吴少乾出生在一个裁缝世家,父亲吴坤在城中经营着一家成衣铺,手艺精湛,铺子的生意向来红火。吴少乾自幼跟随父亲在铺子里,对裁缝手艺耳濡目染,小小年纪就掌握了这门手艺的精髓。他不仅手艺娴熟,还极具天赋,总能举一反三,做出别具一格的衣服,深得顾客喜爱。
随着吴少乾长大成人,手艺愈发精湛,父母见他能够独当一面,便开始为他筹备婚事。家中有成衣铺,吴少乾又有手艺,生活前景一片光明,媒婆们纷纷上门说亲。然而,吴少乾却唯独钟情于一位姓张的女子。张氏家境贫寒,父亲原本是个郎中,几年前半夜为人出诊,回家途中失足跌入河中,因时值半夜,呼救无门,竟活活溺毙。从那时起,张家的生活便陷入了困顿。
吴少乾与张氏相识已久,早已情根深种,一心想要娶她为妻。可吴少乾的父母却不太满意这门亲事,他们觉得张家太过贫穷,担心女儿嫁过来会吃苦,因此迟迟不肯松口。就在两家僵持不下之时,命运的齿轮突然转动,吴少乾突发奇病,全身长满了形如猫眼的疮,痛苦不堪。
父母心急如焚,在城中四处寻访名医,尝试了各种药方,却都毫无效果。看着儿子被病痛折磨,父母整日以泪洗面,忧心忡忡。张氏得知此事后,心急如焚,她想起父亲生前留下的医书,便日夜翻阅,终于找到了一个治疗的方子。她亲自将方子送到吴少乾家中,起初,吴少乾的父母并不相信一个十八岁姑娘的药方,但此时病急乱投医,也只好抱着试试看的心态让儿子服用。
奇迹发生了,吴少乾服用了张氏的药方后,病情逐渐好转,没过几天,身上的疮就完全消失了。吴少乾的父母又惊又喜,对张氏的医术刮目相看,也不再反对儿子和她的婚事。就这样,吴少乾和张氏顺利大婚,婚后,小两口夫妻恩爱,相互扶持,父母也十分欣慰,便将成衣铺交给了他们打理。
吴少乾年纪轻轻就成为了成衣铺的掌柜,凭借着出色的手艺和独特的设计,生意越来越好。然而,平静的生活并未持续太久,父亲吴坤闯下了大祸。吴坤以前在成衣铺忙碌时,生活充实,倒也无事。可如今闲了下来,他被朋友拉着学会了赌博,起初只是小赌怡情,后来却越陷越深,欠下了巨额赌债。
吴少乾得知此事后,无奈之下只能代父承担债务,他本想着慢慢偿还,可债务数额巨大,半辈子也不一定能还清,父亲这一行为,无疑给原本幸福的家庭带来了沉重的打击。
尽管生活陷入困境,吴少乾却没有被金钱蒙蔽双眼,他的脾气依旧古怪。对于普通穷苦人来做衣服,他总是视情况而定,若是对方实在贫困,他甚至会分文不取;但若是富人来做,他则分文不让。这种做生意的方式,让父亲十分不满,也让旁人觉得他怪异,可他依旧我行我素。因此,他的收入并没有父亲以前多,再加上要时时还债,家中的生活其实十分拮据。
这天清晨,吴少乾像往常一样打开铺门,却发现门口坐着两个人。一男一女,姑娘大约十八九岁,面容清秀,眼神中透着疲惫与无助;男孩十五六岁左右,双眼紧闭,面色苍白,一看便知是个盲人。两人衣衫虽还算整洁,但显然已经在外奔波了许久。
吴少乾心中疑惑,虽说此时正值夏天,但寻常人也不会在外面过夜。看这两人的衣着,不像是穷苦人家的孩子,为何会露宿街头呢?他轻声呼唤道:“两位,两位醒醒。”两人被惊醒,姑娘赶紧拉着小伙站起身来,面红耳赤,不敢抬头看他。
“你们二人为何会露宿街头?”吴少乾随口问道。没想到,姑娘听后,双眼泛红,泪水夺眶而出。吴少乾顿时手足无措,他只是随口一问,没想到竟勾起了姑娘的伤心事。
这时,张氏听到外面的动静,走了出来。她看到这一幕,心中不忍,赶忙拉着姑娘进了铺子,轻声询问缘由。姑娘抽泣着,断断续续地说出了自己的遭遇。她叫郑月儿,男孩是她的弟弟郑瑜。他们家中遭遇变故,父母双亡,留下了一些家业。然而,堂兄却觊觎这些家业,认为郑瑜双眼失明,无法好好操持,便想据为己有。
郑月儿坚决不同意,她觉得家业是父母留给自己和弟弟的,理应属于他们。为了寻求舅舅的帮助,她带着弟弟踏上了投亲之路。没想到,在路上,他们的钱财被人偷走,已经两天没有吃东西了。
张氏听后,心中一阵酸楚,她赶紧端出吃食。郑月儿和郑瑜确实饿坏了,也顾不上道谢,便狼吞虎咽地吃了起来。吴少乾和张氏看着这对可怜的姐弟,心中满是怜悯。他们注意到,郑月儿虽历经磨难,但眼神中透着坚韧;而郑瑜虽然双目失明,却十分懂事,安静地坐在一旁,不吵不闹。
吴少乾是个裁缝,对衣服料子极为敏感。他一眼就看出,郑家姐弟的衣服料子上乘,说明他们原本的生活应该不错。想到一个衣食无忧的姑娘,如今却要带着盲眼的弟弟四处奔波,路上还遭遇了这么多磨难,吴少乾和张氏对郑月儿的敬佩之情油然而生。
郑月儿和弟弟吃饱喝足后,站起身来,对着吴少乾夫妇深深地施了一礼,表达感激之情。张氏看着这对姐弟,心中满是担忧。他们要去投亲的地方还有百余里路,吃了这一顿,后面的路该怎么走呢?
吴少乾明白妻子的心思,他本就是个心地善良的人,看不得别人受苦。于是,他对张氏点了点头,张氏心领神会,赶紧进入内室,拿出一些钱财。
“月儿姑娘,拿着这些钱,带着弟弟速速去舅舅家吧,千万不要再丢了。”吴少乾说道。
然而,郑月儿却婉拒了这份好意,她再次施了一礼,说道:“两位恩人好心,月儿心领了,但此钱月儿不能要,因为就算是拿了,路上仍然还会再丢。”
吴少乾和张氏听得一头雾水,为什么说还会再丢呢?难道她能未卜先知?在张氏的耐心劝说下,郑月儿终于说出了实情。原来,他们的钱并不是丢失,而是被人偷走,她怀疑是堂兄派人所为。堂兄为了夺取家业,不择手段,不仅在路上偷他们的钱,还可能会在他们快到舅舅家时,做出更可怕的事情。
吴少乾听后,勃然大怒,他实在无法想象,世间竟有如此恶毒之人,为了钱财,连亲情都不顾。他为人做衣裳,向来对穷人照顾有加,就是因为他心地善良,见不得别人受苦。如今听到郑月儿的遭遇,他怎能不气愤?
“岂有此理!岂有此理,气煞我也!”吴少乾愤怒地说道。
“少乾你小点声,都吓到人家姐弟了。”张氏温柔地劝道。
吴少乾这才意识到自己的失态,他赶紧对着郑月儿笑道:“郑姑娘莫怕,这怒火不是对你的。”
他越想越生气,这个堂兄实在太过分了。他担心郑月儿姐弟的安危,他们在明处,堂兄在暗处,若是堂兄真的铤而走险,后果不堪设想。思来想去,吴少乾决定亲自护送郑月儿姐弟去舅舅家。
郑月儿听后,大吃一惊,她没想到吴少乾会为了他们如此冒险。张氏对此却并不意外,她深知丈夫的为人,善良且仗义,一旦决定的事情,就不会轻易改变。
吴少乾可不是说说而已,他简单交代了一下铺子里的生意,让妻子帮忙照看,便带着郑月儿姐弟出发了。他深知此行可能会有危险,对方在暗中,他们在明处,稍有不慎,就可能陷入困境。因此,他在路上特意跟人同行,尽量选择人多的地方住宿。
他们只在途中住了一次店,而且还是在人来人往的闹市之中。经过两天半的奔波,终于赶到了郑月儿舅舅家。舅舅得知事情的原委后,也是愤怒不已,同时对吴少乾的仗义相助感激不尽。他拿出钱财想要感谢吴少乾,却被吴少乾婉拒了。吴少乾表示,他帮忙并非为了图钱,只是看不惯那些为非作歹的人。
吴少乾在舅舅家简单吃了顿饭,便匆匆踏上了归途。他归心似箭,家中还有许多事情等着他处理。回到家中后,他很快将这件事抛诸脑后,以为自己不会再与这件事有交集。然而,他万万没想到,自己已经惹上了大麻烦。
一个月后,有个黄须大汉上门来找吴少乾,说家中有病人将殁,欲要提前做寿衣,特请他过去丈量病人身材。对方衣着光鲜,看起来家境不错,吴少乾便没有多想,跟着他出城而去。
出城五里有一片树林,树林中有一所废弃院子。黄须大汉说他们家便在此院中,边说边带着吴少乾向院子中走。吴少乾心中突然涌起一股不安,他自幼在城中长大,对这片树林十分熟悉。这里以前是一家客栈,专供那些赶急路却被关在城门外的人歇脚所用,后来不知为何被弃用,慢慢荒芜。他心中疑惑,这里面怎么会有人居住呢?
吴少乾不动声色地跟在后面,趁黄须大汉不注意,弯腰捡起一根断枝握在手中。距离破院还有十几步远时,他突然叫了一声,黄须大汉转头看他,他猛地挥动手中断枝,对着黄须大汉的脑袋扫了过去。
黄须大汉万万没想到他会突然发难,措手不及之下被枯枝扫中,抱着脑袋蹲了下去,哀嚎不止。听到他的嚎叫,突然从破院中冲出几个人,向他们冲了过来。吴少乾心中暗叫不好,他猜到这是个陷阱,里面果然有埋伏。他撒腿便跑,后面几个人骂骂咧咧地追了过来。
此处离城虽然只有几里,但路上行人并不多,后面的人追赶不休。吴少乾暗暗叫苦,这帮人竟然如此凶悍,难道不怕他到城中报官吗?他拼命向城中跑去,可刚跑两里路,就见前面过来几个人,后面追着的人高声叫喊,前面的人做出阻拦的架势。
此时顾不上多想,他转身跑向一侧的庄稼地,在里面慌不择路地逃窜。也不知道跑了多久,天色渐渐暗了下来,他心中着急,天黑城门关闭,他就进不了城了。可越急越是出错,出了庄稼地步行至天黑,他竟没能看见城门。
此时已经天黑,他害怕再碰上那些人,加上连续奔跑这么久,又渴又累。正好眼前有个村庄,他决定过去讨碗水喝,弄不好还需要在人家家中休息一晚上。
刚到村口,就听后面又传出奔跑的声音,他赶紧拍村口一家的门。门被一个老汉打开,不等老汉说话,他便闪身进去,急切地说道:“老伯,在下被恶人追赶,求老伯速速关门。”
老汉闻言赶紧关上了院门,吴少乾这才彻底松了一口气。
“在下乃城中一个缝衣匠,也不知道为何惹到了恶人,被他们骗出城,奔跑这么一阵,口渴得紧,想讨碗水喝。”他说道。
他的话刚说完,突然听到里面传出压抑的哭泣之声。老汉愁容满面地点头,带着他向里面走。刚才只顾躲避那些人,没有仔细看,此时他才发现,这家高门大户,显然是此村中的富裕人家,却不知道为何会传出哭声?
老汉将他带到偏房中,端来水后便离开。正房中的确有哭声传来,而且听声音还不像是一个人,还伴随着重重的叹息。他心如乱麻,根本不知道黄须大汉和那些人为何要骗自己入破院,也不知道他们是谁,但那些人很明显是要对自己施以狠手。越想就越是担心,可此时城门定然已经关闭,想回去也是不能,另外此时如果出去,被黄须大汉们碰见怎么办?
还是要在此借住一晚,喝完水后,他决定跟刚才的老汉说一下。到了正门他不敢贸然进去,正在犹豫,房门被老汉打开,看到他站在门前,老汉皱眉不解。
他赶紧过去跟老汉说了自己的难处,老汉叹了口气:“你也看到了,家中有事,你如果不嫌弃,住下便是了。”
他赶紧道谢,里面传出呼叫,老汉转身进屋,他站在门口左右为难,探头向屋里看。
屋中有好几个人,都围着一张床,床上躺着一个妇人,由于点了几盏灯,所以屋中很明亮。床前跪着一个小伙子,正在呜呜哭泣,边上的人忍不住摇头叹息。
见此情景,他断定床上妇人是得了病,极有可能是要去了,少年这才会哭泣不止,边上人才会叹息不休。
这时候,床上躺着的妇人突然翻身看向哭泣的少年,吴少乾呆呆看着妇人的脸。屋中虽然点着几枝灯,只能看出个模糊大概,他看到妇人脸上遍布着斑块,这些斑块形如猫眼,非常熟悉。
他心中暗惊,不由得迈步进去,屋中的人都不认识他,见他进来,都有些不解。
他几步到了病榻前,仔细端详妇人,虽然盖着东西,可从妇人的脸还有外面的手可以看出,她一定是骨瘦如柴,脸上和手上能看到布满了猫眼一样的斑块。
他对这些并不陌生,因为他就差点因为这个死掉,是妻子张氏救了他,父母这才同意他娶了张氏。
老汉答应留他过夜,却见他直勾勾盯着妇人,不由得有些不悦,正要出言训斥,吴少乾却转头看老汉问道:“夫人此疾极为熟悉,可否说说是怎么回事?”
老汉重重叹气,说出了事情的缘由。妇人丈夫一年前去世,只留下她和跪在病榻前的孩子。前段时间她突然患此奇疾,药石无力,眼看便要去了。他本是妇人的爹,也就是少年外公,闻听女儿重病,家中也没有别人,他便过来照顾。
众人对妇人之病皆束手无策,只能眼睁睁看着她消瘦甚至是将死。
吴少乾听后,对着妇人施了一礼说道:“夫人,在下得罪了。”
说完,他拿起妇人之手仔细看,看了一阵后,他断定妇人所得之病,和自己当年一模一样,据张氏后来说,这是一种寒疮。
他转头看着老汉说道:“速去取两尾鱼来,白水煮熟,不放任何东西。另外拿一些葱韭来,要生的。”
老汉赶紧照做,一个时辰后,鱼做好端来。他让妇人就着那些生葱韭吃鱼肉,妇人皱眉不想吃,但看着哭泣的儿子,她咬牙吃下,吃完片刻后安静下来,沉沉睡去。
老汉惊喜万分,女儿被此疾折磨,日夜疼痛不休,此时却安然沉睡,说明此法可行。
他老泪纵横,拉着少年欲跪在吴少乾面前,吴少乾赶紧拉住,这才说了自己为何会知道此法,老汉连连抹泪,称他是从天而降来救女儿的。
次日清晨,妇人手上之斑已经开始消退,他让老汉多备鱼和鸡,全都是白水煮熟,配着生葱韭食用,不出几日就会好起来。
老汉对他感激不尽,特意派人送他回到城中,老汉的人才回去。
救了妇人,固然让他心生愉悦,帮助别人总是快乐的。可是,他的事情根本没有解决,他此时还不知道黄须大汉们是谁,更不知道自己为何惹到了这帮人。
带着无尽心事回家,尚没进家门,妻子张氏突然从铺子中蹿出,对着他高喊:“夫君快逃!”
他还没反应过来,从铺子中冲出几个人将他合围,二话不说便捆绑了他。
他根本不知道发生了什么,这些人为何埋伏在自己家中?究竟发生了何事?
原来,天刚蒙蒙亮时,有人在城外树林中发现件怪事,一个黄须壮汉吊于树上,像是自尽,但黄须壮汉脑袋一侧有伤。
发现黄须壮汉者声称是一帮来往奔波的生意人,他们在昨天下午见到黄须壮汉和一个人同行。两人好像起了争执,那人用木棍将黄须壮汉打倒,一夜过去,没料到黄须壮汉竟然被吊在了树上。
他们仔细说了跟着黄须壮汉之人的相貌特征,人们感觉这些人所说,像是城中的缝衣匠吴少乾,又一打听,吴少乾昨天下午被一个黄须壮汉接走。
这下便对应上了,去吴少乾家,发现他没有在家,而且昨晚未归,这下基本坐实,兵丁们便埋伏在他家中,只等他回来。
丈夫一夜未归,张氏非常担心,而且家中昨晚还进贼,偷走了丈夫几件衣服。闻听这些人说自己丈夫竟然行凶害人,张氏当然不会相信。
所以,她才会在吴少乾回来时蹿出警告,想让丈夫先逃走。
明白了事情原委后,吴少乾明白自己掉入了一个陷阱。昨天,黄须壮汉的确把自己叫出城去,可是他和一帮人是想害自己,自己发现不对劲后,用棍子打了他,因为不打他,当时自己无法逃走。
但一夜之间,黄须壮汉竟然在树上吊死,这让他明白,追自己那帮人和黄须壮汉是想置自己于死地,要不然也不会出此毒计。
可是,是什么人想要置自己于死地?这让他想不明白。
众人见他不慌不忙,只是皱眉苦思,不由得大为惊讶,他所犯何事?这是要杀头的,可是他气定神闲是怎么回事?难道一点也不怕吗?
吴少乾当然怕,可他心里清楚自己没做过这事儿,而且还有人能为他作证,所以他笃定自己不会有事。现在他满脑子想弄清楚,到底是谁这么恨他,非要置他于死地。要是不把这事儿查个水落石出,往后的日子恐怕永无宁日。
那帮生意人一口咬定,昨天打黄须壮汉的就是吴少乾,他们愿意出庭作证。再加上吴少乾昨夜一夜未归,兵丁们要将他带走时,他却不慌不忙,让众人稍等片刻,然后对着妻子张氏耳语了几句。张氏听完,神色匆匆地出城而去。
一个多时辰过去了,众人等得不耐烦,就在这时,对面突然来了一群人。为首的正是郑月儿,她身后跟着舅舅和几个随从,另外还有两个被五花大绑的人。
吴少乾又惊又喜,完全没想到郑月儿和她舅舅会突然出现,更不知道被捆绑的二人是谁。那帮生意人一见到郑月儿和被绑之人,脸色骤变,转身就想溜走。郑月儿眼尖,立刻娇喝一声:“兄长为何匆匆想逃?”
吴少乾这下更吃惊了,原来这帮生意人里竟然有郑月儿的堂兄。
郑月儿的堂兄被她这一喊,脚步顿住,脸上一阵白一阵红,强装镇定地说道:“表妹,你这是何意?”
郑月儿冷哼一声:“何意?你做的那些丑事,还想瞒到什么时候?”
原来,郑月儿和舅舅回去后,顺利解决了家业的事情。但堂兄心有不甘,一直怀恨在心,尤其是对护送郑月儿的吴少乾,更是恨得咬牙切齿。他觉得是吴少乾坏了他的好事,于是想出了一条毒计。
他先是找来黄须大汉,让他去骗吴少乾出城,打算在废弃院子里将其杀害。没想到吴少乾机警,提前识破了他们的阴谋,不仅打伤黄须大汉逃了出去,还让他们的计划落了空。
堂兄恼羞成怒,一不做二不休,和几个同伙商量后,把黄须大汉吊在树上,伪装成自杀的样子,还买通了几个假证人,一口咬定是吴少乾行凶杀人。与此同时,他还派人潜入吴少乾家中,偷走几件衣服,准备放到郑月儿的房间里,以此诬陷他们二人不清不白,妄图一箭双雕,既除掉吴少乾,又夺回郑家的家业。
就在他们自以为计划天衣无缝的时候,郑月儿和舅舅在来感谢吴少乾的路上,发现了两个形迹可疑的人。郑月儿觉得这两人十分眼熟,仔细一想,原来之前她和弟弟去舅舅家的路上,这两人就经常出现,之后他们的钱财就被偷走了。
郑月儿心中起疑,让人将这两人抓住。一番审问之下,这两人终于交代了他们的阴谋,承认是受郑月儿堂兄指使,要回去把偷来的衣服放在郑月儿房间里,以此完成陷害。
郑月儿得知真相后,又惊又怒,她立刻带着舅舅和被抓住的两人赶来,正好赶上吴少乾被诬陷。
真相大白,一切都是郑月儿堂兄的阴谋。他为了达到自己的目的,不择手段,甚至不惜牺牲黄须大汉的性命。兵丁们将郑月儿堂兄和他的同伙全部带走,等待他们的将是法律的严惩。
吴少乾化险为夷,心中对郑月儿和舅舅感激不已。郑月儿和舅舅也非常感谢吴少乾当初的仗义相助,得知他还欠着巨额债务,两人商量后,决定帮他还清。
经过这件事,吴少乾和郑家以及救过的妇人一家来往更加密切。吴少乾见妇人的儿子和郑月儿年纪相仿,两人性格也很合得来,便有意牵线搭桥。在他的撮合下,妇人的儿子和郑月儿走到了一起,成就了一段美好的姻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