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访问团不用太过担心,”瞿秋平接着说:“他们只是打探消息和利诱。真正要警惕的是隐藏在各行各业的潜入者。”
“当然,也不要把自己弄得像惊弓之鸟,你们只要记住一点,在毕业前尽量不要离开这座城市。”
“回家之前,留下你们的号码,也把郑队和熊辉的号码记一下,如果发现任何异常,第一时间联系。”
“最后一点,高考分数出来后一起来我这里,集体填写志愿。”瞿秋平像个老父亲般,一点一滴地叮嘱。
到了晚上九点多的时候,大家都相继回家了,江枫来到了瞿秋平的卧室。
“你这猴精,憋一整天了吧?”瞿秋平笑骂。
“平叔,每个人的能力你都说了个遍,唯独没有提我的,是人太多不方便说吧?”
瞿秋平点点头:“这是其中原因之一。更重要的是,对你能力最大的锻炼就是什么都不告诉你,让你自己去想。”
在江枫眼中,平叔瞬间变成了一个无赖的模样,让人感到牙痒痒。
“我能告诉你的是:你不用刻意去提升哪方面的能力,想知道什么就去学,想加强什么就去练习,这就是你最好的提升方式。”瞿秋平说完就准备让江枫走人。
江枫倔劲来了,杵在那儿不动:“我马上就毕业了,也不知会到哪里去读大学,您也不会一直跟着我。”
瞿秋平微微一笑:“你到底想说什么?”
江枫眼圈突然就红了:“以后的日子都要我一个人去面对,和您再见的日子也不知是多少年以后。您就给我一个准信,什么时候能告诉我关于我的一切?”
“这样吧!”瞿秋平摸摸江枫的头:“等你高考分数出来以后,我就全部告诉你。”
江枫转身出门,瞿秋平看着他的背影,目光复杂:有期待,还有——怜惜?
高考前夕,学校没有再放假。
整个学校氛围十分紧张,早晚自习加上连轴转,学子们早已疲惫不堪。
学校也知道这样并不好,但来自家长的压力,教育局的压力,升学的压力让学校不敢有丝毫放松。
终于在高考前一天,学校布置考场,给学生们早早放了假。
江枫、谭柱、辅鹏、明聪、刘名昊、谷小曼一起走出校门。他们感觉到彼此都是同一类人,所以自然而然形成了一个团体。
“明天就要高考了,如果我们考不到同一个地方,还会不会有人在暗中保护我们?”谷小曼比较担心。
明聪,刘名昊也担心这个问题,因为他们感觉自己属于战五渣一类,如果遭遇绑架,绝对是毫无还手之力。
“别担心,既然国家监控我们这么多年,肯定会有安排。”刘名昊口里安慰着小曼,自己心里却没底。
“来一个揍一个,来一对揍一双。”谭柱豪情万丈:“我巴不得有人来绑架,好多年没用全力揍人了。”
“我倒有些期待我们并肩作战的时刻。”辅鹏也是满眼热切。
“国家怎么样我不管,我只相信平叔,他一定会有安排。”江枫说完这句话心里却是一惊。自己对平叔太过依赖,如果以后离开平叔身边,多久才能适应呢?
“明天开考,大家就各自回去吧,该复习就复习,该休息就休息,反正我没啥压力。”江枫一直都是学校里的学霸,这份底气谁也学不来。
“柱子,要不去我家休息吧,宿舍太热了。”
“不了,我不像你那么有底气,我随便逛逛,待会儿吃完午饭就回宿舍看书,我要是考不好就没脸回家了。”谭柱成绩虽然不错,但心里压力还是很大的。
辅鹏笑道:“我都不担心,你们担心啥?平时你们分数都高过我,现在怯场了?”
明聪调侃:“回去我就给自己起一卦,福祸早知道,压力没那么大。”
一路说笑,都分别回到了家。
谷小曼回到家时,爷爷正在大厅为人把脉。
谷小曼家是独栋三楼,一楼被布置成了中医诊所,进门就能见到一排排整齐的红棕色中药柜,侧面柜台也夹杂着一些西药在卖。
两侧墙上都挂着一面面锦旗,上面写着“妙手回春”,“医者仁心”之类的赞词。
老爷子约摸六十出头,须发半白。脸瘦削而精神矍铄,腰背挺直,颇有几分仙风道骨。但此时却眉头深锁,似是遇到了难题。
两名女子背门而坐,看不清面容,但诊脉那名女子却很是奇怪,明明是大热天,却戴着个白色面罩。
“爷爷!”谷小曼喊了一声。
两名女子也转过头来,一名女子只露一双眼睛在外,另一名长发披肩,看上去却很是面熟。
“小曼?”长发女子喊了一声。
“思诗!”谷小曼想起来了,在江枫家一起吃过饭。
“哦,你们认识?”小曼爷爷开口了。
谷小曼点点头,看着旁边的女子疑惑地问:“这是怎么了?”
“这是我同学,也是闺蜜。”鲍思诗开始讲述事情的起因:“明天高考,我们学校昨晚就放了。”
鲍思诗指了指闺蜜:“她说压力太大,要去酒吧放松一下,我们就和几个男同学一起去了一家互动酒吧。”
“我根本不敢喝,因为每次跟她去都会醉倒一片,她不喝到不省人事是绝对不肯走的。”
“同学都被她灌得差不多了,她又要上台唱歌,一会儿贵妃醉酒,一会儿木兰从军,一会儿穆桂英挂帅,还边唱边演。”
“台下有的客人当笑话看,有的客人看得津津有味。甚至有一桌客人拍掌叫好,还送了一瓶‘醉花枝’。”
鲍思诗拿手指比了一下:“就这么一小瓶,她一口就喝了,然后跳下台来和那桌客人玩起了骰子。”
“我看见事情不太对,就打电话给了附近社团的几个人。
“果然,那桌客人邀她出去吃宵夜,她居然答应了,幸亏社团的人赶来及时,当时还差点打起来。”
“最后终于把她弄回家了。结果今天给我打电话,叫我陪她看医生,还搞了这个蒙面妆,问什么也不肯说。”
“听说谷神医看病不问病情,先把脉说出症状,再由病人来确定是否正确,所以就来了这里。”鲍思诗长舒一口气,终于说完了。
“爷爷,你看出什么来了?”谷小曼见爷爷锁眉深思,忍不住追问。
“既然你们认识,那我就直说了,脉象显示体内湿气过重,别的大病没有,可这位小姑娘好像很紧张,还是这副装扮,所以我不得其解。”老爷子很耿直。
谷小曼心中一动:“让我来试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