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以看出由于存放时间太长，原本漆黑光滑的漆面已经开始掉皮。
汪月手指扣在棺盖底部的凹槽处，胳膊向上用力一扬，棺材就被掀开了。
上面的灰尘一下子全都浮在了空中。
“咳咳咳。”
剧烈的咳嗽声叫来了四处查看的张海客和陷入自己世界中的张启灵。
汪月往后蹦了蹦跳出灰尘包围圈，后背直接撞上了一个胸膛。
一条打湿的帕子从后面递了过来。
“怎么毛手毛脚的？”
声音虽然责怪却难掩其中的关心。
汪月一边用帕子捂住鼻子一边说：“咳咳咳，张海客，你别站着说话不腰疼，咳咳……”
咳得眼眶都有些湿热了。
张海客嘴唇动了动，看她这么惨，终于是没再说些奚落的话。
汪月缓解完呼吸道的痒意，重新站直身体。
她往前走了几步。
刚刚那一会儿空气中的灰尘已经重新落下来了，她走到棺材边，朝里面看去。
果不其然，里面静静地躺着张启山的复制人。
只不过，熟悉两人的人一眼就能分清张启山和复制人的区别。
由于一直被关在棺材里，复制人的外表没有一点瑕疵，躺在那就像一个大的bjd娃娃，给人强烈的伪人感，人看久了甚至会产生生理不适。
而张启山少年盗墓，青年从军，皮相早就被自己的经历雕琢成另一种样子，从骨子里透出枭雄的杀伐果断和军人的坚毅感。
汪月一脚踢上棺材发出沉闷的一声，扭头冲着张启灵摇头。
“看来张瑞桐这是以权谋私了，张启山明明是脱离张家的穷奇，却能有一个自己的复制人。”
张启灵沉默。
显然，面对上代族长的阴司他也不想发表意见。
“反正咱们族长是肯定不会干这种事的……诶额诶诶？”
张海客手臂一伸就要揽上张启灵的肩膀，结果张启灵敏捷的向前一步，让他扑了个空。
张海客腰腹发力，努力维持身体平衡，险之又险的站直身体。
“族长！”
张海客委屈。
“我可是给你说话的！”
张启灵目视前方，抱着胳膊一言不发，看样子是再次入定了。
汪月走过去，好奇地围着他转了两圈。
总感觉小官进来后就有点奇奇怪怪了怎么回事？
就在这时，外面传来了动静。
汪月看了张启灵一眼，见他仍是陷入沉思的样子，实在是不放心他一个人待在这，于是让张海客留下看着张启灵，自己则闪身去了楼外。
张启山一行人穿过张家本家大大小小的院落，终于来到了最后面的高楼。
一路上，他们丝毫没有在这里看到有人生活过得痕迹，显然本家的人早就放弃了这里。
张启山一颗心越来越沉。
结合上次南洋档案馆的人选择找他帮忙而不是回本家求助，再结合出现在火车上偷袭他的人和长沙城里出现的汪家探子。
他心中已经有了最坏的猜测。
张家，怕是已经不存在了。
之前他只以为张家内部出了一些问题，但应该都还能解决。
毕竟能出来张海月那种性格跳脱的小孩，张家总不至于太过于没落。
可是如今，张海月下落不明，他和鈤山真的还能有救吗？
“佛爷，这是张家古楼，只有张家历代族长可以进入。”
张鈤山在一旁解释。
张启山黑沉沉的眸子扫向黑眼镜，压迫感十足。
黑瞎子不自觉的就站直了身体，嘴角笑容消失。
靠，这张大佛爷还真是，瞎子碰上他我就跟耗子见了猫一样，嘶~
张启山收回视线，冷笑道：“这里已经没有张家人了，我说进就都能进。”
说完，他一马当先用枪崩开了门上的铁锁。
“砰”的一声，铁锁四分五裂，可是门却丝毫没有动静。
张启山皱眉，拿着枪走上前，伸手一推门就开了。
“走。”
一声令下，接着就带头跨了进去。
军靴跨进门后，正对门的就是一个紫檀的香案，上面摆着一些已经风干了的贡品，墙上面摆着密密麻麻的灵牌。
灵牌上的名字无一例外都是张启灵。
显然，这一层是张家人祭祀祖先的地方。
张启山观察着周围，门口却传来了一声痛呼声。
他警惕回头，就看到自己带来的黑眼镜四仰八叉的坐在距离门外几步的地方。
张鈤山：“黑眼镜，你这是干什么？”
黑瞎子揉了揉自己摔疼的玉臀，慢慢站了起来。
“我说副官，您家这祠堂是不是不欢迎外人啊，怎么我一走到门口就被弹回来了？”
张鈤山皱眉，又走出去，然后再次进来。
并没有感到什么异常。
他严肃道：“黑眼镜，我们没时间和你在这开玩笑。”
黑瞎子咬着牙走过来，谨慎的朝大门处伸出一根手指。
下一刻，他整个人就被一股莫名的力量给撞了回去。
张鈤山不可思议的看着这一幕，他确信黑眼镜刚刚丝毫没有表演的痕迹。
他想到族规。
莫非外人真的进不去张家古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