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院里的一大爷,自然要出面主持公道。
张玲瞥了他一眼,不屑地说道:“我安什么心?我还能安什么心!我一个女人带着孩子,千里迢迢地跑到这儿来,不就是为了讨个公道吗?”
“什么公道?”易中海追问道。
“他傻柱欠我的!”张玲提高了音量,指着傻柱说道,“他欠我一条命!要不是他,我弟弟……”
“你弟弟怎么了?”张友仁敏锐地捕捉到了张玲话语中的关键信息。
张玲咬了咬嘴唇,眼圈突然红了,泪水在眼眶里打转:“我弟弟……他死了!就是因为傻柱!”
此话一出,四合院里顿时炸开了锅。
“死了?怎么死的?”
“傻柱杀的?”
“不可能吧!傻柱平时看着挺老实的啊!”
各种猜测和疑问像潮水般涌来,将傻柱淹没其中。他脸色苍白,嘴唇颤抖,想要解释却又不知从何说起。
“我弟弟……他是为了救傻柱才死的!”张玲终于哭了出来,哽咽着说道,“当年,傻柱在工地上出了意外,眼看就要被 falling 的钢筋砸中,是我弟弟冲上去推开了他……结果,我弟弟……他……”
张玲再也说不下去了,捂着脸痛哭起来。小茉也跟着哭了起来,稚嫩的哭声让人心碎。
傻柱呆呆地站在原地,像一尊雕塑,脸上没有任何表情。他缓缓抬起头,目光空洞地望着天空,任凭泪水无声地滑落。
张友仁看着眼前这一幕,心中突然涌起一种不好的预感。他觉得,事情远比张玲所说的更加复杂。他注意到,张玲在哭诉的时候,眼神中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狡黠……
就在这时,一大妈突然惊呼一声:“哎哟!傻柱!你这是怎么了?”
众人循声望去,只见傻柱直挺挺地倒了下去,不省人事……
张友仁心中警铃大作。张玲哭得梨花带雨,小茉的哭声更是凄厉,可他总觉得这悲恸中透着一股刻意。他想起张玲欲言又止,眼神闪烁的模样,心中疑窦丛生。
傻柱的突然晕倒,将众人的注意力从张玲身上转移开来。一大妈慌乱地掐着傻柱的人中,嘴里念叨着:“傻柱,你醒醒啊!傻柱!”
秦淮茹也挤了上来,焦急地问道:“一大妈,傻柱这是怎么了?”
“不知道啊,突然就倒了!”一大妈急得直跺脚。
人群中有人提议:“快送医院吧!”
易中海当机立断:“对!快送医院!”他招呼着几个年轻力壮的小伙子,“来几个人,帮忙把傻柱抬到板车上!”
众人七手八脚地将傻柱抬到院里的板车上,易中海和一大妈陪着一起去了医院。
人群渐渐散去,张玲也抱着小茉准备离开。张友仁却拦住了她,眼神锐利地盯着她:“张玲,你刚才说你弟弟是为了救傻柱死的,能具体说说当时的情况吗?”
张玲愣了一下,眼神闪烁:“这……这都过去的事了,还有什么好说的。”
“正因为过去了,才更要说清楚。”张友仁步步紧逼,“你千里迢迢地来这里,不就是为了讨个公道吗?现在傻柱昏迷不醒,你更应该把事情的来龙去脉说清楚,也好让大家知道真相。”
张玲咬了咬嘴唇,似乎有些犹豫。她看了看周围的人,压低了声音说道:“其实……其实我弟弟的死,跟傻柱并没有直接关系。”
张友仁心中一动:“什么意思?”
“我弟弟……他是在工地上偷懒的时候,不小心从脚手架上摔下来的。”张玲的声音越来越小,“当时傻柱也在工地上,他离我弟弟最近,所以……所以我就想,能不能……”
“能不能讹傻柱一笔钱?”张友仁替她把话说了出来。
张玲脸色一变,却没有否认:“我一个女人带着孩子,不容易啊!我弟弟死了,总得有人负责吧!傻柱他……他有钱,赔我点钱也是应该的。”
张友仁看着她,心中充满了厌恶。这个女人,为了钱,竟然编造了这样一个谎言,利用众人的同情心来达到自己的目的。
他冷笑一声:“张玲,你真以为你做的这些事没人知道吗?”
张玲脸色瞬间变得惨白,她惊恐地看着张友仁,嘴唇颤抖着:“你……你知道什么?”
张友仁没有回答,而是从口袋里掏出一张照片,递到张玲面前。
照片上,一个男人鬼鬼祟祟地从一个信封里掏出钱,塞进另一个男人的口袋里。而这两个男人,正是张玲的“丈夫”和一个工友。
张玲的瞳孔猛地收缩,她看着照片,脸色如死灰。
张友仁冷冷地说道:“这张照片,是在你‘丈夫’出事后,从他身上找到的。照片里和你‘丈夫’交易的这个人,就是当时和你弟弟一起在工地上干活的工友。据他交代,你弟弟的死,完全是他自己不小心造成的,和你‘丈夫’的死,也脱不了干系。”
“你‘丈夫’为了多拿一笔抚恤金,故意制造了事故,害死了你弟弟,然后又收买了这个工友,让他作伪证。而你,明知道这一切,却选择了隐瞒真相,甚至还编造了傻柱害死你弟弟的谎言,目的就是为了讹诈傻柱。”
张玲瘫坐在地上,浑身颤抖,她知道,一切都完了。她抬起头,绝望地看着张友仁,眼神中充满了恐惧和……一丝不易察觉的恨意。
就在这时,一个清脆的声音突然响起:“妈妈,你怎么了?”
小茉从远处跑了过来,一脸天真地看着张玲。
张玲猛地抱住小茉,将她紧紧地搂在怀里,像是抓住最后一根救命稻草。
她看着张友仁,眼中闪过一丝疯狂的光芒:“我不会让你得逞的!我一定会……”
她的话还没说完,突然,一个身影从人群中冲了出来,一把抓住张友仁的衣领,愤怒地吼道:“你是什么人?凭什么污蔑我老婆?!”
张友仁迅速冷静下来,透过人群,锁定了冲过来的那个男人。对方一脸怒气,愤怒的眼神像两把刀子,死死盯着他。男人高大结实,胳膊上的肌肉因为愤怒而绷得紧紧的,一看就不是好惹的角色。
“我是什么人?我只是在还原一个真相!”张友仁神色不变,用力甩开对方的手,语气森冷,像一根坚硬的冰棍刺入空气中。他似乎并不惧怕对方的怒意,而是更坚定地压低声音,“你可以为你的女人辩解,但你敢发誓她说的全是真话吗?你对她到底有几分了解?”
那个男人的气焰稍稍一滞,随后却不依不饶地吼道:“你有什么资格质问我们家的事?这一切都是你在污蔑!我信我的老婆,她是个老实人,从不干那欺瞒人的勾当!”
张玲紧紧抱着小茉,蜷缩在地上,大颗的冷汗从她额头上滚下,双眼慌乱地寻找着任何一丝可以依赖的出路。她用手死死地遮住小茉的耳朵,似乎一切真相只要逃得够快,就不会掉进自己的陷阱。
张友仁却不着急,而是低头拍了拍自己的裤腿,语气没有丝毫情感起伏地说道:“老实?亏你说得出口。你知不知道自己像个被蒙在鼓里的傻子?不过,既然你不信,那咱们不如让大家评评理。”他突然抬起头,环视在人群中围观的邻居们,嘴角一点点勾起一抹冷笑。
“各位乡亲都睁大了眼睛看看好了,这就是一对为钱不择手段的夫妻!图谋别人财物的同时,还敢站出来喊冤。我手里的证据还不够多,那些证词可以一个字一个字再念给大家。这种事如果都能忍,傻柱成了冤大头,下一个会不会是你们?”
围观的人群顿时沸腾了起来,大部分人的目光都从同情转为了不加掩饰的质疑。一些人开始窃窃私语,还有人用手指指点点,对着张玲和那个男人小声议论着。
张玲仿佛崩溃了一般,尖叫着打断了这些声音:“够了!你别说了!”她的眼泪噼里啪啦地落下,双手抱紧了小茉的肩膀,像是要将自己的一切罪责藏匿到孩子的身上。“我承认了,我全承认了……是我对不起傻柱!”
此言一出,那个男人的脸色瞬间变得难看,他猛地看向张玲,眼中除了怒火,还充满了一种深深的不甘:“你胡说什么?!张玲,你疯了吗!”
张玲没理会男人,她浑身都在颤抖,最终抬起了头,咬牙看向张友仁,嗓音低哑沙哑:“你赢了……你把我逼到这种地步,是不是很解气?但记住,就算是这样,你也改变不了一个事实——你还是个外人,别以为你能玩弄别人的命运!”
她话音未落,突然伸手推开抱着的孩子,将她往男人怀里一塞,动作猛得仿佛拼尽了全部力气。然后,她从口袋里掏出一把亮闪闪的剪刀,对准了自己的手腕……
张玲的手颤抖着,剪刀反射出一道刺眼的亮光,让围观人群不约而同地倒吸了一口冷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