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这是什么意思？\"王磊的声音有些发抖。
陈雨欣把纸条平铺在茶几上，所有人都围了过来。纸条上的字迹歪歪扭扭，像是用左手写的，墨水有些晕开，但依然能看清内容。
\"救救我，我是李思源的妈妈。\"
张环感觉自己的后背一阵发凉。他想起画室里那些诡异的画作，想起林婉蓉冰凉的手，想起她甜腻得令人发毛的声音。
\"这不可能吧？\"小李说，\"我们刚才不是还见到李思源的妈妈了吗？\"
\"是啊，\"另一个同事小张附和，\"虽然她说话是有点怪......\"
\"不是有点怪，\"陈雨欣打断他，\"是非常怪。你们注意到没有，她说话的时候，像是在模仿什么。\"
张环想起林婉蓉那种刻意拖长的尾音，那种做作的甜腻，那种......不自然。就像是在模仿某个人的说话方式。
\"还有那些画，\"王磊说，\"从清朝到现代，全是她的脸。但陈雨欣说那些画都很新......\"
\"最老的不超过五年。\"陈雨欣补充道。
张环感觉自己的太阳穴突突直跳：\"你们说......会不会是......\"
\"是什么？\"所有人都看向他。
张环咽了咽口水：\"会不会是，有人在模仿李思源的妈妈？\"
房间里一片死寂。所有人都被这个大胆的猜测震惊了。
\"但是为什么？\"小李问，\"为什么要模仿李思源的妈妈？\"
\"也许......\"陈雨欣突然说，\"也许真正的李思源的妈妈，已经被......\"
她没说完，但所有人都明白了她的意思。
\"那我们怎么办？\"王磊问，\"报警吗？\"
\"报警说什么？\"小张说，\"说我们觉得李思源的妈妈是假的？证据呢？\"
\"这张纸条......\"张环指着茶几上的纸条。
\"不够。\"陈雨欣摇头，\"我们需要更多证据。\"
\"那怎么办？\"王磊问。
所有人都沉默了。张环感觉自己的心跳声在耳边回响。他想起李思源临走时的表情，那种恐惧，那种绝望......
\"也许，\"张环突然说，\"我们应该去找李思源。\"
\"现在？\"王磊瞪大眼睛。
\"对，现在。\"张环站起来，\"他刚才的状态很不对劲。我担心......\"
他没说完，但所有人都明白了他的意思。
\"我去开车。\"陈雨欣抓起车钥匙。
\"我也去。\"王磊说。
\"我们呢？\"小李和小张问。
\"你们留在这里，\"陈雨欣说，\"如果我们两个小时没回来，就报警。\"
张环感觉自己的手在发抖。他跟着陈雨欣和王磊下楼，坐进陈雨欣的红色马自达。车子发动时，他感觉自己的心跳快得几乎要跳出胸腔。
\"你知道李思源住哪吗？\"陈雨欣问。
张环摇头：\"但他刚才走的方向，应该是往市中心。\"
\"那就先去市中心。\"陈雨欣踩下油门。
车子在夜色中飞驰。张环看着窗外飞逝的街景，突然想起什么：\"等等，我记得李思源说过，他妈妈不喜欢住市区，所以住在郊区......\"
\"那栋别墅？\"王磊问。
\"不，\"张环摇头，\"他说过，那是他妈妈的'度假别墅'。\"
\"也就是说，\"陈雨欣握紧方向盘，\"他妈妈平时住在别的地方？\"
\"对，\"张环感觉自己的心跳更快了，\"而且......\"
他突然停住了。
\"而且什么？\"王磊追问。
\"而且，\"张环的声音有些发抖，\"李思源说过，他妈妈有严重的哮喘，不能闻香水......\"
\"但今晚那个'林婉蓉'，\"陈雨欣接过话头，\"喷了很浓的香水。\"
车子里的空气仿佛凝固了。
\"快，\"张环说，\"我知道李思源平时住哪了。他跟我说过，在锦绣花园。\"
陈雨欣猛打方向盘，车子一个急转弯，朝着锦绣花园的方向疾驰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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锦绣花园是市中心的高档住宅区，夜幕下，一栋栋高楼像巨人般矗立。陈雨欣的车子驶入小区时，保安拦下了他们。
\"我们找李思源。\"张环摇下车窗，\"他是这里的业主。\"
保安看了看登记本：\"李先生在A栋2801。\"
车子停在地下停车场。张环感觉自己的心跳快得几乎要跳出胸腔。电梯里，三个人谁都没说话，只有电梯上升时发出的轻微嗡鸣。
\"叮\"的一声，28楼到了。
张环走出电梯，发现走廊里一片漆黑。他摸索着找到2801的门牌，按下门铃。
没有回应。
他又按了一次，依然没有回应。
\"试试敲门。\"王磊说。
张环抬手敲门，突然发现门是虚掩着的。
\"门没锁......\"他回头看向陈雨欣和王磊。
陈雨欣掏出手机，打开手电筒功能。一束白光刺破黑暗，照亮了门缝。
\"进去看看。\"她压低声音。
张环推开门，一股淡淡的霉味扑面而来。陈雨欣的手电筒光束在房间里扫过，照亮了积满灰尘的家具。
\"这里......\"王磊的声音有些发抖，\"好像很久没人住了。\"
张环感觉自己的后背一阵发凉。他摸索着找到电灯开关，按下。
灯亮了。
眼前的景象让三个人都倒吸一口冷气。
客厅里堆满了纸箱，墙上挂着几张泛黄的照片。张环走近一看，照片上是一个温婉的女人，眉眼间与李思源有几分相似，但与别墅里的\"林婉蓉\"完全不同。
\"这才是......真正的林婉蓉？\"陈雨欣的声音有些发抖。
张环感觉自己的太阳穴突突直跳。他走到一个打开的纸箱前，里面堆满了病历本和药瓶。
\"哮喘......\"他拿起一瓶药，\"真的是哮喘。\"
\"这里有一本相册。\"王磊从另一个纸箱里翻出一本厚厚的相册。
三个人围在一起翻看相册。照片从李思源的童年一直到他上大学，每一张都有真正的林婉蓉。她总是温柔地笑着，与别墅里那个矫揉造作的女人判若两人。
\"等等，\"陈雨欣突然指着最后几张照片，\"这是什么时候的？\"
照片上的林婉蓉躺在病床上，脸色苍白，但依然带着温柔的笑。日期显示是五年前。
\"五年前......\"张环喃喃自语，\"画室里最老的画也不超过五年......\"
\"你们看这个。\"王磊从相册里抽出一张剪报。
是一则五年前的新闻：\"富商李建国妻子因病去世，年仅45岁。\"
张环感觉自己的手在发抖：\"所以......别墅里的那个女人......\"
\"是假的。\"陈雨欣接过话头，\"真正的林婉蓉五年前就去世了。\"
突然，门外传来电梯到达的\"叮\"声。
三个人同时僵住了。
脚步声由远及近，最后停在了门口。
\"你们在这里干什么？\"
是李思源的声音。
张环转身，看到李思源站在门口，脸色苍白如纸。他的手里拿着一把钥匙，钥匙上沾着暗红色的痕迹。
\"李总......\"张环感觉自己的声音有些发抖，\"我们......\"
\"出去。\"李思源的声音很轻，但带着不容置疑的命令，\"现在就出去。\"
\"李总，\"陈雨欣突然说，\"我们知道真相了。\"
李思源的身体明显晃了一下。他靠在门框上，像是随时会倒下。
\"你们什么都不知道......\"他的声音里带着哭腔，\"快走......趁还来得及......\"
\"李总，\"张环上前一步，\"我们可以帮你......\"
\"帮我？\"李思源突然笑了，笑声里带着绝望，\"你们帮不了我。没有人能帮我......\"
就在这时，张环的手机突然响了。是小李打来的。
\"张环，\"小李的声音里带着恐惧，\"你们快看新闻......\"
张环打开免提，同时用手机打开新闻App。
头条新闻赫然在目：\"李氏集团董事长李建国涉嫌谋杀被捕，警方在其别墅发现多具女性尸体......\"
张环感觉自己的手机差点掉在地上。他抬头看向李思源，发现对方已经瘫坐在地上，泪流满面。
\"我爸......\"李思源的声音支离破碎，\"他一直在找......找像妈妈的人......\"
陈雨欣的手电筒光束扫过墙上的照片，照亮了真正的林婉蓉温柔的笑脸。
\"那些画......\"王磊突然说，\"都是......\"
\"都是失败品。\"李思源捂住脸，\"他找到的女人，都不够像......所以......\"
张环感觉自己的胃在翻腾。他想起别墅里那些诡异的画作，想起\"林婉蓉\"甜腻得令人发毛的声音，想起画室里那些暗红色的痕迹......
突然，楼道里传来急促的脚步声。
\"警察！不许动！\"
刺眼的手电筒光束照进来，张环下意识地抬手遮住眼睛。等他再次睁开眼时，李思源已经被警察控制住了。
\"对不起......\"李思源被带走前，最后看了张环一眼，\"我不该让你们去别墅的......\"
张环站在原地，感觉浑身发冷。他想起那张纸条：\"救救我，我是李思源的妈妈。\"
也许，那根本不是求救。
而是警告。