渭州府的衙门看起来很是高大。
门口放着一对雄壮的石狮子。
下面是一个鸣冤鼓。
火红漆的大门。
门槛有点儿高,需要将腿给完全抬起了。
走进去之后。
此时,衙门里正在忙碌着。
他去找了知府报到。
在一个衙役的带领下,来到了后衙里。
他本是想要问问拐卖人口的那个案子如何的,但看见了知府之后,此时知府正在和王兴两人在下棋呢。
王兴是先看见了郑屠,说道:“知府,郑都头来了。”
郑屠对着知府微微抱拳,“知府大人。”
“不知昨日的案子如何了啊?”
知府说:“已经交给刘捕头了,这事儿是平凉城出的就让县令去查办吧!”
“你有其他的案子要办。”
“就不要再管这个事儿了。”
郑屠问道:“那陈羽那孩子呢?”
“昨天被捕头给带走了。”
“哦。”知府道:“你说那孩子啊,好像是一个官人家的,自然是送去见他爹了。”
“用不着你来了管了。”
郑屠已经察觉到了知府的语气有点儿不对劲儿啊。
“你去上值。”
“新来了一个司法参军,你就跟着他去办事儿好了。”
知府也是完全不想管郑屠了,立刻就将郑屠给扔了出去,他本来也就没想让郑屠来当着都头的。
随便说点儿场面话而已。
哪儿知道郑屠是直接就顺杆往上爬,还没等他拒绝呢,正好就被种师道给撞见了。
郑屠说:“好,那我去了啊!”
知府道:“去啊!”
郑屠微微点头之后就退了下去。
他看了一眼王兴。
王兴手里拿起了一枚棋子来,不动声色的就将这枚棋子给放下。
放下棋子之后,说道:“知府,这步棋走得妙啊!”
“好像将我逼入到了绝境之中。”
知府说道:“你这小子,定然又在让我。”
“谁人不知,你可是有命的棋王。”
“哈哈哈”
“……”
在笑声之中。
郑屠已经走远了。
但这心里也已经凉了半截,抬头看了一眼天空之中。
此时,天空之中阳光依旧猛烈。
可黑暗有多么浓郁。
从来都跟阳光多么猛烈,没有半点儿关系。
他被领着去见了司法参军。
这司法参军看起来有那么一点儿年轻,看了一眼郑屠之后,说道:“我姓姚!”
“叫姚宇……”
郑屠道:“我姓……”
姚宇道:“我知道你,你叫郑屠嘛。”
“我听说你可不是一个什么好人啊。”
郑屠道:“那不是姚参军听说的吗?”
姚宇朝着外面招了招手,说:“我给你介绍一个人,这人肯定是认识的。”
说着。
往外叫道:“鲁提辖。”
鲁达从外面走了进来。
“这就是你跟我要的人?”
“你手下人不少来了,本不应该再给你人了,不过,看着经略相公的面子上,这人我就给你了。”
鲁达抱拳,道:“多谢 参军了。”
“啊?”郑屠此时也有点儿懵。
“这……参军大人,这不太好吧?”
姚宇道:“鲁提辖本就是提举刑盗之事儿,很合适的嘛。”
“好好干活儿啊!”
“你以前不是一个好人,但我希望你以后能够做一个好人。”
“鲁提辖就是一个刚正不阿的好人,他会给你一个机会,让你做一个好人的。”
鲁达看着郑屠,说:“走吧!”
“昨儿个刚出了案子。”
“我们去看看。”
郑屠埋头跟在了鲁达身后。
等出来了之后。
外面已经等着二、三十人了。
鲁达说:“这就是你们新来的都头,他的大名尔等也应该是有所耳闻了,郑屠,郑大官人……”
“还不来见过都头。”
下面的那些士兵赶紧,说道:“见过郑大官人。”
郑屠此时拿出了一些碎银子来,“这些银子,就当是我请诸位喝茶了。”
“嗯?”鲁达一眼盯了过去,“郑屠,你很有钱吗?”
“走,查案子去!”
鲁达带着人往外走了出去。
不过,他就只带了郑屠,还有两个士兵。
在门外。
他一出来就看见了外面的史进和王进两人。
郑屠赶紧说道:“这两人是雇佣的。”
鲁达看着史进,他和史进是有点儿关系的,“大郎,你怎么来了?”
史进道:“郑大官人给钱了。”
“我也正好差点儿盘缠,就来干活儿了。”
鲁达已经有点儿不满了;回头看向了郑屠时,觉得郑屠这是故意的。
“走吧!”
……
一间屋子里。
周围喷溅着一些血液,好像是一幅画儿一样,将周围的墙壁之上都给涂抹了一层。
顺着一条条的纹路蔓延。
地面之上也有着很大的一摊血迹。
要是没杀过人的话,根本就不知道一个人的身体里竟然会有这么多血。
面前的是一张桌子,桌子上摆放着三个杯子,周围的两把椅子,其中一把椅子上坐着一个人。
只不过,那人没有了脑袋。
手里在捏着茶杯。
郑屠在看见这场景时,喉咙也在微微动了动,他也算是见过不少死人了。
再次看见这死人时,心里也没有之前那么慌张了。
鲁达看着尸体问道:“这人的脑袋呢?”
周围的人都是面面相觑,他们就是不知道啊!要是知道这脑袋哪儿去了,谁还能憋着不说啊?
就是不知道才要他们来查案的啊。
郑屠此时小声的说道:“提辖,我们是不是要先问这人是谁啊?”
“再派人在周围搜查一下。”
“请仵作来查验尸体。”
“还有收集周围人的口供,看看有没有什么人证,走访调查目击者。”
鲁达回头看向郑屠,“嗯?你好像很懂?”
“这人不是你杀的吧?”
“啊?”郑屠说:“这也能扯上我啊。”
“我虽然没吃过猪肉,但我也见过猪跑。”
“查案一般都是这么个步骤。”
郑屠说着,他看了一眼尸体脖子上的伤口,“这伤口上麻麻赖赖的,好像被锯子给锯开的一样。”
“血也都已经凝了。”
“死了有那么一段时间了吧!”
他在房子里走了一圈儿,看见地上滴了一坨血迹,周围的血迹都散得很均匀。
当他抬头时,就看见了房梁之上,一颗人头正在瞪着。
“啊!!”吓得郑屠一下叫出了声来。
那人头确实是吓人,瞪大了眼睛,死不瞑目,面目狰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