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先生，你真的可以治好我的头疾？”
“只要可以延缓我的症状，什么代价我都愿意付出。”
顾洛倾头痛欲裂，对着沈炼背影直接下跪。
混元境修士何其缥缈与超然，岂会轻易向人下跪。
但只要有一丝能治好自身头疾的希望，顾洛倾什么都不在乎。
这百年的生活对她而言，是如临地狱般的煎熬。
修为无法寸进不说，因为头疾缘故，长生会在生意上的事也逐渐被后起的天下商会取代。
若非心中对苏玉衡有着极其强烈怨念超越了精神极限，她早已选择自尽解脱了。
沈炼闭目轻摇折扇，等顾洛倾把话说完，直接折扇一扫。
一股生命气息伴随铁扇挥动一刹，化为点点青色灵芒，覆入顾洛倾体内。
“嗯……”
只一瞬间，顾洛倾只觉脑海有股清凉之气扫过，立马缓解了头痛症状。
又过十个呼吸，顾洛倾的头痛症状完全消失了。
“好了？”
顾洛倾有些不可思议地晃了晃脑袋，那种痛不欲生的感觉已然烟消云散。
她立马向沈炼行礼致谢：“先生神通广大，小女在此谢过，敢问先生大名！”
“多余的客套姑且省下，顾会长，沈某此番找你长生商会，自是为了合作而来。”
话音一落，沈炼豁然转身。
看到沈炼刹那，顾洛倾顿时怔住了。
“你，是沈炼？”
“不像么？”
得到确切回答后，顾洛倾大为震撼。
沈炼她自然也认识，只是双方一直处于敌对关系。
长生商会与天下商会属于竞争关系，顾洛倾与苏玉衡之间自然也就站在对立面。
作为传承数千年的商会，天下商会建立之初，根本无法和长生商会相提并论。
但由于沈炼的介入，帮着苏玉衡在背后几次打压长生商会。
久而久之，原本属于长生商会的老客户，逐渐开始倒向天下商会。
可真正让长生商会开始走下坡路的，便是数十年前顾洛倾在突破混元境途中遭遇苏玉衡暗算患上了头疾。
这直接导致长生商会的生意彻底被天下商会垄断，若非靠着数千年的底蕴，长生商会早已被天下商会吞并了。
其实在长生商会和天下商会竞争之初，顾洛倾也曾私下找过沈炼，希望他能认清现实，莫要插手自己和苏玉衡的竞争。
然而，等她接触过沈炼后才明白，这就是一条活生生的舔狗，一个甚至会主动去喝她七个师姐洗脚水的家伙。
让他倒戈帮自己，简直是比登天还难。
可现在，他居然主动上门谈合作？
这其中一定又有什么阴谋诡计！
想到这里，顾洛倾起身回道：“你这次来找我，到底带有什么目的，是不是又要替你的师姐想方设法来羞辱我？”
沈炼眼神一冷：“我没那么多时间跟你玩这无聊的把戏，找你只是为了合作，答应还是拒绝，你自己选。”
“呵呵，合作？”
顾洛倾压根不会相信这条舔狗会忽然之间幡然醒悟，放弃七个师姐，转而步上正途。
只觉得一切都是苏玉衡在背后指使策划，又是针对自己的一个阴谋。
“抱歉沈道友，我想我们之间没什么合作的必要，为了感谢你为我治好头疾，
我长生商会愿意支付你一笔报酬，只要商会内有的，你都可以自取。”
“哈哈哈哈……”
沈炼闻言，忽然大笑不止。
“顾洛倾，你这是打算卸磨杀驴么？”
他伸出一个手指，指向顾洛倾面容。
“沈某行事，有恩必还，有仇必报，
没有人，可以从我地方不劳而获，更没有人，可以出尔反尔。”
顾洛倾闻言，却是唇角微微一勾。
“沈道友，我说了，长生商会愿意支付你这次治疗的报酬，
至于合作，我想我们之间应该也没有什么可合作的地方。”
虽然她感觉到沈炼的气势与当初所见已经完全不可同日而语。
但刻板的印象，还是让顾洛倾下意识以为，沈炼依旧是那个卑微没有尊严的沸羊羊。
眼前表现的一切，不过是受苏玉衡几人安排的表演而已。
“你确定不愿合作？”
“我想，我话已经说的够明白了。”
“既然如此，那合作就作废。”
话毕，沈炼手中折扇一收。
“我的头。”
就这瞬间，刚压下去不过一盏茶功夫的头疾，再次隐隐开始发作。
“不，沈道友……沈炼，你等等！”
顾洛倾惊恐不已，赶紧喊住沈炼。
“既然合作不成，你我之间也就没必要谈了，
顾会长，你不会真以为我会无缘无故付出，却不会准备后手？
你头疾乃是渡劫突破混元境时，在人为操控下出了偏差，
导致一丝邪意残雷留于脑颅内无法化消，
每日午时至未时时分，持续足足一个时辰的头痛，
这种滋味儿想来也不好受对吧？”
“沈炼，你说的都对，快施法帮我压制，这样的痛苦我真的受不了，求你了，让我做什么都可以。”
恍惚间，那股撕心裂肺的痛楚似乎越来越重，让顾洛倾吓得止不住颤抖起来。
“最后问你一遍，你愿不愿意合作？”
“愿意合作，我愿意合作，沈道友，只要你帮我治好这头疾，你说什么我都答应你！”
“用你的道心起誓！”
“我，顾洛倾起誓，今日与沈炼签订合作契约，
若有违背合作契约，愿意承受业火焚身痛苦，死无葬身之地！”
话音一落，一份透明向卷轴缓缓浮现在沈炼面前。
摊开一瞬，首先映入眼帘的，便是“道心誓契”四个大字。
“哼。”
一声冷哼，沈炼直接抬手一指，在道心誓约留下自己的指印。
瞬间，契约奏效，化作灵光点点消散。
与此同时，顾洛倾的脑袋顿时感到一阵前所未有的轻松。
不等她从这沉浸之中回过神，就听沈炼在耳边说道：“进去说话吧，有些事我现在必须跟你讲清楚。”
“好。”
顾洛倾再也不敢对沈炼有半点忤逆之意，立马将他迎入屋内。
……
就在沈炼和顾洛倾刚进入长生商会时，苏玉衡从虚空落下，已然站在成为一片废墟的拍卖行面前。
“这，到底谁干的！”
看到眼前这一幕，苏玉衡周身爆发恐怖的气息。
只一瞬间，已沦为废墟的拍卖行再度爆开。
“不管是谁，我一定会把你找出来，碎尸万段！”
可就在看到内部一处残垣断壁上书写着“杀人者，沈炼”字样后，她愣住了。
“沈炼？那个废物！”
“不，不可能的！那个废物哪来的胆子对我的天下商会动手？”
“我不信，不信！”
“沈炼！你个废物给我出来！这一次，休想让我再原谅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