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除非？”李忘昔的动作一滞。
“除非…你再亲十下！”小昔用眼睛的余光偷偷看了他一眼，狡黠道。
“小机灵鬼，腹黑猫。”
“那你亲不亲嘛～”
“亲亲亲。”
这好事求还求不来呢，李忘昔又怎能放过呢？
但就在这时，本来翻着白眼想说他们不害臊的古颜眼前一亮，突然有了一个大胆的想法。
“等等，李忘昔还有我啊，我只要七个就行。”古颜坏笑道。
“七个？”李忘昔动作一滞，笑道：“昔儿，她是这么说的呢。”
“哎！颜妹你不能这样啦！”小昔谴责着，而后眼珠一转，一下子趴到李忘昔耳边嘀嘀咕咕说了些什么。
“啊这……”李忘昔这时也有个想法，便似调侃似搞怪般地开口说道：“你们说哈，如果我现在把你们分开到两个不同的屋。”
“然后呢，昔儿现在知道有一名只需要七个的竞争对手，我就说：还是相信昔儿的人品，所以绝对会以昔儿为主。不过嘛现在有竞争了，昔儿的十个变成七个，应该能接受吧？”
不知道李忘昔葫芦里在卖什么药，听到问自己了小昔茫然的点了点头。
同时两只小手抱他脖子的力气也更大了，跟怕他跑了似的。
“对吧，这样的话选择权全都在我。如果昔儿不同意，我就优先小古嘛。”
“忘昔！人家同意啦！”小昔轻轻打了一拳他的肩膀，皱起眉头不忿道。
“嗯，我知道。但现在，你有没有发现你的底线已经跟小颜儿一样了？”李忘昔邪笑道。
“哎？！”小昔一怔，渐渐感觉到了不对劲。
李忘昔嘴角勾起一个弧度，小昔的茫然让他很有成就感。
没办法，男人嘛，就喜欢自己的爱人崇拜自己。
因为真的很爽呢～
小昔就做到了一直循环崇拜的程度。
但另一位就不一样了……
古颜现在已经知道李忘昔接下来想说什么了。
有着“前知己”之名，自然也看出李忘昔在寻求一种心理上的征服感和满足感。
那能让他如愿嘛？
跟他唱反调可是古颜用来找乐子的方式和爱好呢。
想干就干！古颜即刻开口，赶在他之前，用不耻的语气鄙夷道：“把小昔的条件拉低，然后你再跑到我这边说你要优先考虑小昔，把我的提议驳回是吧？”
“额……”李忘昔心里一惊，暗道不妙，试图解释：“我还没说呢……小古你别乱猜啊。”
“哼～忘昔心虚啦！”小昔从他怀里跳下来，小嘴一撅，悄悄走到一旁捏了个雪球。
【坏了！这老毛病怎么还没改过来啊……】在不知不觉间李忘昔又把称呼变了。
而早有经验的小昔一下就发现了。
还说出来了！
不过就算没有小昔的提醒，早就看穿一切，坚定自己观点的古颜同样不会被如此简单地开脱之语遮蔽双眼。
“我还不知道你准备搞什么路子？”古颜不屑地双手抱胸，骄傲的头颅偏向一旁，神情无不衬托出已经掌握了局势的自豪感。
对李忘昔斜睨而视，古颜继续拆穿道：“如果我不同意你的驳回，那你就用小昔的条件来刺激我。如果我没话说，同意你的看法，那你估计会说我没小昔那么敏感，满心坏心眼。要是再乖一点就能跟小昔一样了，乘机pUA我。”
“这样你就能在让小昔有危机感想讨好你的同时，让我也跟着你的思路变。呵，想的挺美啊？不愧是资本家的儿子。”古颜字字珠玑，把李忘昔的心理剖析的格外透彻。
“唔…！我就说为什么会感觉这么怪嘛！”小昔跟着古颜的思路很快就把一切串联了，当即横眉盯住了李忘昔。
“咳……可不能诽谤我啊！”李忘昔语无伦次，被说的背后冷汗直冒。
【妈的！忘了小颜儿也是资本家的女儿了！真是失策啊！】
但就算已经失势，李忘昔仍要有风度和底气！
“这只是你的臆想，我可什么都没说……”说着说着李忘昔越想越气！
不知为何心里一直很烦躁，不知道是在烦躁没挑逗到她们，还是有什么其他事情……
总之就是心里特别不舒服。就像……第一次被奶奶托梦后的前一天似的。
李忘昔有些控制不住自己，一只手扶着额头，气急败坏喊道：“再说了…我这不是直接说出来了嘛……我都说了是假设好吧？别乱给我扣帽子啊喂…！”
只不过，被拆穿的诡计面临的是摊开来的唾弃和嘲笑。
这时，她们还没发现李忘昔有不对劲的地方。
沉浸在玩笑打闹中…古颜牵着小昔就要走。
“小昔，咱们走，让他这个浑身长心眼儿的资本家自己过吧！”
“嗯嗯！忘昔忘昔，你太坏了！人家不要原谅你啦！”
小昔和古颜思维统一，铁骨铮铮，硬气得很！
呵？
难道李忘昔这就没招了？
就算头上都快被鹅毛大雪染白了他也依旧睿智！
不过心里…感觉有招使不出…
为什么？
心里会觉得这么奇怪…？
前几年都没这样啊……？
脑海中不断有画面在浮现，甚至连耳边都传来了以往梦中的呢喃声。
【月亮…吗？】李忘昔抬起头望着天空。
【毛月亮…可不是什么好兆头啊…】
呼…目光主动避开月光落到墙外的路灯上。
昏黄老旧的路灯带来阵阵眩晕感，他感觉有什么事要发生了…
很强烈的感觉…
是什么……？
使劲捏了一把自己的后颈保持清醒。
如果不是这感觉如此久违，李忘昔估计都能觉得是不是晚上喝了假酒。
用力晃着头，把杂乱无章地思绪抛开。
“忘昔？没事吧？”小昔敏锐察觉他神色有异。
【不能让她们担心…】在被她们发现自己实际上的不适之前，李忘昔尽量让声音平静下来，温柔道：“好啦，没事。大过年的，咱不闹了吧？一会要回屋磕头拿压岁钱了，少生事端好不好？”
小昔虽然还有些怀疑他这个语气，但觉得有可能是被寒风灌了嗓子，便没有多想。
反手继续捏着刚才已经捏了半天的小雪球，一下子撞到他怀里蹭了蹭。
至于回答…当然是不啦。
“不要～就闹～过年闹起来才有意思嘛～”她们异口同声拒绝。
她们肆无忌惮，都知道自己是李忘昔的软肋，是会无限退避的特殊存在。
李忘昔当然也知道。
要放在平时就跟她们一起闹了。
但今天不行。
和她们这还是第一次一起过年，她们对家里的过年流程不熟悉，会觉得没什么。
而李忘昔可是有重要任务的。
况且…这次很有可能等不到以往的正常时间了，李忘昔感觉有股无形的力量在碾压自己的五脏六腑，催促着自己快些去做。
顾不得犹豫，他想都没想，直接用出绝招！
也就是以他的性格平日里根本不会说的那句话！
“我爱你们！”
“！”
小昔和古颜同时愣住了。
她们谁都没想到李忘昔会突然说这句话。
虽然不是单独的“我爱你”，但一起的“我爱你们”同样有无与伦比的杀伤力。
“再说一遍……”她们同步开口。
“我爱你们。”李忘昔身体微微颤抖，强忍着不适，再次真诚道。
“……”小昔和古颜对视一眼，都发现了对方眼中的娇羞。
相视一笑，瞬间便露出了初恋少女般的模样，任李忘昔进攻了。
“乖一点，咱回屋？雪越来越大了，继续在外面会感冒哦？”李忘昔干咳了几声，眼睛也有些泛红，但声音仍然温柔。
她们自然颔首。
当然，李忘昔也不会让她们失望，依次轻吻了亲一口作为奖励。
紧接着…！
一阵强烈的冲击感遍布全身，李忘昔再也忍不住痛呼了一声。
“唔！忘昔你怎么了！”
“李忘昔？！”
她们脸庞上的红晕还未来得及褪去，转而又因李忘昔突然异常的行为震惊的更红了！
李忘昔抓起小昔手中捏到近乎实心的雪球直接塞进了衣服。
这还不够…他还在继续抓雪给自己降温。
心口像被狠狠抓了一爪子般疼！
连喘气都带着幻痛！
直到捡起了地上不久前被古颜一脚踹掉的香烟点燃，深吸一口后李忘昔的身躯才从战栗中慢慢缓解过来。
他知道是怎么回事。
这是提醒…
因为第一次也晚了时辰，也是这样…
“爸！妈！爷爷！”小昔看到他如此难受，当场眼泪就在眼眶中打转了，小跑着就想跑回去叫在屋里包饺子的大人们。
“我没事…”李忘昔擦擦嘴，精神有些萎靡，硬撑着扶着古颜的胳膊站起来。
好在就只有这么一波，如果再来一下子，李忘昔大概率得躺半天。
“忘昔…”
“李忘昔你……”
她们仍心有余悸。
“好了，我真没事，就是…刚才有点得意忘形了，哈哈哈。”李忘昔努力直起腰杆，调整好呼吸自我调侃道。
很简单。
奶奶生前奉的仙家好言提醒李忘昔今年因为某些原因要提前。结果，李忘昔不仅装没听到的给暂时无视了，还不紧不慢的打情骂俏？
这不是找打？
别说仙家了。
打个比方。
这就好比，在宿舍里。你急匆匆地跟舍友说了半天导员的紧急通知。然而他一点都没听你说什么，还嫌你叽叽喳喳地太烦了。随手一挥让你闪开，从你身后把对象拉到面前，当着你的面来一个法式。
嗯…类似这种感觉吧！
光想想，能忍住不给舍友一脚的也都是好脾气了！
…
稍微解释了一番。
告知她们自己并不会因此受伤害，就只是单纯会被催的难受罢了。
小昔还是很担心，她知道有这么一回事，但没想到会有这么大的反应。
古颜倒是没太惊讶，毕竟她小时候接触过的不少。
各大家族都会有专门的师父保驾护航。
很多信佛信道，甚至信神信仙信魔。
还有很多邪魔外道，歪门邪道来捞偏财的。
某些大公司的门面都是有讲究的，稍微动一点特定地方改变的是整体格局。
太多太多了…
又过了一会。
等李忘昔身上恢复力气，不久前闻声赶来的家人们也根据爷爷的要求帮他准备好了供桌以及各种必备品。
见时候差不多了，李忘昔目色温润，拉过她们的手又补充解释道：“以后你们就记住了，这是快到时间了呢。再往后就不怕了吧？哈哈，今年…早了点，吓到你们了。”
他看了一眼手表继续道：“好了，回屋吧，我要去准备了。”
“到时候你们就乖乖在屋里待着，在我回来之前谁都不准出来，知道了吗？”
她们答应地很痛快，点头如小鸡啄米。
李忘昔欣慰一笑，抬手招呼着，目送她们往屋里走去。
同时，他自己则是去了院子下层。
净手后推开门走进了摆放牌位及画像和神龛的单独房间。
其外，独留一截抽了一半还耀着火光的香烟被寒风从院子的上层吹到下层。
而现在，就是李忘昔这个“家族吉祥物”一年一度发挥吉祥作用的时刻了。
……
……
……
小昔又一次感到时间是如此难熬。
以往和李忘昔在一起时间在不知不觉间就伴随着欢乐被记录到心中了。
但现在……
眼看快到十二点，春晚都要结束了。
本就无心观看的春晚更难以下咽了。
“唔…忘昔怎么还没回来呀……”小昔越来越担心。
紧握着古颜的手，把头靠在她肩膀，寻求着安心。
这时李忘昔已经出去快两个小时了。
本该磕头要压岁钱的环节也跳过了李忘昔直接进行了。
问爷爷。
爷爷只是说：李忘昔拿压岁钱可以不用磕头说吉祥话。
年年如此。
只因为李忘昔自奶奶去世的那年开始，更重要的是跪神和仙，其余皆可向后放。
好在，有宗族的概念，小昔不是孤身一人。
身边有新的家人陪伴，不至于无助到心焦。
而就在这时，一直没什么存在感，干活很多说话却很少的大伯突然开口了。
“因为老家帮子人，咱娘不高兴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