郑屠站起身来。
朝着身后叫道:“李小二!”
“滚过来。”
李小二此时吃得满嘴流油的,擦了擦手,又在揉了揉鼻子,问道:“姐夫。”
“怎了?”
郑屠道:“我让你去请的人呢?”
“别给我说,你怕浪费钱,所以,没请。”
李小二说道:“那不会……”
“人我没请,钱我也没留。”
“银子你都给我,不会还想要回去吧?”
郑屠问:“那银子呢?”
李小二笑了起来,还一脸得意的说道:“我去了一趟青楼。”
“青楼的那小娘子,一口一个哥哥,叫得是真甜,甜到心窝儿里去了。”
“你他娘的!”郑屠一把抓起长凳,就准备朝着李小二砸过去。
李小二立刻叫道:“郑屠,你想作甚?”
“你还敢打我。”
“等我大姐回来,定饶不了你这厮。”
“他娘的,我还能活到他回来吗?”郑屠道:“我先把你这个祸害给弄死,我活下来的概率还更大一些。”
说着。
一凳子直接就砸了上去。
李小二转身就跑,一边跑,一边从案板之上摸到了一把杀猪刀。
手里杀猪刀胡乱的挥舞起来。
啪的一声。
脑门之上挨了一下。
郑屠伸手一摸……
额头之上流出一股的血。
他的眼睛里一动,看向李小二时。
李小二摆开了架势,说道:“在下师承鬼面铁手陆洪!”
“我会可会三路探风手。”
“姐夫,请你自重。”
“最好别跟我动手。”
郑屠嘴角在微微抽动着,“娘的!”
“怎么一来……谁都欺负我啊!”
说着。
当他一回头时。
“……”
一个巨大的黑影已经遮蔽在了他的头上。
“郑屠?”
“洒家奉着经略相公钧旨,要十斤精肉,切做臊子,不要见半点肥的在上头。”
郑屠差点儿就哭出来了。
这个杀神怎么又来了。
鲁达从后拖出一条长凳,说道:“快!”
“洒家还等着用呢。”
郑屠从旁扯了一条白布,裹在了头上,他的眼睛看向一旁,从一旁拿出一包荷叶。
这里是他早就准备好的肉。
忽然,一旁的鲁达一下站起了身来。
他以为是鲁达发现了什么,赶紧侧身挡住。
鲁达则站在了一旁的门框前,眼睛朝着一个方向看出去。
在另外一边,正有人一人畏畏缩缩朝着这边看过来。
郑屠也管不了那么多了,拿着刀就假装切起肉来。
手里的屠刀在案板之上,吧嗒吧嗒响彻起来。
郑屠感觉到他还是有把子力气的。
这杀猪刀怎么也得有个好几斤重,在他手里剁了几十下之后,居然,都没感觉到疲累。
很快他就假装把肉给剁好了恭恭敬敬的拿了出去,说道:“提辖,你的肉……”
鲁达的眼睛里一动,说:“这么快?再要十斤肥的,不见半点瘦的在上面。”
郑屠看了一眼李小二,他怕这这小二坏事儿,心里想着得找个理由先把人给支开,说道:“李小二,还不快去给提辖倒茶。”
“哦,去后院拿我好茶来。”
李小二狐疑的看了一眼郑屠,他知道这肉是郑屠早就已经准备好的。
他也只在看了一眼后,也没过多理睬了。
郑屠继续装模作样,切了十斤肥的,继续包好了递给鲁达。
鲁达的眼睛里微微一动,看着郑屠已经是非常客气,一时也不好发怒,道:“再要十斤寸金软骨!”
郑屠道:“好勒。”
“提辖,您坐好。”
“马上就来好。”
鲁达揉了揉鼻子,心里不由的想着,“这郑屠脾性这般好?”
他坐了下来,眼睛看见了一旁那鬼鬼祟祟的人影,“这人定然是来给郑屠报信的。”
郑屠很快就将十斤寸金软骨给剁好,接着,又包了起来,说道:“提辖,你要的寸金软骨好了。”
鲁达道:“这么快?”
郑屠道:“小的是开店做生意的。”
“靠的就是这个吃饭。”
“不快不快。”
“不知提辖还想要甚?”
“只要提辖你开口要,吾定当是为提辖……竭尽全力!”
鲁达的眼睛微微眯了起来,说道:“好啊!”
“那就……”
“再剐十笼猪油来。”
“啥?”郑屠也懵了,“十笼猪油?”
“书上没写这个啊。”
郑屠喉咙蠕动着,问道:“提辖要猪油来作甚啊?一头猪的身上,也只有一笼猪肉,我这儿一天也没杀到十头猪啊!”
“提辖不会就是故意来找茬的吧?”
“不知在下是何处得罪提辖了?”
鲁达的眼神里一动,“你现在就得罪洒家了。”
说罢。
伸手就朝着郑屠抓了过去。
郑屠抽身躲开,一把撑住面前的案台,直接就翻身跳了出去,转身直接就跑,一边跑一边叫道:“杀人了,杀人了!”
“呔!!”鲁达大叫了一声,“你这厮跑甚!”
“想跑得过我吗?”
鲁达抄起长凳。
眼睛微微眯了起来,看着郑屠狂奔的背影,手里的凳子直接就飞了出去。
夸擦。
一凳就将郑屠给砸倒在地。
不等郑屠爬起来。
鲁达一个饿虎扑食,瞬间就扑到了郑屠面前。
一把再次将郑屠给按在了地上,提起拳头,一拳砸落。
啪!!
一声闷响。
这一拳下去,就叫脑门之上开了一个天窗,一股红白之物,混合作粉色,一股脑儿的往外涌出。
郑屠顿时就感觉到,头上好似开了一场神仙大会,玉皇大帝,如来佛祖,南海观世音菩萨,还有他的太奶,一并蹦蹦跶跶的跳了出来。
鲁达提起拳头,看着拳头上一团浆糊。
再看郑屠时。
郑屠已经在地上挺直了。
“这厮……这厮怎地这么不经打,洒家才出了一拳。”
“……”
……
“嘶……”
“疼,疼,疼……”
一片黑暗过后。
白光一闪。
郑屠猛的睁开眼睛,摸着额头之上,疼得眼泪都滚了出来。
他看着周围时,好像又回到了最初的起点了。
喉咙蠕动着,只感觉到一阵口干舌燥。
虽然是活了过来。
但那股痛感是完全真实的,以至于他的脑子现在还疼得发懵呢。
在狠狠灌了两口水之后,他才缓了过来,嘴里微微呢喃着,“什么意思?”
“从零开始的……大宋水浒生活?”
“那也不能让我一直挨揍,倒是给我点儿还手之力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