戌时,城隍庙香火冷清,只有几盏孤灯闪烁,更添几分阴森。
余悦一身男装,隐藏在阴影中,李老步履蹒跚地走了进来。
“钦差大人,您要的老朽带来了。”李老压低声音,将几个面黄肌瘦的灾民带到余悦面前。
这些灾民你一言我一语,控诉着刘豪绅和王县令的恶行。
他们本就贫苦,如今赈灾粮也被贪污,简直是雪上加霜。
“他们克扣的粮食都藏在哪儿?”余悦问。
一个灾民颤巍巍地指着城外:“刘…刘老爷的…庄园…”
余悦眸光一冷,看来这刘豪绅才是幕后黑手。
正待细问,一阵急促的脚步声传来,打破了城隍庙的宁静。
“余大人,这么晚了,您怎么还在这里?”林医者一脸关切地跑了过来,手里还端着一碗冒着热气的汤药,“您辛苦了,我特意熬了安神汤,您快喝了吧。”
余悦眉头微蹙,这林医者最近殷勤得有些过分,总是变着法儿地出现在她面前,让她不胜其烦。
“多谢林医者,不过本官还有要事处理,这汤药还是留给灾民吧。”余悦语气冷淡,刻意与他保持距离。
“余大人,您日夜操劳,要注意身体啊!”林医者不死心地劝道。
几个灾民见状,露出了暧昧的笑容,窃窃私语起来。
“看来钦差大人和林医者关系匪浅啊…”
“郎才女貌,天生一对…”
余悦的脸色越发难看,她现在只想尽快结束谈话,离开这个是非之地。
“李老,你们先回去吧,记住,今晚的事,谁也不许透露半个字。”余悦低声吩咐,随即转身离开。
林医者还想跟上去,却被李老拦住:“林医者,钦差大人还有要事处理,您还是不要打扰她了。”
余悦快步走出城隍庙,却发现身后有人跟踪。
她不动声色地加快脚步,拐进一条小巷,闪身躲进阴影中。
跟踪她的人正是张师爷派来的眼线。
眼线见跟丢了,四处张望,低声咒骂:“该死!怎么跟丢了?”
余悦冷眼看着眼线慌乱的身影,心中暗道:看来这王县令还真是不到黄河心不死……
她深吸一口气,悄无声息地离开了小巷,朝着城外的方向走去。
夜色掩映下,她的身影逐渐消失在黑暗中……
城外,刘豪绅的庄园灯火通明……
城外,刘豪绅的庄园灯火通明,宛如一头蛰伏在黑暗中的怪兽。
余悦凭借着夜色的掩护,悄无声息地潜入庄园。
她身轻如燕,几个起落间便跃上了屋顶,如同鬼魅一般穿梭于屋瓦之间。
庄园内,巡逻的护院来回走动,余悦屏住呼吸,小心翼翼地避开他们的视线。
她观察着周围的环境,寻找着突破口。
突然,一阵狗吠声打破了夜的寂静。
余悦心中一紧,暗道不好,一定是惊动了庄园里的恶犬。
她连忙躲到一处假山后面,眼看着几条凶猛的猎犬朝着她所在的方向狂奔而来。
千钧一发之际,余悦急中生智,从怀里掏出一包药粉,朝着猎犬撒去。
药粉散发出一股奇异的香味,猎犬闻到后,竟然摇着尾巴,温顺地趴在了地上。
“还好我早有准备。”余悦松了一口气,继续朝着目标前进。
她发现庄园里有一处守卫森严的院子,想必就是刘豪绅的藏宝之地。
余悦绕到院子后面,发现一扇窗户虚掩着,她轻轻推开窗户,闪身进入房间。
房间里堆满了柴草,散发着一股霉味,呛得余悦直咳嗽。
她捂住口鼻,借着微弱的光线,发现这里竟然是一间柴房。
“真是晦气,竟然躲到这种地方来了。”余悦心中暗骂,却不敢发出任何声响。
突然,她听到门外传来一阵脚步声,紧接着是刘豪绅和王县令的声音。
“这个余悦真是个难缠的角色,竟然查到我们头上了。”刘豪绅的声音里带着一丝恼怒。
“老爷不必担心,我已经安排好了,今晚就让她彻底消失。”王县令阴险地笑道。
余悦心中一惊,看来他们已经察觉到自己的存在了。
她连忙躲到柴堆后面,屏住呼吸,一动也不敢动。
刘豪绅和王县令在房间里商量着如何对付余悦,丝毫没有注意到柴堆后面的动静。
余悦听着他们的对话,心中渐渐升起一股怒火。
她没想到这两个狗官竟然如此胆大妄为,贪污赈灾粮,草菅人命。
就在这时,余悦的目光落在了柴堆旁边的一个箱子上。
她小心翼翼地打开箱子,发现里面竟然放着一本账本。
她翻开账本,发现上面记录了刘豪绅和王县令贪污的证据。
余悦心中一喜,连忙将账本藏进怀里。
刘豪绅和王县令商量完毕,起身离开了房间。
余悦等到他们走远后,才从柴堆后面走了出来。
她深吸一口气,将账本紧紧地攥在手里,眼中闪过一丝寒芒。
“刘豪绅,王县令,你们的末日到了。”余悦低声说道,转身离开了柴房。
庄园外,夜色更深了。
余悦的身影消失在黑暗中,只留下一个冰冷的声音在夜空中回荡:
“明天,我会让你们付出代价……”
余悦带着账本,气势汹汹地杀回县衙。
王县令正和刘豪绅喝着小酒,盘算着怎么神不知鬼不觉地处理掉余悦这个眼中钉。
“王大人,刘老爷,好久不见啊!”余悦冷笑一声,将账本甩到他们面前,“二位还真是好雅兴,灾民们流离失所,你们却在这里花天酒地!”
王县令和刘豪绅脸色大变,但很快便镇定下来。
刘豪绅拿起账本,装模作样地翻了翻,随即哈哈大笑:“余大人,您这也太儿戏了吧?就凭这本假账就想污蔑我们?”
王县令也跟着附和道:“就是,这账本一看就是伪造的,余大人莫不是想栽赃陷害我们?”
他们早就买通了几个灾民,让他们在关键时刻出来作证。
果然,几个灾民被带到县衙,纷纷指控余悦伪造证据,煽动民心。
不明真相的灾民们开始对余悦产生怀疑,纷纷指责她不顾百姓死活,只顾自己升官发财。
余悦看着眼前的一切,心中一阵悲凉。
她没想到这两个狗官竟然如此卑鄙,颠倒黑白,混淆是非。
她感到一丝无助,难道自己真的要功亏一篑吗?
但她想起李老信任的眼神,想起那些面黄肌瘦的灾民,她又重新燃起了斗志。
“你们以为这样就能蒙蔽世人吗?”余悦冷笑一声,“我手里还有其他的证据,足以证明你们的罪行!”
她从怀里掏出一封信,正是刘豪绅写给京城官员的求救信,信中详细记录了他们贪污赈灾粮的经过。
王县令和刘豪绅看到这封信,脸色瞬间变得惨白。
他们没想到余悦竟然还有后手。
“你…你是怎么得到这封信的?”刘豪绅颤抖着问道。
余悦冷笑一声,没有回答他的问题。
她知道,现在还不是揭晓答案的时候。
“来人,将这两个贪官污吏给我拿下!”余悦一声令下,衙役们一拥而上,将王县令和刘豪绅五花大绑。
就在这时,一个黑衣人突然出现,一把匕首抵在了余悦的脖子上。
“余大人,得罪了。”黑衣人冷声道,“有人要你的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