!”
朱逸气的咬牙切齿,但也无计可施。
顾瑶大获全胜,她信守承诺,当即朗声道:“各位父老乡亲,多谢你们今日仗义执言,小女子信守承诺,请大家品尝卤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