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色浓重,宫墙内外的喧嚣渐渐沉寂,唯有一阵急促的脚步声打破了宁静。
一个小太监跌跌撞撞地跑到余悦面前,脸色惨白,汗珠顺着额头滑落,活像见了鬼似的。
“余…余姑娘,不好了…太医院…出事了!”他哆哆嗦嗦,话都说不利索。
太医院乱成一锅粥,几个太医急得团团转,宫女太监们更是人心惶惶。
原来,一种怪病悄无声息地在宫中蔓延,感染者先是高烧不退,继而浑身起疹,太医院束手无策,人人自危。
这怪病来得蹊跷,偏偏在这个节骨眼上,周太医站了出来,指着余悦的鼻子大喊:“是她!就是她!奴才亲眼看见她前几日在太医院附近鬼鬼祟祟的,定是她散播了瘟疫!”
周太医此言一出,四座皆惊。
众人看向余悦的眼神瞬间变了,仿佛她是什么洪水猛兽一般。
余悦顿时感觉五雷轰顶,这简直是飞来横祸,人在家中坐,祸从天上来。
她努力保持镇定,据理力争:“周太医,饭可以乱吃,话可不能乱讲!我何时去过太医院,你有什么证据?”
周太医眼神闪烁,支支吾吾地说不出个所以然来,最后只憋出一句:“反正奴才就是看见了!”
江凛闻讯赶来,脸色阴沉得可怕。
宫中突发怪病,本就让他焦头烂额,如今又牵扯到余悦,他心中烦躁不已。
虽然他心中也觉得余悦不像会做出这种事的人,但眼下情况紧急,容不得他细想。
“先将余悦带下去,严加看管!”江凛冷冷地吩咐道。
余悦心下一沉,她知道,自己这次恐怕是跳进黄河也洗不清了。
孙公公担忧地看了余悦一眼,轻叹一声……
孙公公虽然相信余悦,但也不敢违抗帝王的命令,只得压低声音劝慰道:“余姑娘,您先委屈几日,陛下圣明,定会查明真相的。”余悦苦笑一声,这后宫之中,真相算得了什么?
她被带到一处偏僻的宫室,说是隔离,实则软禁。
余悦并没有像往常一样急于辩解,她心里清楚,在这个节骨眼上,越是辩解,越容易被人抓住把柄。
与其坐以待毙,不如主动出击。
她深吸一口气,对看守的侍卫说道:“劳烦通传一声,民女想见陛下,关于这次的怪病,民女或许能帮上忙。”侍卫有些犹豫,但见余悦态度坚决,最终还是答应了。
江凛听到侍卫的禀报,眉头紧锁。
他本就对余悦有所怀疑,如今她主动求见,莫非是心中有鬼,想要为自己脱罪?
他心中冷笑一声,倒要看看她耍什么花样。
“让她进来。”
余悦再次见到江凛,不卑不亢地行了礼。
“民女斗胆,想请求陛下允许民女协助太医院研究病症。” 江凛闻言,眼中闪过一丝诧异。
这女子,还真是不按常理出牌。
“哦?你懂医术?” 他语气中带着一丝探究。
余悦微微一笑,“略懂一二。”她并非夸大其词,现代医学知识的积累,让她对疾病的认知远超这个时代。
她将自己关于疾病传播和治疗的思路娓娓道来,从隔离措施到药物研发,条理清晰,逻辑严密,听得江凛和一旁的孙公公都暗自称奇。
“陛下,若依民女之见,这病并非什么瘟疫,而是一种通过空气传播的疾病……”余悦顿了顿,目光落在江凛手中的茶杯上,“就像这茶香一般,无形却可感知。”
江凛看着她,眼神晦暗不明,“你的意思是……”
“民女建议,立刻隔离所有感染者,并按照民女提供的方子煎药服用。”余悦语气坚定,不容置疑。
江凛沉默片刻,最终还是点了点头。
事到如今,也只能死马当活马医了。
他吩咐孙公公,“去,让太医院按照她的方子去做。”
孙公公领命而去,心中却隐隐有些不安。
这方子,真的能治好这怪病吗?
他看了一眼余悦,只见她嘴角勾起一抹自信的微笑,心中竟莫名地安定下来。
而此时,被众人遗忘的角落里,周太医正偷偷观察着这一切,脸上闪过一丝阴狠……
“呵,想跟我斗,你还嫩点儿……”
江凛依言行事,太医院的太医们虽然心中存疑,但圣命难违,只得硬着头皮按照余悦的方子煎药。
令人惊讶的是,服药后,感染者的症状竟然真的开始好转!
原本高烧不退的病人,体温逐渐下降,身上的疹子也渐渐消退。
周太医亲眼目睹这一切,心中五味杂陈。
他本以为余悦必死无疑,没想到她竟然真的懂医术!
难道之前真的是自己错怪了她?
他开始重新审视这个看似不起眼的婢女,心中隐隐升起一丝敬佩,又夹杂着几分嫉妒和恐惧。
消息传到江凛耳中,他眼中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赞赏。
这女子,果然有两把刷子。
他亲自来到余悦被软禁的宫室,解除了对她的隔离,并破例赏赐她可以自由出入太医院,学习医术。
余悦谢恩,心中却波澜不惊。
她知道,这只是第一步。
她要的,不仅仅是洗清冤屈,更是要找出背后陷害自己的人,将幕后黑手绳之以法!
余悦在太医院的日子里,一边学习,一边暗中调查。
她发现,这次的怪病并非天灾,而是人祸!
有人故意在宫中散播病毒,意图制造混乱。
而周太医,很可能只是被人利用的棋子。
她不动声色地收集证据,一步步接近真相。
一日,余悦正在御前伺候江凛用膳。
突然,一只灰色的老鼠不知从何处窜出,吱吱叫着,直奔江凛而去……
“啊!”一声尖叫划破了大殿的宁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